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沈嘉瓷本以为顾瑾谪会被打击到, 消停一会儿。
不料刚关掉微信，手机就开始振动，顾瑾谪连着发了好几个大哭的表情过来。
“女神不要总是说大实话！”
“你能不能不要看表面, 文字虽然很肉麻, 但背后是一颗真诚的爱你的心。”
沈嘉瓷：“……你少说两句，等你恢复记忆了会后悔的。”
“不会的。”顾瑾谪又回了一个害羞的表情。
沈嘉瓷心说你还知道害羞，正录制节目, 她也不好多聊，于是关了聊天页面，去看节目组发来的教学内容。
上午录制结束后, 午饭安排在杭城一家特色的创意餐厅，节目组一起吃顿散伙饭。
沈嘉瓷刚迈进餐厅门, 就看到顾瑾谪坐在靠窗的位置, 正低头看菜单。
沈嘉瓷翻了个白眼, 也不知他从哪儿打听到的节目组安排。
幸好苏暖心和赵蒙还在车上补妆, 和沈嘉瓷一起进来的只有周立寒和谢咏之。
顾瑾谪察觉到有人看过来, 抬头正对上沈嘉瓷凶巴巴的眼神。
他做了个鬼脸, 拿起旁边的帽子戴在头上，把帽檐压低。似乎想到什么, 又站起身, 默默坐到了对面的位置, 这样走进餐厅就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节目组已经提前订好了包间, 几人上到二楼，趁谢咏之出去打电话，周立寒低声笑着打趣沈嘉瓷，“你这小男友也太粘人了。”
沈嘉瓷无奈，“让你见笑了, 他……他第一次谈恋爱，比较那个……”
周立寒看着桌上的菜单叹气，“狗粮都吃饱了，还吃什么饭。”
沈嘉瓷：“……”她不知道该怎么接，只好装没听见，掏出手机发现就在刚刚顾瑾谪发来了一条消息。
“我真的是来吃饭的。无辜jpg”
“还有那个周立寒为什么看你的眼神怪怪的？”
沈嘉瓷：“……”还好意思问为什么？
她顾不上跟他废话，捡重要的说：“别被你们公司的艺人看到。”
说完又怕他不清楚谁是星耀的艺人，补充：“赵蒙，苏暖心。”
顾瑾谪收到消息时，补完妆的苏暖心和赵蒙正好进来。
顾瑾谪现在穿衣风格变了，发型也不一样，二人仅凭背影完全没认出他来，一边说话一边上了二楼。
顾瑾谪赶紧给沈嘉瓷发消息：“报告！敌人已经上二楼了！”
不一会儿，导演组的人都到齐了，大家一起吃完了最后一顿饭。
下午嘉宾们回到酒店收拾东西，陆陆续续离开去赶其他通告。
沈嘉瓷下午五点的飞机，收拾完行李，又想起顾瑾谪，给他发微信，“你什么时候回去？”
顾瑾谪：“女神什么时候回去？”
沈嘉瓷：“你先回答我。”
“我就是想跟你一起回去啊。”顾瑾谪发完，又补了一个卖萌的表情。
沈嘉瓷：“……你这种行为很像私生饭？”
她不明白顾瑾谪一直跟着她的乐趣在哪儿，随时都有可能被认识他的人发现。
“不不不，不一样，私生都是在网上买偶像行程，偷偷跟踪，我是直接问偶像，哈哈哈哈我这粉丝当的太牛逼了！”顾瑾谪直接回了一条语音。
他本来声线低磁，是那种最撩女孩子的嗓音，但是说到最后不自觉发出两声得意的奶音笑。
“我不告诉你，你自己回去。”沈嘉瓷也发语音，又提醒：“最好明天再走，今天容易和赵蒙、苏暖心他们碰上。”
杭城到海城的飞机并不算多，很容易买到同一班。
“关于苏暖心，我已经和她说过了，以后也不会任她纠缠，以前的事情，我最近在查。”
顾瑾谪又发来一条语音，语气突然正经起来，沈嘉瓷正纠结该怎么回复，他又发来一条。
“如果真的是那种很过分的事情，我没有资格请求你的原谅，但我直觉我不会，毕竟我手机里一张她的照片都没有，但我手机里全是你。”他顿了顿，“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不急，等你恢复记忆自然什么都知道了。”沈嘉瓷察觉到顾瑾谪语气里的沉重，叹了口气，放柔声音安慰。
就算他能听以前的事情，她也没办法告诉他太多。她对从前的
顾瑾谪一点都不了解，也从来没有过想了解的兴趣，他怎么看待和苏暖心的感情，又和她发展到了哪一步，她都不大清楚。
他提离婚那天，也只是发来一封邮件。
“很遗憾，在三年的时间内我们并没有培养出感情，我想这段婚姻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沈小姐怎么看？如果你同意，我们可以商议一下具体事宜。”
她并没有觉得他说的有什么不对，这段婚姻继续下去的确没有任何意义。于是答应下来。
沈向东至今都不知道他俩离婚的事情，如果他知道了，肯定会打电话过来责怪她。但沈向东和袁珍已经离婚了，他再也没有资格要求她为沈家做什么了。
她坐在床上出神，房间门铃突然响起。
沈嘉瓷以为是节目组的人，便去打开房门，却见顾瑾谪站在门外，他手里握着房卡，神情严肃地望着她。
沈嘉瓷警惕地往后看了眼，赶紧让他进来，关上了房门。横他一眼，“你怎么来了？赵蒙他们都还没走呢。”
“我……”顾瑾谪愣了愣，“突……突然很想见你。”他皱皱眉，刚才看到沈嘉瓷那条回复后，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冲动，心头一热就跑上来了。
沈嘉瓷：“病这么严重，回去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顾瑾谪心不在焉的，完全没听出她的调侃，自顾自坐到沙发上，“对啊，还是去医院吧，我想知道以前的事情。”
但他又好怕，他怕他这五年里真的变成了渣男，犯了不能原谅的错误。那样他就没有办法在请求原谅了。
“你怎么了？”沈嘉瓷察觉到他的不对，坐到他旁边，侧头打量他。
她的目光里写满了关心，顾瑾谪避开她的目光，深吸一口气，“和我说说我们的事情吧。”
“不行，”沈嘉瓷道：“头疼了怎么办。”
“没关系，”顾瑾谪说：“总比心痛好。”
“大哥，”沈嘉瓷：“你不要吓我，怎么突然说胡话了？”
顾瑾谪若有所思地沉默良久，直到沈嘉瓷紧张地晃了晃他的肩膀，他才认真地看着她问：“我就问一个
问题。”
他的眼眸黝黑，睫毛小刷子一样，安静地在眼底投下阴影，沈嘉瓷感觉这眼神似曾相识，却一时想不起是什么时候见过。
“你说。”她叹气，对病人要有耐心。
“你喜欢过我吗？”顾瑾谪问出这句话时，只觉脸颊不受控制地热起来，他最近整天把“喜欢”挂在嘴边上，唯独这一刻觉得这个词颇有分量。
沈嘉瓷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她笑了下，摇头，“没有喜欢过。”
《一年三天》杀青第二天，顾瑾谪来江城接她，也问了她类似的问题。
“你现在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沈嘉瓷当时整个人还沉浸在刚刚杀青的恍惚之中，拍戏的过程让她的情绪变得非常迟钝，对别人情绪的感知能力都下降了。
杀青后她还因此去看了心理医生，生怕自己也得了什么精神疾病。
听到顾瑾谪这样的问题，她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好像面前英俊的男人不是她的未婚夫，她摇摇头，“不好意思……”抱歉的话只是出于礼貌。
男人不等她说完就冷笑一声，“我也一样。”
他俩从前说话三句总能聊死，这还谈什么喜欢，在一起不够生气的。
她清冷的声音一下下敲在他心头，顾瑾谪本以为会松口气，至少这样对她的伤害没有那么大，但当看到她一脸平静的样子，又不禁失落，“那你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
“我哪里对你好了？”沈嘉瓷解释，“怎么说你现在还是我合法丈夫，我只是想保证你的人身安全而已，毕竟我还等着跟你离婚呢。”
以前他们都是有话直说，但看着他失落的眼神，沈嘉瓷心里忍不住软了一下。到底是她以前太不了解顾瑾谪，还是他在这五年里变了太多。
顾瑾谪抿起唇：“你现在应该把我失忆的消息卖给顾氏的竞争对手。或者编一个故事告诉我，让我签一份更有利于你的离婚协议。”他顿了顿，眉眼微微弯了下，“可你没有这么做。”
“这只能证明我是个好人。”沈嘉瓷哭笑不得，很想拍拍这人的脑袋，大概
太久没用，想法都奇奇怪怪。
顾瑾谪还想说什么，沈嘉瓷放在桌上的手机振了两下，是周立寒发来的语音。
顾瑾谪余光瞥见周立寒的名字，哼了一声，“节目都录完了，他又找你干什么？”
“没事。”沈嘉瓷想等会儿再听。
却听顾瑾谪道：“你不会真喜欢他吧？”
沈嘉瓷懒得争辩，直接点开了语音，估计是道别之类的，也不怕顾瑾谪听。
“刚听说苏暖心和赵蒙改签到晚上九点的航班了，你和你男朋友小心点，别被撞见了不好解释。”
顾瑾谪：“男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原以为昨天出门走了一天回来能睡好，没想到又失眠了。
先更一章，我喝点儿看看能不呢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