“我腿软了。”
chapter42
两车车头相撞，出租车被逼停。
陆书阳还在惊叹于他的果断，转头却发现余星湛已经下车了。
他揉了揉额头，也要跟着下车。
不料副驾的车门因撞击变形锁死了，拉了半天都没拉开，无奈他只能爬到驾驶位那边。
刚下车他就看到余星湛拉开出租车的门，一把将驾驶座上的小个子男人拎了出来，然后一脚踹向他的腿弯，以跪压的方式把人摁到了地上，动作干净利落。
陆书阳吹了个口哨：“wow~”
余星湛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不善：“快点！”
“啊，来了来了！”
陆书阳赶紧拿出手铐，和后面赶来的同事一起把人控制住了。
期间他还踹了那人好几脚，骂骂咧咧：“再跑啊你！”
控制住嫌疑人后，余星湛又跑到后面去开车门。
不料刚一拉开车门，里面的人就朝他倒了过来。
余星湛下意识伸手将人揽住了。
女人衣衫凌乱，头发胡乱地粘在脸上，手脚都被绑着，嘴上还贴着条胶带，此时正红着一双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触及到她的目光，余星湛觉得自己的心像被人狠狠剜了一刀。
他喉咙上下滚动了两下，抬手轻轻地帮她撕掉了嘴上的胶布，然后再是手上、脚上的绳子。
最后，他又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季意身上，将她紧紧包裹起来。
“好了，没事了，别怕。”
他摸了摸她的头，嗓音温柔却带着一丝颤抖。
季意定定地看着余星湛，好几辆车的车灯照在他身后，他像一道光，忽然降临在她面前。
终于，她眨了下眼睛。
强忍了好久的眼泪跟牵线似的往下流。
下一秒，她扑进他怀里呜咽起来：“我还以为我要死了。”
余星湛将她拥入怀中，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轻声哄着：“没事了没事了，不哭了。”
他这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季意的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余星湛也任由她抱着。
哭了好一会儿，季意才缓缓松开了手，抬头看到余星湛的衣服都被她哭湿了一大片，突然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都多大个人了，还哭成这样。
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她小声道：“对不起啊，我没忍住。”
余星湛伸手将她脸上散乱的头发拂开，“没事。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季意摇了摇头，“没有，你们来得挺及时的。”
要是再晚一步就说不定了。
闻言，余星湛的脸色不太好看，要不是那通匿名电话，还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哪一步呢。
他不敢想。
收起思绪，他握住季意的胳膊打算拉她起来。
可季意却有些难为情地望着他。
“那个，我腿软了。”
余星湛顿了下，然后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带回了警车上。
虽然季意说她没受伤，但余星湛还是不放心带她去了趟医院。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手腕和脚腕被绳子勒破了点皮，上点药就行了。
她是没问题了。
可余星湛出问题了。
因为暴力撞击，导致他右手臂骨折了。
连医生都忍不住感叹：“小伙子，这你都能忍住啊。”
最后，看着他打完石膏的手臂，季意的眼圈儿又红了。
这得多疼啊。
见状，余星湛赶紧道：“没事，我都没觉得痛。”
他说的是真话。
当时脑子里就只剩下愤怒和担心了，压根都没感觉到痛。
从医院出来，俩人又去了趟局里做笔录。
刚下车，季意就看到白玫站在路边东张西望。
还没等她出声，白玫就朝她跑了过来，抱着她就嗷嗷大哭起来。
稀里哗啦的，哭得眼妆都花了。
跟国宝似的。
“哇啊啊啊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了……”
季意也抱着她，一边笑，一边跟着吧嗒吧嗒掉眼泪。
“丑死了，别哭了，我这不好好的吗？”
“我控制不住啊啊啊啊……”
就这样，几位警察同志站在边上看着这俩姑娘哭了好几分钟。
等人哭完了，余星湛才缓缓开口：“好了，先进去吧。”
白玫这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人。
她抬起头，一脸感激地看向余星湛，在注意到他打上石膏的手时，稍稍愣了下。
然后，她上前双手握住他的另一只手，十分郑重地跟他说了声谢谢。
做笔录的是名温柔的女警，季意将事情发生的经过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
等做完笔录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都已经凌晨了。
“我陪你们一起回去。”余星湛拿着车钥匙朝她们走了过来。
季意本想说不用，不过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那麻烦了。”
“没事。”
余星湛转身将车钥匙扔给旁边的陆书阳，重复了一句：“麻烦了。”
陆书阳：“呵呵，你倒是会使唤人。”
吐槽归吐槽，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去开车了。
季意和白玫坐在后排，从她的角度一眼就能看到余星湛的侧脸。
他下颌角的位置有个小伤口，应该是之前跟那个变态拉扯的时候弄的吧。
她直勾勾地盯着余星湛，脑子里不由回想起了之前在出租车里的那一幕。
当时车子被逼停后，她看到余星湛逆着光走过来，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对着车窗就是一顿猛砸。
车窗砸开后，他一把就将那个变态男拎了出去。
之前怕得要死，就没想那么多，现在回想起来，她的心跳竟然莫名加快了。
许是觉察到她的视线，余星湛忽地侧头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
季意没有闪躲，因为她发现，她的心脏正坚定又迫切的跳动着。
到了星河湾，余星湛又将季意她们送上了楼。
“好好休息，别想那么多。”
季意深深看了他一眼，“今天，谢谢你了。”
余星湛轻轻勾了下唇。
“晚安。”
等门关上之后，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