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草莓糖果
“那你跟别人有过亲吻吗？我看到漂亮或好吃的鱼都会亲一口再吃。”
“呃，我没有。”
隅曦把另一根触手也搭上羽陆被缠着的手，“没关系，我不含蓄，你以后想亲吻了我给你亲。”
他这话说的就像你没吃的了我的给你吃一样简单，尴尬的只有羽陆一人。
“天，天都黑了，你要休息了吗？”
羽陆想多了解隅曦，又想朋友这个话题快点终结了吧。
“我不休息啊。”他语气里还是继续聊下去的兴奋劲。
小孩子果然是精力旺盛，累了一天羽陆都困了，“抱歉，我需要休息了。”
羽陆确实是面色疲惫，隅曦眨眨眼，松开他的手乖巧的跑到一边。
“那你睡觉吧，我们明天再聊朋友是什么样的，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羽陆躺下了，闭上眼后听到的声音越来越小。
“在大海边有一个小男孩在玩水，他遇到了……”
羽陆做了一个梦，梦里的自己还是刚七八岁没有被送到组织的时候。
他和另外一个差不多大的小男孩一块坐车去大海边玩，还没到目的地，他们已经可以趴在车窗上看到大海了。
刺耳的尖叫声响起，眼前突然一片漆黑，周围都是水声，再睁眼时，自己正在海里不断下沉。
岸边的三个身影越来越模糊，羽陆不知道他们是谁，更多的黑暗替代了微弱的光亮，他只能感觉到自己快窒息而死了。
羽陆突然惊醒，刚才梦里的东西都记不清了。
有什么湿乎乎的东西贴在自己口鼻上。
他抬手一扯，就听到隅曦惊呼的声音，“啊！我的鱼。”
羽陆无奈地擦擦脸，“你不是说你休息吗？你休息也不能趴我脸上呀。”
“对不起，我一睡觉就会梦游。”大蓝莓又开始愧疚的戳触手了。
羽陆脸上还有几个牙印，这种类似章鱼的生物咬合力都很强，就算没被闷死，也可能被隅曦一口啃掉半个脑袋。
“你离我远点就好。”
隅曦落寞地挪到水潭里，浮出半个脑袋，等羽陆又睡着后，他又悄悄爬上羽陆身边的石头上盯着睡着的人流口水。
他声音是小孩子声音，但是心智可不是小孩了，除了对人类的一些东西陌生外，该懂的他都懂。
他对羽陆有一种很强烈的熟悉感。
印象中自己是不认识他的才对。
黑暗中羽陆装睡着，他知道隅曦正在盯着他自己。
这是基本的职业素养，睡觉也要警惕戒备着，装睡也要够逼真。
羽陆已经听到好几声咕叽的咽水声，隅曦看向自己的眼神不是那种对食物的垂涎，说不清是什么意思，感觉很奇怪。
还好隅曦后半夜就只是单纯的盯着看，羽陆做要醒的样子，隅曦呲溜一下就滑到水里去了。
那根线的颜色还和往常一样。
隅曦特意等了一会才从水里冒出来。
嗡嗡不在，他独占了羽陆的肩膀，趴在他耳边畅所欲言。
从海底的哪条鱼和哪条鱼打架争领地，到某只海龟已经活到了多少岁，海面上见到的人类船只都装了什么……
羽陆边砍树组装木筏边跟他交换着人类世界发生的故事。
一开始还以为羽陆砍树是为了烤鱼取暖，木筏成型了隅曦反应过来了。
他气闷的说：“你说过不会这么快就离开的。”
“对啊，我先做好，什么时候想走了就能直接用了。”
“太阳这么大你别做了，到时候我送你回去。”
“你？”羽陆挥着刀，隅曦从他右肩移到左肩。
“对啊，我驮着你回人类那里去，你自己乘木筏会被鲨鱼吃掉的。”
“你送我回去被其他人看到了会吓到他们的，他们到时候就会一起围攻你。”
劝说没有用，隅曦啪叽从羽陆肩膀上掉了下来，他两根触手捂着脑袋。
“你别砍了我害怕。”他像是要哭了。
羽陆赶紧把刀扔到一边，捧起他询问情况。
嗡嗡说过隅曦小时候一直被虐待，应该是自己用刀吓到他了。
羽陆带着他回到涯洞把隅曦放进水潭里。
清凉干净的海水洗净了隅曦身上的沙土，他渐渐平静下来。
嗡嗡这时候也回来了。
羽陆庆幸还好脸上的牙印已经消下去了，不然肯定要被嗡嗡嘲笑了。
【消息我已经传到了，杜柏很快就能找到这里。】
【辛苦了，你来看看他这个状态怎么办？】
大蓝莓还在捂着脑袋，眼皮耷拉着。
【他应该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想办法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你还有糖吗？】
【你怎么知道我有？】上一世被发现也就算了，这一次偷吃的时候嗡嗡都已经够小心翼翼的了。
他边掏着零食边疑惑，杀手都是这样吗？背后长眼睛？
【要那种草莓味的吧。】羽陆的声音里藏着笑意，【我又不会抢你的，你零食那么多，分两个糖也没什么影响吧。】
羽陆接过糖拨开包装纸，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隅曦，“甜的，你要不要尝尝？”
隅曦抬眼瞅瞅，对那个粉嫩的小球有些好奇，他伸出触手卷过来，张嘴舔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好像跟记忆里的某一段相关，又美好又悲伤。
【糖怎么就能转移注意力了？】
羽陆没回答，笑着看隅曦的嘴巴因糖球鼓起一个小包。
执行任务的时候经都是常性的吃不上饭，那种肚子饿到没有感觉的时候，就会吃两个糖坚持下去继续行动。
甜味总能让人心情好一点。
“好吃！你果然是个好人，其他人类给我吃的东西都是又怪又苦，这个甜甜的。”
“你喜欢吃还有。”
【他真的能恢复正常吗？这种心灵的创伤应该找专业的心理医生。】
【放心吧，能恢复的，经过我的观察和检测，你就是他最好的心理医生，让他学会保持平静，减少暴走的次数，最后让他能够自由控制住能力的使用。】
【我只会直接从根源解决问题，不会这么复杂的过程。】
嗡嗡翅膀拍拍羽陆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