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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欣欣向荣百事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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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锻体功》的一共有十八式桩法,每式桩法的节奏快慢都不一样。当然,打桩只是表象,其中复杂的是打桩时的身体节奏以及呼吸法门。

    当初王争一对一教学,刘渔足足学了半年才能熟练施展,一部分原因是刘渔当时年纪小学得慢,另一部分就是桩法确实复杂。

    这是打破凡人桎梏的功法,不是锻体健身的花拳绣腿,难度自然非同一般。

    虽然有手抄本,相关的打桩节奏与呼吸法门也都记载在功法里的,可笑的是寨子里没几个人识字,周爷之前是里长,所以勉强认识一些常用字。

    当初刘璋教王争《锻体功》时,还不识字的王争只能靠死记硬背,刘渔和王争一样,他们两家人中就去世的刘璋识字早,可以说是越活越回去了。

    针对大部分孩子都不识字的现实情况,刘渔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指导,打桩时的细节只能靠刘渔不断念叨,加深孩子们的记忆。

    这个过程可以说是相当的痛苦,双方都是,可能刘渔更甚,他不光得教各个组长,还有他的组员,在这个过程中,刘渔也总算是体会到了当初舅舅的无奈。

    不过好的一点是,当王争进行一对一教学时,在教他功法的同时,顺便还带刘渔一个字一个字的写了出来,而这半年的时间,刘渔也把《锻体功》上的字给学会了,成为寨子里极少的文化人。

    当然,至于《锻体功》以外的其他字,刘渔表示不熟。

    以刘渔这文化水平,其实在寒山寨算是高的,不会写自己名字的大有人在。

    不光寒山寨是这样,大庸朝千万底层民众大多如此,贫贱者一日三餐都难以维持,何况是学习识字,寒山寨目前的生活已是外界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起码不用纳各种税。

    。。。

    在孩子们的共同努力下,学堂的场地被平了出来,后面的几天王争没有再折腾孩子们,因为下雨了,学堂的新址成了烂泥滩,好在这场雨只下了一天。

    后面一段时间,是孩子们难得的清闲时光,每天被王争带着满山跑,五个小组长还得抽时间继续跟着刘渔继续学习《锻体功》的第一式。

    因为前几天的雨,让负责种地的上寨人心里都没底,不知道下一场雨什么时候来,所以在谷穗晾晒了一两天后,上寨的男女老少都投入了稻田,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

    然后,这群孩子们的苦日子开始了,他们全被王争拉到稻田里,学习如何割稻子,当然,给这群新手分配的都是那些边缘低产的稻田,属于是实验班。

    竞争的作用依旧靠谱,以小组为单位,孩子们进行收获稻米数量的比拼,王争也拿出了鸡蛋等实物奖励,一时间大家的干劲热火朝天。

    而这一干,就是十几天,大家终于告别了浩浩荡荡的农忙时节。

    夏收完成的时间比预想中的提前了两三天,当储粮的山洞里堆满了一仓仓的稻谷,整个村子都闻到了丰收的气味,对于出了力的孩子们,村民们也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不管是上寨的还是下寨的。

    当然,这其中有王争和周爷的刻意安排,但孩子们的贡献却是实打实的,这群娃娃出的力、起的作用,远超过大人们的预期。

    在物质奖励和精神激励的双重刺激下,这些被组织起来的孩子们宛如新生,在和其他组竞争的过程中,团队凝聚力和积极性被充分的激发了出来。

    特别是一些下寨的孩子,他们以前总以为上寨的人种粮很简单、很轻松,但通过这次收获稻谷的经历,他们也知道上寨人种粮收粮的不易。

    孩子间的矛盾少了,王争趁热打铁,以小组为单位,开始《锻体功》的学习,而小组长就是本组的教官。

    依旧是奖勤罚懒的政策,朴素却好用。王争只是负责监督,实际教官是各个小组长,小组内所有成员的学习情况,会被当做一个整体进行成绩评估;当然,也会表扬那些学得快的。

    只是,这人一多,《锻体功》学习的进度就慢了,甚至人越多越慢,毕竟很多小组长都是死记硬背才勉强记住桩法,教别人显然不太现实。

    没办法,这种情况最辛苦的就是刘渔和王争了,他们两个需要帮助每个孩子校验动作和节奏,帮助他们调整打桩时呼吸法门。

    一晃眼,半年过去了。

    在新落成的文武堂中,孩子看着这座由他们一砖一石盖起来的新学堂,内心十分自豪,他们再也不用在风雪中练功了。

    半年的时间,《锻体功》的教授进度已经来到了第十三桩,剩余五桩就学完了,而文武堂的学员也离开了五名,只剩下了七十三人。

    离开的五人中,有的是多次违规被杀鸡儆猴的,有的是受不了苦多次挽留却坚持要离开的,还有的是自己遭遇了意外无法继续的。

    这半年凡是能够坚持下来的孩子们,明显精气神好了很多,这是寨子中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可能自己的孩子自己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但旁人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这些变化并不是正常的狂野生长,而是这群孩子们的丰富经历。

    这半年他们经历了不少,下过矿、运过铁、扛过石头栽过树,挑过大粪盖过房,种过地来伐过树,寨子里的工作他们几乎都过了一遍手。

    也正是因为同样的经历,因为相互理解了彼此的生活,和大人们相互不对付相比,这些在一块学习成长的孩子们,反而能玩到一块去。

    孩子们的变化也或多或少地影响着大人,上下寨之间的矛盾也有明显所缓和,再加上这半年和白家的交易还算成功,所有人的生活水平也都有了或多或少的提高。

    这半年,发生了几件大事。

    一个是寨子里所有的妇女都开始放下麻布改织丝绸,由寨子统一收购管理,而负责寨子里丝绸织造的人,就是王梅娘。

    虽然《锻体功》还没有在寨子里全面铺开,但它已经开始回馈刘渔母子俩了。

    作为孩子们的实际授艺人,刘渔在孩子们中间很有威信,甚至无形中养成了一身教官的气场,只是他除了教授《锻体功》的时间外并不怎么爱说话,所以自己没有什么感觉。

    王梅娘也是类似,原本她织麻布就很熟练,改织丝绸后也很快就适应了,因为年轻的原因,在织就花纹时,她学的比较快,因此她的丝绸卖价就比较高。

    而且其他妇女向她请教时,她从不吝啬传授技巧,很快其他人的丝绸也卖上了高价。

    后面的半年里,寒山寨出产丝绸的数量和质量都维持在一个比较高的水平,也从白家换取了不少山下的好东西,每家每户的生活条件都有了很大的改善。

    丝绸的作用已经很大了,当周爷推荐负责丝绸织造管理的人是王梅娘时,大家都没有什么异议。

    她推辞不过,就接了这个职责,她知道自己并不擅长管理和协调,所以就把具体操作的任务交给了她的弟妹周荷。

    第二件大事是,周爷的两个儿子开始正式接手寨子里的事务了。

    周礼跟着王老爷子学习管理后勤物资,顺便识字;而周智则是跟下寨的一个姑娘成了亲,现在跟着方回开始接触下寨的事务。

    至于和白家这边的交易,周爷交给了周智,因为周礼的脾气比较暴,周爷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安排他负责和秦家暗中交易。

    是的,寨子里和秦家的交易并没有断,这部分主要是周礼和王争负责,只是每次交易都比较隐蔽,而交易的主要内容,也是丝绸。

    也正是因为丝绸交易量的增大,寨子里在占用现有稻田,和开辟新的桑田的选择上产生了争执,而这争执的双方,是王争和周智。

    周智认为,目前白家和秦家对丝绸的需求很大,特别是白家的白县长,上面给他的丝绸缺口还有不小,这是他贿赂了白福才知道的消息。

    而寨子里一定要把握这次机会,把丝绸的产量搞上来;甚至白福说如果愿意深度合作的话的话,他们可以低价卖给山上一些新型织机,织布的效率还能提升一小半。

    因为这半年和白家的交易一直很稳定,甚至秦家都稍稍提高了丝绸的收购价格,所以很多人对周智的提议非常心动,毕竟丝绸真的让自家变得富裕了。

    和周智的支持占用现有稻田不同,王争则坚决反对占用现有的稻田,理由很简单,寨子里人越来越多,粮食的主动权不能交给白家或秦家,因此他更同意新开桑田。

    王争提出这个建议后,则是得到了周礼的大力支持,他对白家的情感比王争还极端,甚至还有过一次因为白家和周智大吵一架的经历。

    最后,周爷敲定了王争的提议,而开荒种桑的人,就是刘渔他们这些孩子。

    周爷敲定了这件事后,本应该到这里结束了,但会后周智依旧在感叹少挣了多少钱,听到这话王争也不想辩驳,但周礼则怒而拍桌,认为周智意有所指,骂周智短视。

    然后两兄弟又开始日常争吵,这个情景众人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但周智的话也的确激起了一部分人的心思,大概相当于没挣就等于亏。

    而后来,周爷还因为此事专门叫两兄弟单独谈话,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是寨主的两个儿子,周礼周知两人对老爹的话躬身称是,但出门就各走各路,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兄弟的分歧已经全寨皆知。

    周家两兄弟间的分歧,引起了寨子中一部分人的担忧,但快大家就把它抛到一边了,因为快要过年了。

    这是寒山寨这些年中过得第一个富裕年,家家户户的饭桌上都至少摆了鸡、鱼、猪三样肉菜,和之前几年的苦哈哈日子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年前和山下两家的交易很顺利,寒山寨也置办了不少的年货,点心和甜食糕点每家一小份,让寨子里的人都真的尝到了生活的甜。

    年前的一天,在寨子会客厅前面的空地上,足足宰杀了6头大肥猪,每家每户都分到了一大块的猪肉。

    鱼则是和秦家换取的咸鱼,前几年也换过,突出一个耐储存,之前都是每家半天条,今年每家两条,凑一个好事成双、年年有余。

    鸡则自不必说,现在寨子里谁家没有十几只鸡?

    年三十的晚上,舅舅三口都在刘渔家里,本来亲戚就少,很多习俗也不用太过在意,满满一桌子的饭让刘渔这个年过得印象深刻。

    这是刘渔第一次感觉到过年相当的值得期待,动物蛋白就是比植物蛋白更加的鲜美,脂肪的香味弥散在整个寒山寨中。

    这一晚,刘渔穿着一身新的麻布衣服,抱着弟弟落儿去听寨子里敲鼓唱戏,虽然舅舅王争很遗憾没有搞到爆竹,但依旧让刘渔这个晚上玩的很开心。

    新年的当天,天公作美,白雪给寒山寨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绒毯,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也可能是最后一场雪。

    毕竟自打刘渔有记忆以来,山上就不曾下过雪,只是常听舅舅讲过山下的冬天经常大雪纷飞,不知为何黑云山上却很少下雪。

    可惜的是,这雪和新年假期一样,来的快去的也快,甚至它都没有带来半点寒意,就和年味一块仓促地离开了寒山寨。

    留给孩子们新年假期只有五天,初六的时候,在黑心教官王争的组织下,他们又回到了文武堂,继续着《锻体功》的打桩学习。

    孩子们不知道的是,未来等待他们的,还有学文识字、垦荒开田、春种夏收,而在这一次次的学习劳作中,他们的体魄和精神都变得更加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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