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兄弟087章
苏州地处江南水乡,全市水域面积较大。著名的“京杭大运河”纵贯南北。境内河道纵横,湖泊众多。也是江南的园林城市。苏州城内,东大街最繁华的要算胡府了。胡府占地面积约五百余亩,胡府大宅门高大气派,“胡府”两个鎏金大字特别醒目,大宅门金碧辉煌。大门口东西两侧一对石狮子,张牙舞爪,庄重肃穆。门楼,都是一些镂空图案,远远望去,翘角恰到好处,整个建筑气势恢宏。大宅门在苏州城属于第一家。大宅门的门口有人看守,一般人必须通报方可入内。走进大宅门后,紧接着一个大屏风。绕过屏风后,便是一条宽敞大理石砌成的两米宽的路,直通胡府厅堂正门。平时这条路是最繁忙的,进进出出的人必须通过此路出入。路两旁摆放着奇花异草,来到胡府九级石阶,必须踩石阶才可以进厅堂。尤其是府厅堂门大一对铁树,葱茏碧翠,还有两排柏树。
厅堂,宽敞明亮,堂内点起几盏灯,整个厅堂灯火明丽,金碧辉煌。厅堂中央,正襟危坐的有,金姑姑雅枝,还有胡府老爷胡长林。他俩正在慢慢地品茶闲聊。身边有管家、丫鬟伺候着。再看厅堂摆设,都是楠木家什。雕刻栩栩如生的图案,古香古色。壁上挂有几位名家的书画,有山水花鸟,有书法,行书、草书、隶书等,整个厅堂古朴优雅,仿佛置身于大自然山水花鸟之中。厅里四处分别有八盏酥油灯,灯芯在油的作用之下,吧嗒吧嗒作响。灯光明丽,炫耀多彩。厅堂之前,有一尊檀香铜鼎,鼎内袅袅青烟不断,散发出一阵阵幽香。
禀报金姑姑,府外有邯郸知府大人驾到。一位带刀侍卫前来禀报,此时,金雅枝轻轻地落下手中茶杯。然后看了看禀报之人,她知道应该是邯郸知府方大人第一个来到。
快快有请!金姑姑站起身来,胡长林等人正要走出厅堂。小少爷跑到金雅枝身边。
奶奶,什么人这么重要?又不是当今皇上,用得着你亲自地迎接吗?
小孩,多嘴!此大人非一般人物。五年前一篇锦绣文章,神釆飞扬,浩然长存,荡气回肠。泱泱文字实为罕见,一时朝廷争相阅读,文可圈可点,字字珠玑,措辞严谨。皇上见文,龙须大悦,御笔钦点,新科状元。景文奶奶也带你去见见他。金雅枝伸出手拉着胡景文向大宅门而去。长廊上胡景文沉默片刻,又开口说道。
奶奶,你小觑孙子胡景文呐,到时我可要领教一番,鹿死谁手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好大的口气,胡景文不得无礼,既然你敢当爷爷、奶奶面夸下海口,那也好,过几天苏州文擂台赛时,你也参与,敢和知府方大人比试高低?
当然敢!嘿嘿,我倒要看看,谁是真的才高八斗,让他知道,什么人才是天下的人才。孙子也饱读经书,才思敏捷就不信斗不过方大人?胡景文信心满满,爷爷点点头,奶奶摇摇头。胡景文一脸茫然。
胡景文,何许人也?他就是苏州城“胡霸天”大刀队老大胡东巴之子。胡景文从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尤其是奶奶担心胡景文会向他爹学坏。所以在他三岁那年送入京城,拜贡院梅太学师门下。金雅枝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孙子。她回忆自己第一次失败教训都痛心失所,儿子胡东巴从小就被宠坏了,不但变成了游手好闲,而且还横行霸道的人,她悔之晚矣!为了培养孙子这一代,才决定早日把胡景文送往京城。来到金府与自家的侄孙们一同学习。当胡景文小有名气时,奶奶胡雅枝又接回苏州,后来便在奶奶身边。再后来又另请了一位京城老师继续深造。可是,胡景文学问已顶呱呱。因此他有点居功自傲,自以为是了。当然,小景文六岁吟诗,七岁填词,八岁写骈文,九岁时已经是苏州城的“神童”,这就是他骄傲的资本。一般大人都不如他的才华。胡景文今年刚好十二岁,便飘飘然了。
今日,他也侥幸来到厅堂里,听管家说,胡府大门口来了邯郸知府方大人,他开始神气起来。又听奶奶爷爷谈到方大人锦绣文章,名列前茅。胡景文正要见见他,便跃跃欲试,摩拳擦掌。他暗暗地下了决心,将要与方大人在文擂台上一决雌雄。
这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金雅枝手牵着十二岁孙子手,胡长林等在众人簇拥之下来到胡府门口。
金姑姑,胡大人,晚生这厢有礼了。方平下得马车来,他走向府大门口,彬彬有礼,身后跟随王发财、徐师爷。金雅枝一见这阵容,脸上露出了笑容。
方大人,快快有请,你一路风尘仆仆,行程劳顿,请!金雅枝笑嘻嘻地,让方平受宠若惊。此时,胡景文抬头看见方平,沉默片刻。
敢问这位叔叔,你可就是姓方的?胡景文斜视一眼,又望了一眼大门口一群人马说。
景文,不得无礼,这是知府大人,新科状元。金雅枝斥责道。
正是方某,名平。小少爷,你大名可不可以告诉方平否?方平笑了笑说。
我姓胡,名景文,前程景色的景,文就是文章的文。
好名字,胡景文。此金姑姑是你……话音未落,胡景文打岔了。
金姑姑乃胡景文奶奶也,此人,又乃胡景文爷爷也。他,苏州城学士,兼苏州城大员外。
好,谢谢小少爷告知。方平笑了,站在身边的王发财一脸怒气,心想,小小毛孩,如此无礼,这不是让你抢了先吧?如果不是在胡府,老子一手捏死你。可是,王发财临到苏州城内时,方平交代过,进入胡府千万别感情用事,不然,王发财手上的一把大刀一晃吓死你们。于是,王发财佯装着笑脸勉强不吭声。
你这人,又是何人?手上还持一把大刀?这可是胡府,怎么这么不知礼节,你这不是林冲带刀入白虎堂吗?胡景文用手摸了一摸王发财手中的那个明晃晃的大刀,然后皱着眉头。
景文,休得无礼。知府大人出行,必带上护卫,他带上大刀可能忘了进胡府这个平静大宅门?哈哈哈。金雅枝话中有话,王发财不解其中之意,方平平静地对哥哥王发财说。
哥哥,入清净胡府,这把大刀交给他们,安放在马车内。
王发财望着弟弟方平,又斜视一眼金雅枝一眼,很不愿意地把大刀递给了手下人。
金雅枝过几日就是她七十华诞。她那是那么风姿绰约。她瓜子脸,面色好似粉色桃花,一头乌黑秀发,偶尔散发出一阵阵香味。虽然她额头上少有细纹,眼角边有些鱼尾纹,但她柳眉细长,有一双智慧的眼睛,眸子不定地转动,白皙皮肤,鼻子直溜,口唇淡红,两排洁白的牙齿,体态不臃肿,也不显老。身穿着绣有金凤凰的花绸缎旗袍,脚下一双绣花鞋。在苏州城内相互谈及她的容颜时,都争着要目睹她的芳容。倒有几分姿色,怪不得当年胡长林追她时,付出了代价。说起来也许是他俩前世修来的缘分。那年,金雅枝来杭州游玩。金雅枝在西湖边上不慎落水,众人尖叫,也没有人下水敢救她,眼看她在湖中挣扎快不行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位年轻的后生扑通跳入湖中,将她救上岸。由于金雅枝在湖中时间过长,救上岸时奄奄一息了,这位后生把她送到了医院,经过抢救才转危为安。时间一长,你来我往,俩人便产生了感情。金雅枝才知道这位舍生救死的后生叫胡长林,家居苏州城,也是富家纨绔子弟。胡长林的壮举,最后他俩相亲相爱便成了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