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小巷遇险
今天是周四，这天晚上张哲加班很晚才回家，错过了末班地铁，年轻人刚毕业没什么钱，舍不得打车，好在他家距离公司不是太远，只有五公里，于是他扫了一辆共享单车准备骑行回家。 深更半夜，回家的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偶尔能听到远方汽车行驶在路上粗糙的噪音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为了能少走点路早点回家，他决定抄近道，从附近一个小巷子里穿过去。 骑到一个路口，张哲推着自行车从一个破损的栅栏走出主干道，沿着一条黄泥小路没走多远就到了巷子的入口。 天空不见星月，一点光都没有，云层压的很低，好像要下雨了。 这条小巷子位于一片尚未拆迁的老房子区，破旧而乱，没有路灯，从入口看去漆黑一片显得阴森恐怖。由于房屋破败不堪，很多有条件的居民都陆续搬走了，所以也没有多少人住在这里。 深更半夜，不仅没有一处灯火亮起，连猫叫和狗叫都没有，一片死寂。 张哲打开手机的手电功能，放在自行车篮子里面，照明前路，天很黑他骑的小心翼翼。 张哲不是胆子特别大的那一种人，主要是他不信邪，他是一个信奉马列主义的无神论者。 骑到深处，张哲隐约看到巷子的前面有一个老阿婆，坐在房子前的石凳上。 到了近处，张哲下了车。 大半夜的，她怎么一个人在这个荒凉的地方？ 老婆婆身材瘦弱，头发散乱，他站在两米开外有些警惕的问道： “阿婆，你怎么了，这么晚还不回家，是不是迷路了？” 老阿婆头发都白了，捂着脚，蜷缩在一角，看起来十分的可怜，但有些奇怪的是，阿婆一直低着头，声音有些僵硬。 “没有迷路，我家就住在前面，可是腿崴了，走不动了！老婆子我一个人住，左邻右舍早就搬走了，没有人来帮我，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幸好遇到了你，小伙子，帮帮我吧。”老人的声音干枯麻木，好像马上就要咽气了一般。 张哲心底莫名生出一种抵触的情绪：“阿婆，我可不会治病，要不帮你打120吧？” “不用了，我可没钱看病，只是腿崴了，过两天自己就会好的，我家就在前面不远处，你送我回家吧。” 面对一位孤苦的老人如此恳求，张哲不禁动了恻隐之心，犹豫了一会，张哲答应了。 “我背你回去吧”。年轻人扶着老人的手，把老人放在了背上，拿起自行车篮子里的手机，。 老人的手很凉，像深秋的河水，身体十分僵硬但却轻飘飘的，没什么分量。 顺着老人指的方向，张哲向前走去，巷子错综复杂，里面有很多小路，两边是低矮陈旧的建筑，很快张哲就有些迷路了，感觉自己像是走进了一座出不来的迷宫。 手机的亮光偶尔照到街边的几家门店，店门口都挂着大红色的灯笼，看起来有些瘆人。 周围的死寂让张哲感到有些心慌。 “阿婆，你的家人呢？” “我的家人？哎……老头子去的早，儿女们都在国外，好几年没有回来了。” “那是您的儿女有出息，能出国肯定都是有本事的人，不像我，一个月几千块钱工资，别说出国了，出省都费劲。”张哲只能强行安慰。 越走越远，张哲发现不对劲，按照老婆婆所指的方向，他们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路，但却迟迟未见到老婆婆所谓的家。 “阿婆，您家到底在哪儿？我们已经走了很远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哲总感觉背上的老人越来越重，似乎远远超出了一个老人的体重，他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体力都快耗尽了。 “快到了。”阿婆悠悠的叹息。 张哲无意的扭头往后看去，背上的阿婆不知道什么时候抬起了头，也伸长脖子探了出来。 四目相对，张哲的心脏漏跳了一拍，肾上腺素剧烈分泌，拿着手机的那只是无法控制的抖动。 那个老人的脸上的脸上毫无血色，层层叠叠的褶子布满老脸，两只眼上都结着一层白翳，好像害了什么恶病，更重要的是阿婆的额头完全是陷进去的，像是曾经遭遇到惨烈车祸被暴力撞击过。 这一刻张哲的大脑宕机了，巨大的恐惧蔓延到全身每一个细胞，大脑还没有开始指挥，身体的本能让他蹲下来放下背上的老人。 可是无论他怎么抖动，背上的老人像是和他黏在一起起，无论如何都无法甩脱，像是一股无形的力量，笼罩在他的身上。 毫不犹豫，他转身向来时的方向拼尽全力跑去，这个时候，手机的灯光突然一暗，周围彻底陷入黑暗。 该死，怎么这个时候关机了，等有钱了，一定要换一个好一点的手机。 张哲心中翻江倒海，再也淡定不了，脊背发凉，今晚他二十多年的三观一下子就崩塌了，什么科学积极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他妈的，这个世界真的有鬼！ 犹如泰山压顶一般，他一步一步的向前挪着步子。 虽然很慢，但是平缓的往前移动。 殊不知他背上的那只老鬼心中也是无比的震惊！在它使出全部实力之后，没有人类可以扛的过这股重逾万斤的阴气。 阴气压的不是肉身，而是灵魂，人类的灵魂大多都很脆弱，只要被一丝丝阴气缠上，就会感觉非常颓废和疲劳。按照往常，以她身上这么重的阴煞之气压在人类背上，这个人早就应该跪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周围突然间刮起阵阵阴风，隐约听到到其中包裹着鬼哭狼嚎的声音十分刺耳，背上的老妪开始动了起来，张哲能感觉到一双冰凉干枯的老手慢慢的掐住自己的脖子。 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滴落，张哲感觉自己现在就站在万丈深渊的边上，一不小心就要粉身碎骨，不过为什么会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心底的压力到了极限，你不让我活，我也不是吃素的，张哲咬紧牙关，一发狠，张个人向后仰着重重的的摔下去。 张哲感到背上一轻，不顾全身的疼痛，一个打滚立马站了起来，认准一个方向，向前冲刺。 后背的老鬼刚碰到地上就散作一团黑雾，四散开来。 但是很快再次凝成一个老妪的模样飘在半空向前追去。 黑暗中张哲睁大眼睛往前狂奔，老妪如影随形，很快就追上了张哲，双手紧紧掐住了张哲的脖子，阴森的面孔麻木的表情，一张十分恐怖的老脸距离张哲不过十公分。 瞳孔放大，一股带着强烈刺激的记忆突然出现在脑海中，他的双手死死的扣住脖子上的双手，竟然将那双干枯的老手缓缓的从脖子上拿开，老鬼面色震惊，张哲一脚已经踹了出去，正好踹在了那老鬼的肚子上。 黑夜是鬼的主场，不宜恋战，张哲只是想活命而已没必要跟它死磕，抓着这个机会张哲连滚带爬的往前狂奔，因为天黑看得不太清楚，还碰到了一块竖立在街道旁的店铺招牌，撞的鼻梁骨差点都断了。 但是他可管不了许多，一秒都没有停留，捂着流血的鼻子继续向前狂奔。 深更半夜，车道上只剩下一辆警车孤零零地行驶，车灯的光芒穿透黑暗，将前方的道路照得明亮而清晰。 “王叔，你说今晚怎么又得上夜班呢？根本就没什么事情，浪费时间啊。”坐在副驾驶的年轻警察打着哈欠抱怨道。 “今不是启动了春风行动，重点打击整治城市环境中的各类违法行为，我们肯定也要做个表率，也就一个星期，忍忍就过去了。”开车的王姓警察约莫四十来岁，心态倒是好。 突然，一个人影窜入车道，来势汹汹，仿佛在逃命一般。老王立即猛踩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尖锐而刺耳，车内的两人被猛烈的惯性力猛地向前推了一下，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斜，马路上划出一条黑色的刹车痕迹。 王警官紧紧握住方向盘，心脏砰砰直跳：“这他妈什么玩意，想找死，也不是这样找的。” 暗骂一声晦气，两人赶紧下车查看。 两人手持手电筒和警棍从车上走了下来，手电筒照向刚才出现的黑影，只见那个人一身狼狈，鼻子在流血，额头上还有些许伤痕，眼神里透着一丝惊恐和迷茫。 “发生了什么事？大半夜的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王警官关切地询问道。 张哲气喘吁吁，看到眼前的两个警察大哥还有明亮的车灯，他的心里终于找回一丝安全感。 王警官略微皱起眉头，手电照向张哲来的方向，这个情况有些不对劲。他们需要更多的信息来判断情况的严重程度。王警官继续问道：“你是在被人追赶吗？你受了伤，我们送你去医院？” 张哲摇了摇头，强作镇定：“没……没有，不，不用了……我不想去医院……我想回家。” 两个警察犹豫了一下，但考虑到这个人似乎并没有生命危险…… 此时空中飘起了毛毛细雨。 “下雨了，上车吧，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