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破贼(中)
“兄弟,怎会突然走水?”一个随秦朗前来偷袭的精锐向这名喽啰问道。
“某也不知怎么回事,怎得突然着此大火。”
这喽啰见这人向自己问话,只觉的这人有些眼生,却也并未放在心上,心想:这怕不是刚刚投寨来的弟兄吧。
“兄弟,你且速速前去通知大当家,我去通知其他首领。”这名精锐再次向这乌山贼说道。
“对对对,我该赶紧去通知大当家。”
言罢这名乌山贼寇转身向赵猛的营房走去,却不料刚才还和自己称兄道弟的兄弟,趁自己转身之际,一刀直刺自己背心,在毫无防备之下,这名乌山贼喽啰被一刀毙命,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
相同的情况还在乌山贼整个营寨中,不时上演,这乌山贼虽自号为乌山军,其组成部分,却大部分都是穷苦百姓被逼无奈之下从的贼,并未有统一的号令与军装。
此时秦朗等人混在其中,除秦朗等自己人外,其他人又哪里能够分辨清楚。
烈火弥漫,本就令人心慌意乱,再看营中乱战四起,根本无从分辨敌友,一时搞得一众乌山贼人人自危,除非两人相熟,否则但凡有人靠近,挥刀便砍
等到那“独眼龙”赵猛好不容易从那马家娘子身上爬起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乱糟糟的情况
炸营!
整个乌山贼出现了所有军队历来最为害怕的一种情况,那就是炸营!
“住手,都给老子快住手!”
眼看自己的两名手下正在火拼,赵猛气急败坏冲上去想要阻拦,谁知他刚一靠近,那两名手下不管不顾,反手一刀就是劈向赵猛,赵猛一时不查,险些受伤,直气的自己哇哇大叫,将这两人一刀一个劈于刀下。
任凭赵猛如何大喊大叫都再也控制不住局面,一时之间赵猛反而双目迷茫的呆立当场,眼看着大火席卷整个营地,双眸中映照出熊熊火影,却不知该去做些什么,才能挽回局面
赵猛出身自一屠户,多年来一直忍受官府和当地土豪的压迫,再又一次被那刘姓世家的管家肆意欺压一顿后,他终于忍无可忍,愤怒之下,抽出摆在自己铺子上的屠刀,一刀捅进了那管家的脖颈。
看着管家那大睁的眼睛,先是不敢置信的愕然,随后变成恐惧,最后逐渐变得暗淡,嘴巴里发出气管破裂后,“赫赫”不明意义的声音
赵猛久违的感觉到一丝畅快:这杀人的感觉跟杀猪杀狗也没什区别嘛,一刀下去,都得毙命
那刘管家的鲜血自脖颈处,“滋滋”的喷射而出,溅到他的脸上,淌进他的嘴里,不见腥咸,反而有着一丝香甜,赵猛不由自主的伸出舌头,舔了舔溅到自己嘴角边的鲜血,那一刻他悟了:在这个世道要想不被欺压,只有更对方更狠,比对方更恶
而后赵猛聚集一帮亡命之徒,先是屠了刘姓世家满门,又杀翻了前来讨伐的官军衙役,可以说自赵猛出道以来,近乎无往不胜,罕逢败绩,反而打下了“乌山军”这一份偌大的家业,这也放纵了赵猛日益蛮横、自高自大的心理。
只是赵猛始终不过一个小小屠户出身,自幼被灌输的思想,就是自己这等“泥腿子”就该是低贱的,就该是被欺压的。
哪怕是现在他已经掌握了那些自命高人一等世家子弟的生死,他的内心仍是自卑且敏感的,这种理念与现实之间的矛盾感让他的脾气愈发的暴躁
而暴躁的脾气也让赵猛越发的行事残忍起来,即便是那些跟随赵猛多年的老部下面对赵猛时仍是满怀畏惧的,整个乌山贼对他们的大当家赵猛都是畏大于敬的。
而赵猛凭着自己的狠辣创下了乌山寨,手底下更是有着七八百号悍匪,可赵猛又哪里懂得如何治兵,他只知道要想让其他人乖乖听话,就得让别人感到害怕。
那个被抽筋扒皮的百姓,包括其他一个个被他虐杀的人,说起来不过都是他对外放出来的保护色,他用别人对他的恐惧,将自己一层层包裹起来,包裹起他那颗自卑又敏感的心。
前些日子,一次偶然外出劫掠的机会,竟意外将那外出省亲的马家小姐劫掠来了回来,马家在宝丰县亦是豪门大家,即便是被劫掠之后,那马家千金不像其他妇人一般哭哭啼啼,身上仍旧是透着一股高贵不可侵犯的大家风范,看的赵猛不由内心是一阵火热。
几日以来赵猛对这马家小姐并未用强,反而对其百依百顺,他自卑的内心渴望得到大家士族的认可,他希望能够明媒正娶了这马家千金,可这马家小姐不管他如何殷勤表现,总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
多日表现未果,加上今日官军进山剿匪,种种原因叠加起来,令赵猛变得愈发急躁,在晚上官军那次鼓噪佯攻后,赵猛的怒气达到了顶峰,他终于撕下了虚伪的面具,当晚就强要了这马家小姐。
这马家小姐乃是马家嫡女,自幼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又是正值二八年华,风华正茂,那白皙如牛奶一样的皮肤,摸起来就如那上等丝绸一般光滑,哪是平日里那些个粗手粗脚,黝黑干瘦的村妇所能比的!
看着这个,往日令自己高攀到,只能仰望的天之骄女,在自己胯下低吟哭泣,令赵猛扭曲的心里,得到了变态般的满足
赵猛直感觉自己今晚犹如神助,搂着这马家小姐,一直折腾到半夜,深陷在这温柔乡中,直到子时才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听到营寨内一片聒噪,赵猛翻了个身并未在意,以为又是官军在山脚下鼓噪、佯攻,直到翻身后,躺在床上,又愣了半刻钟时间,赵猛才猛然惊觉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