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还有一个条件,关于你在我的世界里的身份,我会给你一个合适的出身身份,希望你可以遵守这个身份所提供的合理的行为。”眼镜娘伸出一根手指说道。
果然,那女子的声音在伯符耳边响起:“这是我为你提供的身份,你自己去拿记忆吧。以后除非你乱来,否则我不会再跟你联系了……最后祝你扮演得开心……”这次到了最后那女人反而俏皮地笑了。
那眼镜娘看着伯符,良久不发一言,伯符也不着急,双手环抱着等着这眼镜娘说话。
伯符耸耸肩,“没想到世界管理者之间居然也会传小话……我明明感觉到很多世界并没有有意识的管理者的。这也是不可思议之事啊。好吧,如今我的力量损耗很大,你也应该看得出来,我不会乱搞的……”伯符对那个女人作出了承诺。
“只不过这个身份安排真是烂俗,这女人肯定写的是白书,八成起点还可以大卖!”
伯符叹息一声:“照这个女文青的德性,八成又是喜闻乐见的桥段要上演了……唉,既来之,则安之,算了就陪你玩一把。”一转身便撤去身上维持的妖力,自然缩成了十二三岁的少年模样。
原来这个少年也叫周伯符,出身亦是官宦人家——他祖父乃是以书记起家,投入大陈太祖身边,历任多官,颇得太祖信任。只不过老家伙也是有名的贪官,名声并不好,只不过治政有能,因此太祖也不怎么在意他贪污受贿。老头一直做到右仆射,开府仪同三司,为一时重臣。只不过在两年前的夺宫之变中站队时慢了一步,做了把墙头草,结果被唐康年杀鸡儆猴,夺去官职,削为庶民抄了家。老头儿子儿媳早亡,膝下仅有这一个独孙。以前还是边郡太守、二千石之时也曾与边郡大门高户立下婚约。如今家门败落,老头一病不起,死前交代身边老仆,要他带着少爷去那家以求托庇,只不过没想到路上出了事故……
“没想到是这样……这个婆娘很危险!可怕的文学女青年!居然编得出这种身份!真是……真是……真可笑!”伯符还是一脸的苦笑,他早在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世界是武侠的世界,并不能自由发挥妖力——况且他如今的妖力也要慢慢恢复,哪怕他自成天地,恢复起来也是要时间的。这个女人给他安排的身份也让伯符有点头大,这家伙向来不善于应付文学女青年——自从昔年第一次踏入古典式青楼就是如此了,伯符从来不试着玩那些名妓,无他,实乃那些个都是要玩文学玩情操的……
伯符呼了一口气,一头扎进了这个世界。
这正是大陈圣德二年,自汉末群雄并起,直到三国鼎立,随后司马篡魏一统天下建立晋朝,不过数十年之后便是五胡乱华,北方胡人侵入中原,汉家衣冠南渡,又是百年战乱,南北朝并立,直到杨坚篡北周,灭北齐,灭南陈,方才天下再度一统,繁华再现。于今也已经是四十年前的事情了,大隋出了个杨广弄得二世而亡,天下再度反王并诸侯四起,互相吞并厮杀,大战连场直到二十多年前,天下实际上已经为五大诸侯分割。
“你是这个世界的管理者!小姐啊,打个商量,我在你的世界里呆个一段日子,等到时机到了我就走怎么样!”伯符总是通情达理的。
“可以,虚空吞噬之鸟的大名我早就听说过了,你可以停留在我的世界里一段时间。但是,丑话说在前面。不许你在我的世界里胡搞!不然我就是自爆了这个世界也不会让你如意的!”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不过是一个角色扮演而已,我答应了!”伯符抹了抹头上的冷汗,满口答应道。
伯符看着少年,心里苦笑,“看来这个就是那女人要给我安排的身份了。”——原因是这少年的样貌跟此刻的伯符酷似,看上去仿佛就是伯符十二三岁时候的模样。
伯符已经顶在了这个世界的“膜”上,只要再加把劲就可以长驱直入了。只不过此刻他的面前浮现了一个戴着眼镜穿着汉服的女人……
“你提供身份!莫非……这个世界是你创造的!对了!还未请教小姐你的名字!不会叫琼瑶吧!”伯符微微失色,小心地问道。
随后那女子让开了身子,做了一个手势,随后就消失了。
占据关中的是外戚李威,割据益州的是以皇室后裔自称的杨善,在云贵自立的是寒门出身的吴衡,东南则是世族唐氏的阀主唐康年的天下,而幽冀和晋北则被世代将门之后许彦所据。五方势力谁也不能独占鳌头,一时之间烽火汹汹,黎民受苦。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百余年来销声匿迹的翠湖门人岳秋心出现在江湖上,当时的岳秋心不过二十五岁年纪,仍是青春年少,但是一身修为高深莫测,心胸朗若明月,阔如沧海,在佛道两门和白道中人的支持下,岳秋心纵横天下,促成五方霸主在洛阳会盟,其中势力最雄厚的李威登基为帝,建立了大陈皇朝,定都洛阳,改元建平。而其他四方诸侯除了唐康年以联姻的方式和杨威结盟,从此在陈廷呼风唤雨之外,幽冀许彦被封为燕王,益州杨善被封为汉王,云贵吴衡则被封为滇王,一帝三藩,彼此牵制,给了天下二十年的太平。七年前李威驾崩,其子李侗继位,李侗庸碌无为,唐康年之妹乃是杨侗正妃,外戚势大,朝政尽在其唐康年掌握之中,两年前李侗长子李阑发动宫变,意欲夺取皇位,虽然兵败被诛,但是李侗也遇难猝死,唐康年趁机扶持李侗次子李宏登基为帝,唐家权倾朝野。
伯符此刻站在一条黄土路边,路基上是一辆马车,马儿低着头在吃草,而车上的人却是倒在了车外,其中一个是少年,另外一边躺着一个老头和一个中年男子,一个小男孩被一个妇人抱着同样昏死在马车边。伯符用不着多看就知道,那个少年已经是魂归西天了,老头和中年人、妇人、孩子倒只是昏迷而已——至于发生了何事,只要看看路基上一块新翻起的石头就可以知道——马车轧上了石头,将车里的人甩了出来……
“不,这不是我的名字。不过,我的名字也不值一提,不能入阁下的法眼啊。”
伯符挠着头皮,想着:“这个记忆倒是麻烦……老子真不想这样,这女人是不是重口的!老子看她八成是!”伯符将五指插入了死去的少年头颅,不多时之后手一收,那少年便化成了飞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