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寻找证据
单御岚有怀疑是很正常的，顾云建议道：“杨碌已死，这份证据并不能作为平然定罪的有力证明，但是已经帮我们将目标锁定。”
顾云白了她一眼，回道：“真是好眼力。”这不是废话嘛！
夙任轻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庆典将至，你不留下来，将军府岂不是没有主人！”
“报！”一道简洁的通报声又从门外传来。
夙羽一记直拳袭来，顾云灵敏地微微侧身，轻松躲过。夙羽身材高大，顾云并不主动接他的拳脚，一直灵活地躲闪着。顾云采用的是近身防御，夙羽每一下都用尽全力，不一会儿，出拳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顾云趁机一手抓住他的手腕，一拳击中他的前胸，夙羽吃疼，踉跄地后退几步，越发的不甘心，一个猛冲，朝着顾云使出一记他的绝招——落云拳。
“啊？”顾云一愣，随后笑道，“昨天才来今天就走了？你的手段也太高了吧。”
众人各有所思，顾云叹道：“单大人，先进宫向皇上回禀黄金案的事情，毕竟现在死的是一个三品官员，我们去平府查看平然的尸体。”
她不是没看过裸男，只是像眼前这么震撼的景象她还真没怎么看过，只是陽光这么烈，这样晒他们不难受？不解地看向一旁似乎早已习惯的顾云，卓晴问道：“他们这是在练兵？为什么不去军营练？”有谁会在家里练兵的！
丞相府她是见识过了，现在也顺便看看镇国将军府长什么样！
顾云忽然停下脚步，卓晴也赶紧停下，一抬头，就看见一个青铜所制的门匾，上面赫然是醒目的五个大字——“镇国将军府”！
顾云点头，“好。”
几人围了过去，在一个不到一尺的坑里埋着一个木盒，表面被泥土和水分侵蚀得已经有些腐烂。木盒没有上锁，顾云轻轻拿起木盒，打开里边又是一张泛黄的纸，不会又是一张莫名其妙的图吧！
找证据证明他是否有罪总比毫无头绪地瞎找来得容易吧！
不远处是一大片空地，大约四五个足球场这么大，上面密密麻麻却十分整齐地站着少说两千多人吧。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他们全都没穿上衣，远远看去白花花的一片，不对，常年被太陽烘烤应该是古铜色的一片。
单御岚一向刚正的脸上，也显露出了无奈，“平然已死，他还留有遗书，上面把黄金案的始末说得清清楚楚，罪责一并承认了。黄金的去向也已经明了，这案子，只能到此结束。”皇上目前最关心的是黄金何时能追回，乱贼何时能剿灭。
顾云坚定地点头，她现在的体能和身体协调度基本上达到了原来的水平，而且她受过专业特警训练、反恐训练，还参加过无数次实战演练，剿匪对她的吸引力恰恰正是它的危险性和新鲜感。为了让卓晴放松一些，顾云刻意调笑道：“放心，我一定赶得及回来喝你的喜酒。”
将手中的心脏递到女子面前，男子微笑着说道：“宝贝，你的心我已经收到了。”血沿着指缝滴落，殷红灼热的血一滴滴地滴到女子脸上。
没有心思开玩笑，卓晴回道：“不是我，是夕颜。昨晚他去了一趟她的房间，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今天一早她就回宫了。”燕如萱走得有些突然，她也很想知道，夕颜到底和燕如萱说了什么。
没有时间多想，顾云只有接下这一拳，正要出手，一只长臂忽然介入，隔开了夙羽，微怒的声音也赫然想起，“三弟，你闹够了没有？”
这套拳法变化极快，且每一拳力道极强。顾云立刻后退，想要闪身躲避，眼角却看见卓晴正站在她背后不远处。她一闪，如果夙羽来不及收手，卓晴绝对受不起这一拳。
将手中的心小心用手绢包好，男子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他的背影在月光笼罩之下，形如幽魂鬼魅。
一得知国库的黄金居然被运往了西北，而他们竟然就是用国库的金子在购买军备扩充势力，皇上震怒，立刻下旨命夙家军前去剿匪，他也只能领旨前来了！
她疯了才会继续和卓晴讨论这种没有营养的东西！低头盯着手中的地图，顾云直接岔开话题，“进去吧，如果没有走错地方，我们要找的东西应该就在里边。”
一会儿之后，夙羽最先有发现，叫道：“真的有东西。”
卓晴好奇笑道：“那是什么地方？让你的脸都皱在一起？”
“我……”手被紧扣着，夙羽心中虽然依旧气恼，但刚才他确实有些失控，瞪了顾云一眼，讪讪地放下手。
“对了，夙凌呢？”卓晴来了大半天了，也没见过夙凌的影子啊！
将军府正厅。
展开纸张，几人都凑了上去，看了纸上所说的内容，几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顾云小心地将那张纸折好，叹道：“请单御岚到府里来一趟吧，这件事他出面比较好。”
夙羽担心的问题，在顾云和卓晴意识中这并不是问题。他死拦着不肯让，顾云有些不耐烦了，“你不懂，让开，不然我动手了！”
夙任朝她们走过来，说道：“嫂子请吧。”
顾云干咳两声，敷衍地回道：“将军府没有女人你不是不知道，他们瞎叫的。”
但是昨日向皇上回禀黄金案之后，他已经查阅了有可能涉案的几位大人，这三年来的情况都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平然也在其中，但是他的公正廉洁是出了名的，他会是这样的人？
一把冰凉的匕首正在她的胸前来回轻轻摩擦着，森白的寒光让女子害怕得很想大声尖叫，可是她发现，自己根本叫不出声，想要挣扎，一动也不能动。
男子转过身，对着顾云礼貌地笑道：“嫂子你要找什么？”
卓晴了然地点点头，“难怪将军府没有女人，夙凌这么年轻就能成为镇国将军，果然有一套。”这一群大男人没事在府里晃悠，还是没有女人比较好！
夙任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留下，心里很不舒爽，夙羽负气离开。
“不用了，也没有多晚，你明天还要远行，早点睡。”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夙任停顿了一下，并没有马上回答她。夙羽听见她的问话急道：“你不是也要去吧？！”
左拐之后是一扇小门，推开门一看，眼前豁然开朗，只是面前的一幕还是让卓晴不自觉地睁大了眼，她终于知道刚才顾云的脸色为什么这么怪了。
“这个案子就这样了结了吗？”这是卓晴比较关心的，今天她去查看过尸体，死者确实是自尽死的，但是为什么他偏偏在这个时候自尽，是他们打草惊蛇了吗？
“你一直在发呆，出什么事了吗？”顾云担心地看着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卓晴，今日一早，她就让人来将军府请她过去，说有关那张纸片的线索。她们出来找了大半天了，她始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让她思虑？
卓晴皱眉，问道：“你确定会是这里？”
“此时出征事关重大，若不是如此，皇上也不会动用夙家军，任命夙凌将军为帅了。”单御岚也很无辜，今日他入宫回禀案情的时候，皇上正好在询问镇西将军楼穆海上表西北乱贼近两年来大肆购买军备的事情。
卓晴眼前一亮，这人长得——怎么说呢？俊秀自不必说了，夙家人长得都不错，他给人的感觉就是斯文！对，斯文，一股浓浓的书卷气，他额头上也是一层薄汗，但是比起夙羽，他硬是多出了一份清爽宜人的气质。
“天！这也太香艳火辣了吧！”
顾云耸耸肩，无所谓地回道：“那我不入军营就是了。”她去佩城的目的一是黄金案已经完结了，她在将军府很无聊；二是她也想乘机多接近夙凌，打听出八卦盘的所在。
“问题是她不像是那么容易想通的人。”卓晴不相信燕如萱是识趣而离开的，顾云会这么认为，是因为她没有见过燕如萱，不了解古代女人的思维模式。
“嗯。”顾云大方点头。
“嫂子如果一定要去的话，明日随军一起出发吧，单独行动总是不好。”以她的性格不让她去是不可能的，还不如把她置于可控制的范围内来得安全。到了佩城，照顾她的安危就是大哥的责任了！
“二哥！”夙羽怒瞪着他。
单御岚盯着手中的薄纸，上面详细记载了杨碌所知道的关于黄金案的始末，幕后主使者居然是当年刑部侍郎平然。他早就与西北乱贼有染，作案的方法与青家小姐所猜测的如出一辙，先将曲泽打晕，再运沙石入岩洞掩盖倒入暗河的黄金，风声过后将黄金分批运入西北乱贼处隐匿。
八个手持长矛的士兵分立两侧，军人特有的气质是普通衙役难以比拟的，严肃而霸气。这样的大门即使敞开着，也没人敢随便进去吧！
夙羽烦躁地摇摇头，回道：“大哥出去喝酒了，没事的话三五个月他都有可能不回来。”剿匪这种小事也需要调遣大哥前去，也不知道皇上想什么！
简直废话，她都不知道来过多少次了！顾云郁闷地回道：“你以为谁稀罕看你，我要进去找东西。”
床 上，男子轻抚着女子娇柔美丽的脸庞，低沉的声音温 柔地赞美道：“你真美。”
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单御岚随即又蹙眉说道：“平然现已是正三品官员，没有确实的证据，要提审他还需皇上御准才行，我现在立刻进宫面圣。”
不知道夙凌在不在呢？跟着顾云一起，两人走进将军府，入门时，两排士兵纷纷将原来矛尖指向前方的长矛收了回来，立在身侧，肃穆恭敬地叫道：“夫人。”
刀利落地划过左胸，他下手很快也很准确，女子甚至只感到刀锋划过胸口的冰凉，他的手已经缓缓伸进了她的胸口，女子能感受到心脏在剧烈地紧缩，灼热的暖流从胸口涌出，不一会儿，他手中拿着的是一个还在怦怦跳动的心脏。
两人对看一眼，认命地蹲下身子，围绕着这棵树，挖了起来。
卓晴看向顾云，她以为顾云会很执著在这个案子上，谁知她只是淡淡地回道：“什么证据和线索都断了，而且目前的证据已经组成了一条完整的证据链，这个案子目前看来只能这样。”她遇到过无数这样表面看来一切都圆满，实则让人存疑的案件，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就是结束，因为办案讲求的是证据。
顾云配合地晃晃拳头，笑道：“是混得不错，用武力说话的地方，我比较容易适应。”
声音大得卓晴忍不住后退了一步，随后几千人迅速集队，朝四个方向跑步离开，不一会儿，原来还全是人的练武场空空如也。卓晴暗叹，果然是精兵，军纪严明，她今天算是见识了。她忍不住靠近顾云，低声问道：“他是谁？”
圣旨上写明了任命夙凌为帅，若是他不去，那就是抗旨！
卓晴失笑，估计也只有顾云敢叫两个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帮她蹲在地上挖东西吧。
才刚走了两步，单御岚又迟疑地停了下来。一直静坐一旁的夙任了然笑道：“单大人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了人暗中在平府外把守，平然不可能有机会逃走。”
顾云拍拍她的肩膀，看她杞人忧天的样子，讪讪笑道：“管她呢，起码人总算是走了，后面的事情留给楼夕颜去处理。”
一样的将军府大厅，不同的是这次是夙羽瞪着眼前的圣旨，叫道：“庆典之前将黄金全部追回？！离庆典开始只有两个月而已，往返西北佩城都要二十日，皇上的意思是要我们在一个月内解决西北乱贼？这不太可能吧！”
卓晴把嗤之以鼻表现得淋漓尽致，顾云继续假装看不见，卓晴也不再追问她，反正到了府里就知道是不是随便叫的了。
小兵在门外朗声回道：“平府内出现异动，据查证，平然服毒自尽了。”
“你很欣赏他的样子？”她到底见过夙凌几次就对他赞誉有加，她怎么没有发现那个冰块男有什么好的地方？
夙任一直在观察她们的相处互动，她们一点也不像姐妹，更像无话不谈彼此信任的好友。
单御岚微怔，他还没说，他竟已知晓他的忧虑，夙家人果然个个都不简单。
顾云抬起头，夙羽已经跑到她们面前，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通嘶吼，“你们怎么来了！！练武场不许女子进出，你们快出去！”
没再说什么，卓晴离开了将军府。
床 上的女子双眼瞪到最大，布满了最深的恐惧，直直地瞪着前方，她前一刻甚至还能感受到他手指的温 度和心脏的跳动，这一刻，她只觉得彻骨的寒冷。血从胸口的大洞里一点点地流淌，沿着床 沿滴到地上，静静的夜里，每一滴血滴落的声音都是那么的清晰，听着这诡异的声音，女子的眼神也渐渐变得空洞。
卓晴眯眼看去，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一边往身上披衣服，一边朝着她们的方向跑过来，速度很快。一会儿之后，卓晴终于看清来人是谁，低笑道：“想不到那小鸡将军的身材还真不是盖的！”肌肉健硕，皮肤黝黑，颇为养眼。
看见他，顾云语气显然好了一些，回道：“现在还不方便说，我在找一个案子的重要线索，有可能就在练武场里边。”
夙羽坐在最靠门边的位置，也没有叫他进来，随口问道：“什么事？”
轻咬着女子美丽的耳垂，男子摩挲着她的脸颊，低声问道：“愿不愿意把你的心交 给我？”微微喑哑的声音因为染上了而显得更加魅惑，没有一个女子能承受这样的诱惑。女子轻轻点头，柔声回道：“愿意，我的心早就是你的了。”
“嗯。”现在也只能先这样了。
“好乖。”将女子轻柔地放倒在床 上，男子在她的前额上轻吻了一下，手也伸向了女子的衣带，轻扯开美丽的蝴蝶结，外衫缓缓松开，男子的动作极慢，就像在对待一件极珍贵的藏品。终于，男子轻轻解开女子胸前的肚兜，美丽的胸前风光让男子眼神一暗，女子害羞地别过头去。
男子轻轻一笑，回道：“好吧，您稍等。”
反正他都已经把人遣走了，她们就好好找吧，希望这次不会失望。
“他家和他经常出入的场所，我们都试过了，这里也算是杨碌工作的地方，试一试总没错。”如果说那张纸上表达的是最浅显的意思，那她们最先想到的就是一张口述的地图。
看了看天色，顾云说道：“我送你。”
卓晴撑着树干休息，顾云半蹲下身子，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哪里有异状。估计杨碌埋这东西已经有很长一段日子了，从地上捡了几块合适的石头，分别抛给身旁的两个大男人，不用她说，他们也应该知道了吧。
说完男子走到练武场旁，大声回道：“今天就练到这里，散。”
“怎么会这样？”卓晴喃喃自语，为什么每次都在他们觉得有一点进展的时候，就会发生这种事！或者平然根本不是自杀的，他也不是幕后主使，只是一枚棋子！
纤长洁白的手轻抚着女子的左胸，女子微微颤抖，却还是柔顺地倚在男子怀里，羞怯的脸上洋溢着幸福。
卓晴大方地回道：“我承认对他的印象不错，而且我觉得他和你很般配，你不妨考虑考虑，你肯定不会给人做妾的，像这样优秀又还没老婆的男人可不多。”
卓晴无精打采地回道：“燕如萱今天一早回宫了。”
又来了！顾云冷哼，“我以前没有发现你这么三八，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夙羽立刻吼道：“不行！”
瞎叫？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说将军府没有女人，所以是个女人就是夫人？原来将军夫人这么好当！卓晴翻了个白眼，她以为她换了个身体，智商就会和胸围成反比了吗？
本应该发生的肌肤相亲却没有发生，女子只觉得一样冰凉的东西在自己左胸上游走，吓得赶紧回头一看——
夙任眼中划过一抹异色，看来真的不能让三弟再和青末多接触了！
“开始吧。”两人站在正门处，拿出纸片对着上面所说的方向，一路走进去，才走了几个转角，两人似乎都更有信心了。因为到目前为止，上面所说的方向在将军府里居然都是有的，就像前一个路口只有右转这一条通道，结果纸上果然写的是右，或者这次她们找的方向是对的。
手上还有很多案子要查，单御岚拱手说道：“告辞了。”
拿着那张纸，按照上面的方向和距离，她们从练武场的左边走到右边，又从右边走到后面。夙羽一直跟在她们身后想看看她们到底找什么，但是走了这一圈下来，终于受不了地问道：“绕来绕去干什么啊？再过去就是山林了。”
“来人。”夙任朗声对门外的士兵说道，“送夫人回丞相府。”今天若是这女子出了什么意外，楼夕颜绝对不会就此作罢的。“是。”两个高大的士兵已经等待门外。
单御岚正要提醒他们，夙任已经先一步说道：“没关系，明日我带三万精兵先赶往西北。同时命人快马加鞭去寻大哥，让他直接去往西北，在佩城会合，这样应该不算有违圣旨吧。”
“这些都是夙将军的精兵，练武场是夙凌弄出来秘密训练前锋和研究阵法的地方，演练成功了才会拿到军营去操练士兵。”一开始她也不理解，后来听夙羽解释之后才明白夙凌的用意。
卓晴擦擦脸上的汗，喘道：“应该就是这里。”难怪杨碌要写这个东西，这么多树，实在不好找，不过他为什么要东绕西绕让她们找了这么久？
事情已成定局，夙羽不服气地哼道：“那我也去！”
“爱。”女子回答得毫不犹豫，说完又无限娇羞地低下了头。
本来就被太陽晒得心浮气躁，夙羽也忍不住吼道：“动手就动手，谁怕谁！”她不要老是以为自己多厉害，要不是看她是个女子，他早就对她不客气了，说话间，两人还真的动起手来。
单御岚入宫回禀案情，回来时却给将军府领回来一道圣旨，什么时候他们也要去做这种剿匪的事情了？盯着手中沉甸甸的明黄绢布，夙羽毫不掩饰心中的不满。
“行军打仗是很危险的事情，不是闹着玩的！”她一个女人就会点武功，老是凑什么热闹了！
女子娇嗔地一笑，男子轻捏起女子的下巴，问道：“你爱我吗？”
顾云显然比她想得简单，笑道：“或许是楼夕颜和她谈开了，她想通自然就会走了。”人家都说不喜欢她了，她识趣地离开不也很正常嘛！毕竟谁也不想做那个无关紧要的人吧！
顾云冷冷地睨着他，笑道：“你觉得你拦得住我？”她早就把将军府的地形和岗哨安排摸了个遍，到时夙任又不在府中，要走要留，谁能拦得住她！
又有一队巡府的士兵迎面走来，看见顾云立刻恭敬地叫道：“夫人。”顾云只是轻轻点头，当作回应。
卓晴差点摔倒，斜睨了一眼身旁故作没有听见的女人，笑道：“夫人？”她原来还担心顾云在将军府的处境，敢情她是杞人忧天了。人家的身份可不低啊，能让守门的士兵都称呼她夫人！还是夙凌授意的？她错过了什么好戏吗？
“你！”夙羽气结！
“这人貌似比小鸡将军难对付。”一副书生的模样，在军中的威望却也不低的样子，这种越是内敛越是无害的人才越是难缠。
还有最后几个指示了，顾云和卓晴对看一眼，两人还是决定走到最后看一看。
数千人整齐划一地大声回道：“是。”
两人东拐西拐，走了好久，还在将军府里边绕，卓晴叹道：“将军府还挺大！”就是不明白，将军府为什么要建得这么曲折，第一次进来的人说不定还会迷路，这是为了提高安全系数吗？
“好。”顾云倒是欣然接受。
夙羽虽然嘴上不愿意承认，心里却明了自己不可能困得了她，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急道：“军中不能有女人！”
夙羽伸出手拦住她们的去路，急道：“找什么，我帮你找。”今天做的是耐热的训练，里边的男人可都没穿衣服，她们两个姑娘家进去做什么！
伸了伸腰，卓晴也准备离开了，这段时间一直跟着顾云查黄金案，她还真有点累了。正想和顾云说先走了，顾云忽然看向夙任，问道：“明天就出发吗？”
卓晴耸耸肩，笑道：“好吧。”
顾云倒是没有压低声音，自然地回道：“将军府的二公子，夙任。”
卓晴莞尔一笑，也没再拒绝，只是轻拍了一下顾云的手臂，随意一般地说道：“自己小心点。”
这是第几队了？用力拍了一下顾云的肩膀，卓晴戏谑地笑道：“你在这儿混得还不错嘛！”卓晴也不得不佩服将军府的守卫还真够森严的，她就没见过相府有人这样巡视。
卓晴白了她一眼，算了，顾云做事一向自有分寸。“随便你吧，我回去了。”
男子的眼中尽是兴奋，对着女子温 柔地一笑，说道：“别怕，很快。”
顾云受不了地快走了几步，决定不和这个被爱情侵蚀了智商的女人走在一起。
卓晴无所谓地笑道：“没办法，我已经快要成为已婚妇女了，以后会变成什么样，我更加不敢保证。”
一行人绕过练武场，走进一片树林，又走了好一会儿，终于在一棵大树前停了下来。
“你真的要去？”剿匪听起来比破案要危险得多，卓晴还是挺担心的。
单御岚失笑点头，自己真是杞人忧天了。
“嗯。”低头看了一眼接下来的方向指示，顾云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说道，“按这个方向走，前面应该是练武场。”
顾云耸耸肩，卖关子地回道：“到了你自己看。”
“自尽？”屋里所有人几乎都是一惊。
鲜红的颜色，苍劲的字体，光是一个门匾就已经能让人震撼了。大红木门前，分立着两只墨玉雕成的瑞兽，雕工极其细致精美，尤其是那双镶嵌着宝石的双眼，似乎真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你看一般。
“我有说我去就是为了玩吗？”玩只是她很重要的目的之一。
卓晴翻了一个白眼，感情的事情和顾云永远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
卓晴一脸了然，“原来如此。”但是再看她那娇小的身材，比柴火还细的胳膊，想象她和一群牛高马大的男人对打，卓晴忍不住又大笑起来，“老天爷这玩笑开得真是好啊！”
月凉如水，繁星似雪，清冷的月光透过窗纸，照进华美的闺阁之内。在失去烛光的黑暗中，显得那么明亮，窗外的世界清冷寂静，屋内却是另一番光景，断断续续、若有似无的低吟侬语，带来一室的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