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道渠前
众生？
姜业叹了口气！
如今，还有最后一脉空悬。
姜业伸手，一片地上的黄叶飞来，像是落叶追枝，追寻上次光景。
黄叶落在手中，姜业眼眸微闭。
瞬间，秘境远去，那是一道道曾经与过往，姜业仿佛看到了树叶的新生，又看到了风吹雨打，直至天地晃动，它坚持了一下，挺过来了。
可能当时，它还并没有那么想落下。
反而风平浪静后，好像觉得坚持也并没有那么有意义，还是掉落了下来。
上面还有些鲜嫩的露水，也或许是黄叶会错了意，竟还有了些生机，不过终究无用就是了。
在记忆中，姜业仿佛看到了些时空的意境。
“时空啊！”
姜业叹了口气，这是所有人的心魔。
时空，不入己身脉！
这是诸天脉力唯一的奇处。
时间与空间，不入己身，却是所有种族的天生脉。
空间，诸天最奇。
时间，诸天最玄。
七境后，自有空间成天生脉，是所有生灵的福脉。
帝境后，时间亦可一探，却是所有种族的绝脉。
时间，禁忌之脉，无人能够真正掌握，入时越深，越会陷入其中，最终被困于时间之中。
诸天还有一种说法，从来就没有时间此脉，也根本没有时间的说法。
黄叶的故事，从来与时空无关。
“因此天地唯生死可驾驭！”
姜业闭着眼睛，顿时周身升起无形之气，白衣胜雪，生死临身：
“欲以新生替故我，唯有生死间斡旋！”
生死，这是生死一脉，诸天最强大脉力之一。
生死二脉，虽然是单一属性的脉力，但其能力却极其强大，在脉力中属于除了天地二脉之外顶尖的脉力。
天地二脉包含了众多单一属性的脉，比如基本的金木水火土雨风等等，数百条单一属性的脉才形成天地二脉，因此是诸天脉力之最。
而天地之下，诸多脉力并非众生平等，也有强弱之分，毫无疑问，生死二脉是极其强大的两条脉。
但姜业的劣势在于，必须将生死二脉融为一脉，与天地二脉一样，一脉中包含众多支脉。
“加点！”
众多能量自姜业体内暴动，但瞬间被平息。
生死二脉本就是互相对立的脉力，要融为一脉，必须形成生死泾渭分明但互相交替的脉力。
此时，姜业所站的空间，花草树木开始凋谢，又开始重新生长。
一次次凋零生长中，倒是形成了一道奇景。
有生灵在跑过姜业身边时逐渐失去生机，过了一会儿又重新活了过来，惊恐地跑远。
两天两夜后，姜业渐渐睁开了眼睛，两只眼睛的瞳孔中一灰一绿。
身上也终于出现了第四道脉力，那是灰暗与翠绿交织的颜色，代表了生死。
姜业看向面板，功法最后一行多了一行字：
4生死脉：涅槃、禁生、替死、凋亡
“禁生？替死？呵呵哈哈~”
这名字起得倒是有些讽刺。
最后一排，点数：3万。
天武界，大吴。
西南道道渠，是一个巨大的鸿沟，鸿沟下充满黑色雾气，仿佛一道深渊。
仿佛被一道巨剑斩为两半的土地，西南道的道渠，是一条巨大的城墙，其上七彩斑斓，流光四溢，各类阵法仙器加持，让西南道道渠成了阻挡仙族的前线。
这里，拦住了北境绝大多数的仙族。
此时，一阵阵号角响起，一道道流光自前线穿插，仔细看去，那分明是一位位修士的身影。
“开阵！”
最前方，一位长髯大汉怒吼。
瞬间，城墙上出现了一道道金光巨剑，照耀天际，点亮了整片天地。
而对面，乌黑的云盖似乎都有所退却，但不一会儿就又侵入填满半边天际。
众人放眼望去，依旧还是有些惊恐，只见对面的深渊下，一片片散发着黑气的身影密密麻麻的在深渊中爬行，自雾气中出现，怒吼着向上冲来。
“杀！”
城墙上，一位位气血武者浑身散发气血，怒吼着向那些身影冲去。
两者遇见就开始厮杀，天空中都又一片片血云蒸腾，气血盈天，一股股血威散开，震天动地。
喊杀声，怒吼声，咒骂声，不绝于耳！
就在此时，一道小小的身影缓缓自道渠那头走开。
那是一道灰色的人影，仿佛不存在于这个空间维度，那是一种没有见过的灰色。
人影身材佝偻，一步步自黑暗中走来。
随着人影的走近，满天乌云落下，黑云降地，风沙四起，狂风如刀，但整个天地却没有了任何声音，仿佛全部声音都被遮盖了一般。
“他来了！他来了！”
几位境界较低的三境武夫已经开始抱头恐慌。
那是饿死鬼！
随着身影走近，大地变为血红，似燃料般不断浸染。
那是真身，一只生机勃勃的饿死鬼！
身隔几十里地的道渠，都能影响到三境武夫的精神，这是何等魂力？
这也就是为什么道渠最低都是三境的原因，三境以下，根本没有厮杀的资格！
紧接着，黑雾中走出一道道人影，有的没有头颅，有的没有内脏，只剩一副骨架在行走，那是被生生吃掉的人族。
其中古仙、武夫、百家等各类人族的尸体都能看到，他们身上流着漆黑的液体，不断浸入脚下的土地。
“那里也曾是人族的土地”
一位年迈的武夫握了握手中的豁口刀，他们脚下，还有倒下的旗帜，也不断被浸染成黑色。
“快去报告节度使大人！”
那长髯大汉怒吼：
“传讯东南及西道节度使大人！！”
“你指望他赵观海做什么？”
一位武夫出声，这里的众人早就对赵观海不满。
“他一个怕死的二世祖，还来这道渠作甚，不如抱着美妾歇息去，免得来指手画脚！”
众多武夫一系早就对赵观海有意见了，第一次饿死鬼降临道渠时，众人合力助他，没想到被饿死鬼一巴掌拍断腿骨后，便称伤躲到了后方。
关键他手中有朝廷派发的官印，那官印可以用来集众人之力发挥效能，没想到他躲了起来，导致十几名五境和近百位四境惨死在城墙。
第二次饿死鬼降临时，也是东南道节度使于洋出手，才让饿死鬼退去，那次正是因为于洋听闻他没有出手，才亲自去斩了他一臂。
可如今，饿死鬼第三次降临道渠了，还能指望赵观海吗？
“大不了以身殉族！”
一位中年武夫颤抖着手臂，紧紧攥起了手中大锤。
武夫一系，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
百位五境，都是出自西南道各郡，赵观海能退，他们不能退。
西南道三郡人族全被吃空，他们虽在前方，后方族人甚至亲友却被屠戮殆尽，如何不令人气愤。
就在这时。
身后不远处的天边，一队人马出现。
这队人马全身黑衣，整齐有序，统一骑着高头大马，身形魁梧。
为首的魁伟人影坐在一匹烈焰大马上，气息绝霸，如山岳般不可撼动。
五日时间，江野已经悄然拿下了度机郡，如今万麟、度机两个上郡武夫皆为“疫血”一系。
而离满、荼川、皋卓三大上郡已经驻派了大量点红官，把守各个路口要道。
如今江野麾下的五境已经足足有四十人，要知道整个道渠才近百位五境。
这还是度机武夫没有足够的脊天用来战力跃迁，否则五境必然更多。
要知道万麟的武夫通过脊天整整出了近三十位五红，而度机却只有九人，这就是脊天不够的原因。
“那是什么人？”
城墙上有人注意到了江野等人，有些紧张。
道渠之战正值关键，此时已经经不起任何变数。
“好像穿的是点红官的衣袍！”
一位四境说道，道渠中，四境才是中层战力，这里有近两千名四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