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合作愉快

    罗杰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今晚他得去找那位和善的卢修斯总裁搭桥牵线。

    车子停在了‘娱乐至上’总部的楼下，作为一家专攻娱乐产业的公司，卢修斯几乎掌控了和娱乐有关的一切衍生产物：电子游戏，通讯设备，歌厅，游戏厅，甚至酒吧以及成人产业。时钟指向午夜0点30分，这座大楼依然灯火通明，由下至上看去整座建筑艺术感十足，外观仿照著名数学家莫比乌斯提出的莫比乌斯环模型进行建造的，看上去像一个方正的数字8，但四面看去，尽是螺旋状上升的结构。

    侍者恭敬地撑开雨伞，拉开车门扶起罗杰的胳膊接他下了车，接着由其带领径直穿过自动门走入一座电梯，按下位于顶端的楼层按钮。全程侍者也不说一句话，罗杰看去时他只是微微眯起眼睛，面带微笑的回予点头。这不禁令罗杰感到些许不自在。自从被磐训练之后，他很反感有人按住自己的胳膊，就像侍者接他下车那样——过去磐常常借此将罗杰腾空拽起，再狠狠摔在地面上，好在罗杰抑制住了出手的冲动，忍着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假笑和肢体接触。盯着电梯数字一层层的递增，身处其中竟一点也感受不到升起时的重力感。

    开门后，迎面而来的是举起酒杯欢迎自己的卢修斯的笑脸，罗杰快步踏出狭小的电梯，心中还在感叹自己终于逃离了那令人不快的侍者，紧接到来的则是卢修斯倒上半杯的红酒。罗杰并不喜欢酒味，闻着发酵的味道时常感到些许反胃，但身处这样的环境中他不得不迫使自己接受这一切。罗杰微微笑起来，接过红酒杯轻抿一口，点头回应便是肯定了手中酒液昂贵的价值以及主人翁的热情。

    “稀客啊，罗杰先生。我原本以为您会把我约在蒂雅伯利克的地下酒馆呢？您去过了对吧？那就是了，相比我这，大家都更愿意去那边的赌场孤注一掷，或者喝几杯好酒，再搂着美人回家。”卢修斯打趣说道，他笑起来，瘦削的脸颊便显出两个酒窝。

    “别挖苦我了，卢修斯。那里实在是有点吵闹，我还是更喜欢安静点的地方。你这儿身处中心地带，却安静的出奇，说实话，我真想把我办公室也改成这样。”罗杰说着打量起这座房间的构造：整体呈现米黄色的典雅色调，房间中矗立七根由大理石搭配象牙饰品雕刻出的石柱，柱子在门口处围成一个略宽的弧线，顶端各伸出一条象牙制的飞鸟雕塑指向克莱恩办公桌的方向，整间屋子配合建筑外形做成了椭圆的形状，周遭的墙壁上挂着张张价格不菲的画作，在接近落地窗的边缘各制作了两张书架，一眼望去书皮由深褐色的牛皮纸制成，书角处不可避免地被剐蹭掉了些碎渣。而房间主人的办公桌上则摆放着一台电脑，一摞文件，键盘旁边整齐放置着一张金色的烟灰缸，边缘豁口出放着根还在丝丝冒烟的雪茄。

    “开个玩笑，罗杰先生。想必您是有要事相谈，请坐吧？我们的时间还很充裕。”卢修斯说着引着罗杰来到距离办公桌不远处的两张沙发上落座。顺着他指的方向，罗杰与卢修斯面对而坐，桌上摆放着两杯由陶瓷杯盛装的热茶，温度刚好不烫口，桌子也是原始的木色。卢修斯端坐起来，一手扶在两边的把手上，另一边手肘贴紧膝盖，支撑着下颌。

    “我想，在这座城市中的大总裁里，您是对我最友善的一个了，尽管我来这儿的时间很短，但也免不了要对你们开口求事。”罗杰说到这，微微抬起目光看了眼卢修斯，他的微笑不同于电梯中的侍者，那副微笑不是装出来的，反倒令人安心。“是这样，我想您也接到了点消息，最近咱们的城市的确不太平，自从蒂雅伯利克那个倒霉的小员工被挂在教堂上之后，有不少无辜的市民被一群用奇怪武器袭击的事件发生，市政厅这边也打算全面提升下这座城市治安的硬件实力——我想请您为我向克莱恩先生牵个线，采购一批先进的军工用品，以及升级我们这边的追踪设备。”

    “您还真是消息灵通。不错，这些事我的确有听闻，您的话恰好说到了我的心坎里了，说实话，就算您今天为了别的事情找我，我也得占用您一些时间讨论这件事。看样子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克莱恩听罢，面容上显露出欣喜的神色，先前端坐的架子也放松下来，两手交叉指尖合拢。

    罗杰的确没想到交涉的过程如此轻松，但通过眼前人的种种表现，却发现卢修斯所言并无谎言，这令罗杰不免有些动摇起来。“难道这座城市真的有和自己一样盼望着这儿变得越来越好吗？而不是为了利益？不是为了钱？”罗杰这样质问自己，但一想到这城市角落中还在忍饥挨饿的贫民，罗杰便不去理会这番猜想，直到这座城市真正变好之前，他还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就算是梅尔菲。

    “我也很庆幸您能理解我的这番心意。不过您也明白，在电子设备的领域，克莱恩先生可能远没有您公司做的出色，所以我想请您亲自为我们定制一条接入城市信息网路的设备，虽然我也明白，警局已经有过这样的东西了，但警局毕竟人多事杂，难免可能混入一些白吃干饭的家伙，我想代表市政厅向您申请这样的设备，由我带领亲自监控。”

    “您亲自来？这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吧？您是检察长，手中的权力直接可以统辖警局，这难道不会徒增您的工作量？”卢修斯浩气的发问，诚然，在罗杰之前，还从未有人像他一样关心局势，过去的家伙大多选择收下黑钱，然后把这座城市当成聚宝盆，待到快要东窗事发时卷钱跑路，他开始对前的大检察长起了些兴趣。

    “并不会，卢修斯先生，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我深刻的知道要治理好这座城市，没有你们的帮助是永远不可能成功的。相对的，我们合作的日子还在后面不是么？只要我在这座城市任职一天，我们的共赢就不会断开。想来，我就职的那天您还是第一个向我表示善意的。更何况，没有你们，也就没有帝谭繁荣的今天。”罗杰笑着说道。

    “您真有趣，罗杰。您和以前那帮酒囊饭袋简直天壤之别，过去贪生怕死，只知道受贿贪污的无耻之徒可不会如此关心这座城市和我们对这座城市发展的重要性。既然您如此坚定的希望这座城市变得更好，我就不能坐以待毙，徒增您的烦恼了。我会接下这份工作，而克莱恩，您等一下就可以和他去交涉，我相信您的觉悟打动了我，也足以令他折服。”卢修斯率先站起身来向罗杰递出手，这次会谈也正中罗杰的预示，在一次友好的握手中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