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一款娱乐圈的游戏，我是导演，要潜规则他。”温佟说瞎话不打草稿，纪清檐和江齐天都看呆了。
不多时，纪清檐突然低低的笑出声：“对。”
江齐天嫉恶如仇：“这游戏真低级，但是好真实，叫什么，我来下载，我也要潜规则檐哥。”
纪清檐黑着脸：“滚！”
－－
第二次月考来临，整个一班精神高度紧绷，就连课间的氛围都很压抑，刚开学没缓过劲的学生加紧脚步，温佟明显感觉到了吃力。
上个月末的换座给皇甫笑近水楼台的机会，时不时来找纪清檐问东问西，有时候拉着温佟一起。
温佟不是不愿意听，是纪清檐讲题太折磨人，和电脑里直播完全是两个态度。
“你快点来听，这道题你不是也不会吗？”
温佟无视掉她的挤眉弄眼，潦草的扫了一眼那道题，然后抬起头，麻木的盯着她。
这道题练习册上有，温佟当时给她讲过。
皇甫笑眯着眼，手指点桌子，咬着牙暗示她：“这道题我说你不会，你就不会。”
“……”
这么霸道的吗？
温佟内心挣扎了几秒，不情不愿的转过身：“讲吧。”
“这道题你不会？”纪清檐冷漠的训道，“练习册白做了！”
皇甫笑没说话，温佟本就会所以不想听，耷拉着脑袋放空，就当休息一会儿。
“咚咚咚。”纪清檐抬手敲桌子，瘦长的手指微蜷又伸开，温佟垂下眸子，想起巷子里她拉着这只手不肯撒开的景象。
“温佟！”纪清檐皱着眉叫名字。
“啊？”温佟移开视线，抬起头，“你在跟我说话？”
“……”
“不好意shi……”温佟突然嘴瓢，“不好意思，我刚刚在想事。”
纪清檐把卷子推给她，用笔指着上面的一道题。
“做过。”温佟说，“没有别的解题思路吗？练习册上的步骤有些复杂。”
这道题不是有些，是很复杂，被放在练习册的最后几页，光是答案就占了满满一张纸。属于那种做到一半，却突然忘记前面得出哪些条件的题。
纪清檐面露疑色：“暂时没有，如果想简单点做出来，得用微积分。”
温佟一副“果然”的神情，她大学是市场营销，数学学了微积分的一点皮毛，忘得比高中知识还快。
“你会微积分啊？”温佟问。
纪清檐沉默两秒，温佟以为被他看出来心思，连忙掩饰性的偏开脸。
好在一位小天使带着微笑，咬牙切齿的往外蹦字：“你们稍微关注一下我，行不行？”
“这就是三人行，终究有点挤吗？”皇甫笑忍无可忍，她的问题还没解决，怎么就谈到高数领域了？
纪清檐把卷子拿回来，笔尖在纸上利索的划过两条线：“会一点。”
恐怕是会亿点吧，温佟记得那间储物室里，有纪清檐大学高数比赛获得的奖。
他真的很厉害，名牌大学毕业，年纪轻轻主刀，待人温和有礼……不对，最后一条不适用现在的纪清檐。
“你们讨论吧，我去厕所。”温佟觉得留在这只是耽误时间，起身离开。
最近一段时间，教室外的走廊站了很多人，尤其是厕所对面的窗户经常聚着聊天的人，大概都是嫌闷出来放放风的。
温佟绕过他们，去了小班旁边的教室办公室，贴墙边有椅子。
这里几乎没人坐，有的也只是老师，学生不敢，不过温佟敢。
她刚坐下，就见从楼梯上来的陈枫，校服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间，手里拎着两瓶水和一袋面包。
一步三个台阶，飞快走到温佟的眼前。
“……”陈枫慢下速度，看了她一会，然后把手里的矿泉水扔到她怀里。
“？？”温佟像摸到了烫手山芋似的，随着站起的动作，矿泉水掉在了地上，周围的吵闹声安静了一瞬又继续。
温佟弯腰捡起，想道歉但又觉得明明是他突然莫名其妙扔过来的，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给我干嘛？”温佟问。
陈枫扯了扯唇，气定神闲：“没有理由。”
“？”温佟又扔回去了。
陈枫一时间没有准备，矿泉水砸在他身上，痛感让他下意识接住。
“至于吗？”陈枫冷笑着问，一步一步逼近，“给你瓶水就拿着，是不是上次让你觉得我脾气挺好的？”
温佟愣了下，她可从来没觉得这人脾气好。
随着距离的缩短，又是一股烟味，温佟说了句“我要回教室了”就准备溜，谁知胳膊一紧，她被这股无法权衡的力量往后扯。
后背抵上胸膛，烟味倾刻席卷，温佟讨厌他的触碰，死死挣脱：“你别碰我！”
陈枫没料到她反应能这么大，注意到她奋力的抵抗，他心情也很差：“我特么干嘛了，你－－”
空气瞬间凝固，周围的人觉得古怪，开始议论纷纷。
纪清檐把人松开，低声说道：“回教室去。”
都说在熟悉的地方人会更自在些，温佟闻见熟悉的味道冷静下来，她扯了下纪清檐的衣服，对方给她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人越聚越多，事情闹到雷霆那里就遭了。
纪清檐掰过她肩膀让她转了个身，轻推后背把她推走。
温佟殚精竭虑走出一段距离，回头看他有没有跟上。
陈枫嘴唇一张一合，似乎在用口型说话，她听不见，也看不到纪清檐的表情。
心里很慌，她猜这句话会让纪清檐不快。
课间休息结束，上课铃响，聚集的人散开，雷霆拿着保温杯从教师办公室出来，门还没关上，就看见门口站着的两个门神，一个笔直，一个歪歪扭扭。
“干嘛呢，都耳聋了没听见打铃吗？”雷霆瞥了眼纪清檐，又看向陈枫，心想了下这两个人会有什么交集，但是她没想到，完全不是一路人。
“陈枫，你跑这层来干什么？”
陈枫阖上眼，睁开时收敛起眼底的凶意，嬉皮笑脸道：“我特意来迎接您！”
“贫吧你，赶紧回去上课！”雷霆不吃这套，转头对纪清檐说，“你也回去。”
事情发生在他们这一楼层，一个课间班里所有人都知道了。
纪清檐回到教室，众人还没开始问，雷霆在后面紧跟着，他们登时像被捏住了脖子，硬生生把好奇憋回去。
主人公面无表情，温佟琢磨不出来他这是装的还是真的没事。
在他坐下的那一刻，温佟把小纸条扔到身后。
她听见拖动椅子的声音停顿，余光里纸条被纪清檐展开，响起沙沙的写字声。
雷霆开始讲课了，温佟躬身掏桌肚里的英语练习题，后背突然被抵了下，她倏的挺直，抬手绕到后面，接过纪清檐递来的纸条。
指尖不经意间相蹭，他手凉的惊人，按理说这个天气不算很冷，温佟感觉触碰的那瞬间，自己整只手被迫降了几度。
纸条扔到桌上，她两只手搓了搓，然后翻开练习册，悄悄打开纸条。
上面两句话。
一句是她写的——他跟你说什么了？
下面是一行峻秀有些狂放的字——没事，以后看见他绕着走。
这句话像没说一样。
纸条在雷霆转身写板书时又被扔了回去——他是不是想找你打架？
纪清檐——如果是呢？
温佟——不准去，我不想再去局子里捞你，这次我演什么，你姐还是你妈？
纪清檐——……
纸条这么一来二去，传了半节课，后来纪清檐把纸条握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用笔捅她，温佟没摸到纸条，只摸到了他搁在桌上的胳膊。
“老实点，上课。”纪清檐低沉的嗓音从耳后掠过。
温佟趴在桌上，脸颊微微发烫。
“温佟，身体不舒服吗？”雷霆问道。
“啊？”温佟站起身，脸更烫了，“没有。”
雷霆早就看到她传纸条了，只是一直没说，她把粉笔扔进粉笔盒里，不咸不淡的说：“桌子上没有老师，老师在讲台上，别总盯着你的卷，它不会自己写字。”
班里发出一阵爆笑。
温佟一手遮着脸，窘迫的要死。
凭什么作案团伙是两个人，只有她要丢人……
——
月考结束，温佟终于摸到了一百名的屁股，101，就差一点，那位100名的同学跟她相同分数。
附中理科班的习惯，总成绩相同按照数学成绩高低来排，选了她最弱势的一门学科，那她只能认命。
雷霆对她的成绩一直都是不满意，觉得她的水平不该在这，所以无论月考还是平常的小考，都会找温佟谈话。
这次也不例外。
大概是对转学生特殊的爱吧。
课间雷霆不在，班长往班群里发了这次成绩单的照片，他偶尔会发，有时候没逮到机会就不发。
温佟把那张图其他同学都打码，在两个纪姓联系人中迟疑片刻，最后点开其中一个人发了出去。
后桌震动一声。
纪清檐在听见震动的刹那放下了笔，手伸进桌肚，温佟忽然转头看他：“你上课不关机？”
他没有防备，捏着手机的手顿了顿，然后垂下眼眸，说话难得有些磕巴：“忘了。”
手机静音，纪清檐点开微信，最上面备注的是温佟。
发来了一张大榜排名的照片，
纪清檐一脸麻木的看着她：“你故意的？”
温佟茫然：“我怎么了？”
“自己看。”纪清檐冲她的手机抬起下巴。
温佟看到她故意发出去的照片，讪笑两声，按了撤回：“发错人了。”
纪清檐把手机关机，直接扔到了书包里，放学之前不准备碰它了。
见温佟还在捣鼓，他淡淡问了句：“那你准备发给谁？”
“我一个辅导老师，他也姓纪。”温佟说，“刚刚让我把成绩发给他。”
“……”
“怎么没回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