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八荒的传说
“接下来，南天做了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那就是用三亿块灵石召集沙匪们去剿灭沙虫之母琼塔。”
乐翔拍了拍薛离的肩膀，轻松地说道：“别这么想。也许掌门他去八荒就是为了解救那个人。至于掌门为什么没有上来，也许是他有意避开了所有人的目光。”
诸葛靖宇身前站着十几位英姿勃发的年轻修士，这些人看样子只有三十岁上下，一个个眼中透着锐利的光芒，身形矫健如同猎豹，浑身散发着勃勃地朝气。他们身上披着青黑色的战甲，双肩和胸口都带着狰狞的兽头。
诸葛靖宇看着眼前这几位修士，不无感慨地说道：“自从掌门离开已经四十年了。这四十年发生了很多事情，诸位在修行上也有了决定性的突破。当年望川、明兰、小虎、小芸修为不过是金丹或是筑基，现在你们都已经进阶元婴了。薛离和雪芹两人甚至进阶了元婴中品。诸位都成了天穹派的栋梁，而天穹派的威名也已经在青洲远播。”
尉迟雪叹了口气，他很少叹气，尤其是在外人面前，“没有。我们找遍了紫罗、南蒙、渑洲，甚至循着他的足迹找到了八荒。在八荒没有陈云生的消息，倒是有一个叫做南天的外来的修士名头很大。那个人出现的时间和掌门从南蒙离开的时间吻合，从那个人的手段上判断，很有可能就是掌门。”
杨碧落还想说什么，却被徐白露拉了一下，他恭敬地说道：“一切都听皇甫掌门的安排。讨饶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就连足智多谋的诸葛靖宇和方明兰都紧锁双眉，陈云生的踪迹实在无从判断。单是从现在的情报上看，恐怕是凶多吉少。沉寂了很久之后，诸葛靖宇说道：“大家不用过分担心掌门了，他祥瑞御免，未必会有什么大碍。现在摆在眼前最大的危机便是神使临世这件事。在南蒙，我们可以看到一连串的变化，这些变化让星宫迅速强大起来。不知道你们是否了解光明教的前世今身，这个教派绝对不会那种偏安于一隅。他们入侵紫罗只是第一步，如果气息宫被灭，那么很快战火就会跨过无边海，直至青洲的。”
“他，他，他居然浪费了三亿块灵石！”金芙蓉的声音又干又尖，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
尉迟雪接着说道：“有人。那个黄沙执事沙卡就曾经找过，不过并没有发现掌门的踪迹，当然也包括他的尸体。所以说，在八荒，人们更倾向于他直接喂了沙虫之母。”
“好说，好说。”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尉迟雪的身上，让这个高手的年轻人感到浑身不舒服。
一个身穿紧身甲胄，脸如晚霞的女人说道：“如果靖宇师兄不放心，如诗愿意去龙川一趟。”
“难道师父他死了！”易小虎眼睛登时变得浑圆。
薛离白了她一眼，催促道：“接下来呢。”
皇甫嵩不徐不疾地说道：“星宫看似势头如日中天，也不过是在南蒙做做土皇帝而已。在紫罗，人们信奉岩火古神，哪个理会光明神是谁？这次西宫大举进犯，号称十万大军，可我们经过缜密的刺探，得知这次只有四万星宫修士进犯。区区四万人，”说到这里，皇甫嵩脸上露出了一丝浅笑，他接着说道：“这么少人怕是架不住精气堂的一轮冲锋。”
方明兰赞同道：“师兄说的是。纵观震旦，能看清楚这一点的门派不多。很多大门派还都乐于相信星宫会安于南蒙。你派遣白露和思寒出使气息宫就未必能得到好的结果。我看我们当务之急，需要知会一下龙川方面，让他们最近不要随意动刀兵。这个时候树敌是一件致命的事情。”
皇甫嵩脸上的表情说变就变，比气息宫的天气变得还快，一脸堆笑地说道：“抱歉，抱歉。老夫说话就是这样，初时听起来有点冲，不过绝对没有怠慢两位之意。结盟之事体大，不如容我和几位元主商量之后再行定夺。这些日子烦劳两位暂时下，择日定然将结果相告。”
“接下来掌门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惊讶的事情，那就是在八荒竞技场连续挑战了二十七个对手而不输一场。当时他的化名叫做挑战者，当然后来人们才知道这个挑战者就是即将和沙卡一战的南天。那一战打的惊天动地，不过几乎没有人看到竞技场内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大雾之后，便是滚滚的天雷。再往后沙卡认输，南天获胜。”
叶思寒快人快语道：“既然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那么就不叨扰了，祝你们抗击星宫顺利。”
“难道说师父被那个人杀死了？”薛离握紧了拳头。
“一个人用双手硬接了那一炮，并且一招之下挫败了当年就已经进阶化神的沙王加木措。除了加木措，没有人看清楚那个人的脸，不过加木措自从经历了那件事之后，就隐于碧玉城的宫殿之内再也不问世事，所以没人知道从地下迸出的那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长相如何。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个人不是掌门，他当时并没有那种实力。有很多人猜测，也许只有修罗门的宗主黄泉有那般的实力，可是黄泉当时在南蒙亲自督战，不可能出现在八荒。自此之后，就没有见过南天其人，他就如同当年出现的时候一样，突然出现，突然消失。”
青洲，太白峰。
……
尉迟雪瞟了他一眼，沮丧地说道：“你一定不想知道这个消息，或者说你不想相信这个消息是真实的。”
徐白露不料对方态度居然是如此倨傲，他蹙眉道：“皇甫掌门何出此言？”
“我有说过他死了吗？我们从数个传说之中找到了一个最靠谱的，是这样的。当年掌门从南蒙穿越北方的神罗海进入了八荒。他为了避人耳目，化名为南天。他在一个叫做风沙镇的地方杀死了当地的沙匪头子，而后引起黄沙执事之一的沙卡的注意。然而南天将风沙镇四周布下了重重杀阵，让沙卡屡次铩羽而归。最后南天和沙卡在碧玉城的黄沙竞技场决斗。”
诸葛靖宇沉吟一刻，道：“如此甚好，当年言师妹在烈火堂做过修士，应该和他们比较熟悉，那么就烦劳你走一遭吧。”
“这件事情惊动了碧玉城的沙王加木措。他接下了这单生意，带领万余人的大军前往沙虫的腹地。这些人一路杀了过去，灭掉沙虫无数。在琼塔的巢穴之上，南天自告奋勇要去引出地下的沙虫之母琼塔。”
她转身就走，让徐白露脸色颇为难看，出发之前诸葛靖宇已经将各种情况都和他反复推演过了，当然不乏受到对方冷落时的情形。徐白露急忙拉住叶思寒，女子手的冰冷让他手上的力量不由得大了一分。
尉迟雪摇头道：“没有，那天之后，所有人都撤离了琼塔的巢穴。沙卡再次去看的时候已经是两年之后了，他发现琼塔已经被人杀死了，就连尸体都被风干了。”
尉迟雪说到这里，几个人异口同声地爆发出一阵嘘声。江雪芹说道：“这的确符合掌门的性子，做什么都要身先士卒。只是，他为什么要灭沙虫呢？”
“接下来呢？为什么你没有第一时间禀报这件事情。”韩枫声音不由得大了一分。
“没什么，只是昨日在天星书阁翻书之时，想到了掌门。对了，派出去的探子有没有传回来他的消息。”
“那沙虫之母呢？它还活着？”何望川问道。
皇甫嵩面无表情地看着叶思寒和徐白露，仿佛这一幕他早就预料到了一般。徐白露还没有说话，杨碧落却早就看不下去了，她语气不善地说道：“掌门如此说话岂不是寒了两位友邦使者的好心了？我前些年曾经和天穹派的诸多修士有些往来，他们待我如同自己人，毫无半点生分和怠慢。今天他们不远万里来到这里想要和我们结盟，这分明是好事，为何掌门如此倨傲？碧落不明白，还请掌门示下。”
“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今天这么多感慨。”一个冷厉的声音从墙角传来，那里站着一个高瘦的男人，令人注目的是他居然有一双如同野兽的线瞳。
尉迟雪摇头道：“我只能得到这些情报，却不知道掌门当时心中所想。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不可思议。掌门入地半天之后，地下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震动，仿佛整个八荒都要被震裂了。一道光芒从沙虫的巢穴之中遁出。加木措按照之前的约定，发射了旗舰上的大炮。”
诸葛靖宇颔首道：“明兰所言甚是，不过我已经给龙川的李铁嘴和黑骨下书了。他们应该比我们更知道当前的形式如何。自从龙川在二十年前吞并了冷月国之后，就再也没有动什么刀兵。龙川的力量也今非昔比了。”
“有人去沙虫的巢穴之中寻找过掌门吗？”何望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