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烦人的殷道士
“殷大师，这几日可有什么发现？”
隶属司礼监的莫公公正跟着殷道士在皇宫内瞎逛。
连续几日的跟随，他已经有些力不从心，疲态毕露。
“沐公公，辛苦你了。已经排除得差不多了。”殷道士道。
“大师为什么非要找那神鸟？”沐公公不解地问。
“贫道饿了……不对，那鸟有古怪！”
殷道士拿着罗盘，在宫闱之间四处观察，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推算什么
“说来也奇怪，这段时间皇宫里的鸽子似乎少了很多呢。”沐公公疑惑地道。
“鸽子？宫中为什么有鸽子？”殷道士一怔，问道。
“一直都有养信鸽的啊。只是最近多了很多，或许是宫中环境比较好吧。”沐公公答道。
“那就对上了！神鸟一出，百鸟自然是尽数逃跑了。”殷道士一脸深沉。
“原来如此！那这神鸟出现在皇宫，是吉是凶？”沐公公忧心地问道。
“贫道要看到它的真容才可以判断。虽然说是神鸟，有的是祥瑞，有的是煞神。”
说罢，殷道士继续专注地向前走。
沐公公看着这位高深莫测的道士，不禁点了点头，欣慰地快步跟上。
……
尚膳监，厨房。
“红烧乳鸽、盐焗乳鸽、药膳乳鸽、卤水乳鸽，做好了！”掌勺太监在大锅前大喊一声。
随即有几名太监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把这几道菜放进篮子里。
“快点！送去永和宫！”领头太监喊道。
“先生一次吃这么多口味啊？”一名太监问。
“也不是啦，听说大夫人爱吃药膳乳鸽，二夫人爱吃卤水乳鸽，圣女们爱吃盐焗乳鸽，先生就独爱红烧乳鸽！你们要好好记住！”领头太监耐心地讲。
“信鸽都吃了，以后衙门间怎么互通情报？”又有一名太监问。
“先生自有办法，听说东西已经在送过来的路上。”领头太监还是不厌其烦地回答。
“最近皇帝又埋怨伙食不好，要不要再做一些乳鸽给他？”掌勺太监问。
这时，尚膳监莫大朗走了进厨房，言辞冷冽地说：“剩下的鸽子是我们和其他衙门的同僚一起享用的，皇帝没有这个资格！”
“那怪罪下来，又罚我俸禄。”掌勺太监委屈地道。
“才一点点钱，组织给你双倍！”莫大朗笑道。
掌勺太监闻言，又开心地准备下一道菜。
莫大朗在厨房里来回瞟了几眼，指着地上，道：“那里的几只摔死和病死的鸽子，就弄给皇帝吃吧。就当我们赏他的。”
“啊，不行啊，这是留给咱家的狗吃的。”掌勺太监面露难色。
“那不就刚好适合皇帝吗？你的狗就吃好点吧。”莫大朗摆摆手，走了。
……
御花园里。
“啊嚏！”
皇帝赵文在赏花的时候突然打了个喷嚏。
“陛下！是这里太冷了吗？”
李公公连忙拿来披肩，小心翼翼地为赵文披上。
“现在的鸽子怎么又少了许多？”赵文望着天空，疑惑地道。
“都去过冬了吧？”李公公随口一答。
赵文一愣，笑道：“现在天气还是热着呢。”
“啊！奴婢讲错了，应该是去避暑了吧。”李公公慌忙改口。
“最近的皇宫总是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赵文神情严肃。
“宫里的气氛确实有些不对劲，听说司礼监已经找全臻教的道士过来看了。”李公公道。
赵文伸了个懒腰，冷哼一声，道：“很好！那玥国师看着就不靠谱。”
“不过，如果她能年轻几岁，收入房中……定有另一番情趣。”赵文的神情越发油腻。
……
殷道士和沐公公走到了延禧宫的宫门前。
“这里可以进去查看吗？”殷道士问。
“这里现在没有人。”沐公公道。
殷道士眉头一皱，继续问：“为什么没人？”
“里面的妃子已经被废。”沐公公道。
“难怪这里的怨气这么重。”
殷道士一脸恍然，目光却没有离开延禧宫。
这时里面突然跑出几名太监，把殷道士和沐公公吓了一跳。
“不是没人吗？”殷道士不解地问。
沐公公沉思片刻，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道：“咱家忘了！陛下准备要迎娶新的妃子，里面在布置呢。”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啊。
殷道士心中不屑的暗叹，随即起步绕开延禧宫，道：“那就不是这里了。我们继续向北走！”
“再往北就是永和宫，苏贵妃的行宫。”沐公公一边跟随着殷道士的脚步，一边道。
“苏贵妃？是陛下的宠妃吗？”殷道士不经意地问道。
“大师，咱家是不能妄议陛下的妃嫔的。”沐公公低头道。
“沐公公，贫道现在为陛下办事，有些事情必须提前了解。有什么问题，我担着。”
殷道士确实不怕得罪皇帝，他们全臻教可是天下第一大道教圣地。
作为国教，不仅是老百姓，即便是皇室宗亲都不敢随便得罪。
况且，殷道士觉得自己问的只是一个贵妃的情况，皇帝应该没有这么小气。
“既然大师这么说了，咱家就讲讲吧。苏贵妃估计离被废不远了！”沐公公在他耳边低声道。
殷道士眉头微皱，感觉到有些蹊跷，问道：“为何要被废？犯什么事吗？”
“此事也是传闻，殷大师听听就好，不要说咱家讲的。”沐公公语气神秘。
殷道士自然是连忙点头。
“那日苏贵妃被带到了寝宫，准备要为陛下侍寝的。结果陛下还没进去多久，就听到陛下惨叫了一声。”沐公公说到这里，顿了顿。
“然后呢？陛下怎么了？”殷道士焦急地问。
“在外守门的太监闻声，也不得不开门闯了进去。只见陛下痛苦地坐在地上，喊着‘怎么没了？怎么没了？’，而坐床上的苏贵妃则在惊慌地颤抖。”沐公公声情并茂，似乎自己当时就在现场。
听到这里，殷道士捂着嘴巴，若有所思。
“结果那晚，陛下就回了御书房，把苏贵妃送回永和宫，从此没有再召苏贵妃侍寝。”沐公公讲完后，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
“是不是那晚陛下突发疾病，不便行房。”
“一开始我们都这么以为，直到有慈宁宫的太监偷偷告诉我们，说那日陛下遇到邪魅了！”
邪魅了？
殷道士脑海中灵光一闪。
这时，两人已经走到永和宫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