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斗殴
胆小的人唯唯诺诺，聪明的人早就悄悄离开，将这边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郑凯墨了。
郑凯墨随即便快步走到女客这边，虽然男女席宴在一个大厅里举办，但是为了照顾各自谈论的话题不方便另一半偷听，两边还是隔着一些距离的。
除此之外，两边都摆设了不少屏风遮挡。
贵族之间还是十分讲究礼仪的，别看这么多人在一起吃饭，女眷这边说话的声音还是很克制的。
要不是是有下人过来禀报，郑凯墨还不知道那边出了事情。
毕竟这个世界在很多时候，规矩都是给女人制定的，男人喝嗨了之后哪还管什么礼仪规矩。
当一群酒气熏天的大老爷们站在女眷面前的时候，这里早已是鸡飞狗跳。一片杯盘狼藉的模样，十几个女人围着张玉兰辱骂，时不时地还要动手。
张玉兰虽然在张家堡的一众村姑里鹤立鸡群，显得格外知书达理，但是她终究也只是一个乡野村姑。
这个世界在乡野生活的姑娘，只有在不经世事的时候才会腼腆害羞，一旦嫁做人妇，马上就会化作全方位社交打人。
不论是街坊邻居的谈天吵架，还是夫妻间的拳脚切磋，这些都不需要人教，耳濡目染之下，自然就无师自通。
郑凯墨看着张玉兰站在人群中那副乖张的样子，一下子竟然不敢上前相认。
这还是他的张玉兰吗？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张家堡周围几个村都想娶回家的女人，不可能这么没素质！
就在郑凯墨愣神的那点时间里，一个打扮精致的少妇，已经倒在地上哭哭啼啼了。
她脸上的妆容早已面目全非，眼泪和鼻涕弄得到处都是，身上精致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隐约只见看能看到些许带着伤痕的肌肤。
这刺激的画面，让那些酒意正酣的色鬼们一下子来了精神，一个个眯起小小的眼睛，扫描在场的女眷，不放过任何一幅绝世佳作。
还好有细心的下人，为这位倒霉的夫人披上了一件披风，才算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彻底走光。
只不过今天的脸，算是在白云城的贵族里彻底丢尽了。
酣畅淋漓的战争，总是会让人忘乎所以。
哪怕旁边的下人再怎么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法打扰那些“战争女神”，化身斯巴达。
而其他女眷，作为吃瓜群众和帮凶，自然也不会理会旁人，更何况还只是一个下人！
简单的敷衍几句也是给主人家面子，这倒不是她们想起了女主人还在被她们欺负，只是身体的本能而已。
“住手！”郑凯墨大喝一声，阴沉着脸大步流星地来到张玉兰面前。
张玉兰面对几十个女人的围攻，自然不可能毫发无损，脸上和胳膊上都出现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抓痕，就连衣服也被扯破了不少。
不少刚来的男宾客，此时正上下打量着张玉兰。
这个世界等级森严，除了靠自身优秀跨越阶级之外，再无可能改变自身的命运。
想要通过婚姻野鸡变凤凰，这是整个贵族群体都无法容忍的事情。
平民男女只配被贵族玩弄，绝对不会被选为成亲的对象，哪怕是一个贵妾的身份，也不可能给一个平民。
像张玉兰这种和郑凯墨一起从乡野打拼过来的乡野村姑，成为他们贵族的一员，是古往今来绝无仅有的个例。
面对一群夫人小姐还能不落下风，大家看张玉兰的的眼神，迷离之中又多了几丝敬佩。
郑凯墨解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张玉兰的肩上，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抬头扫了一圈，竟然看到几个男人一副可惜的样子，气得郑凯墨呼吸都加重了几分。
虽然郑凯墨也是一个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年轻人，但是占有欲是刻在每一个男人的dna里的。
只是眼下还不是发火的时候，郑凯墨也只能默默地记下了他们的脸庞，做一回忍者神龟了。
“我请你们来赴宴，本就是为了缓和我们大家的关系，毕竟我作为白云城的副城主，也不能总是找各位的麻烦吧。”郑凯墨扫了一眼在场的宾客，此时白云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都到齐了。
“这……”
一下子所有人都鸦雀无声了。
每个人都明白郑凯墨的这位副城主的位置是怎么得来的。
连城主、城尉和主簿这三个白云城里最有话语权的官员都妥协了，其他人还能怎么办。
士族富商虽然家底殷实，但是只在政治和经济层面。
对于武力和军队，自然是有不少人可以拿出来的。
可是这里是白云城！
背后的世家只能作为底蕴，支持白云城的贵族在这里不被恶意欺辱。
要是杳然发兵白云城，到时候一不小心就会引发战争。
哪怕只是过来壮胆扬威的，作为一城之主的面子又能往哪放？
“呵呵，误会误会！”这时候，钱袋率先出来打圆场了。
郑凯墨冰冷的眼神扫过钱袋，他没有动，继续等着钱袋。
钱袋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向所有人拱了拱手，走到人群中间。
“郑副城主请我们大家来赴宴，就是为了相互认识认识，不曾想几位夫人小姐闹了些脾气，你们看这些名贵的家具，真是可惜啊！每家给郑副城主一些赔偿，这件事情就这样和解了吧，呵呵呵。”钱袋一副煞是惋惜地望着那些被掀翻的桌椅板凳。
在场的人都是千年的人精，自然不需要点拨，一个个附和着点评起哪件家具出自哪位名家之手，哪件又是看走眼的古董珍藏，每一件物品都被说得引经据典，头头是道。
哪怕郑凯墨再怎么深谙此道，也被大家高超的夸赞迷得晕晕乎乎，差点就把那些破烂当成文物锁进仓库了。
这府里的下人虽然是二手的，好歹也是在贵人圈子里混迹的，冒着生命危险多次提醒，才让郑凯墨避免了以后成为众人的笑话。
至于下人为什么不装聋作哑？
下人在这个世界的地位最低下，虽然主人不能无缘无故打杀下人，但是只要有正当理由就不是问题。
哪怕像这种提前告知了主人风险，事后主人遭了殃，一样可以认为下人失职，然后打死或者发卖。
万恶的贵族统治的社会，就是这么有人性。
只要能找到足够的理由，就可以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