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自缚
一片未知的空间中，祥云环绕。
空间似乎与外界隔断，中央处是一块悬空岛，四周连接着八根金色锁链，锁链仿佛通天巨柱，伸向未知之地，撑起中央悬空的陆地。
“姜业！！”
“你竟敢入法脉！”
“呵呵哈哈哈～”
“天下谁敢入法脉？”
“凭你也想救众生？”
岛上，一排排金殿伫立，
一阵癫狂的笑声从其中一座金殿内传出，响彻此间。
陆地上方，一位白衣青年端坐云端，背后映照着一幅星辰画卷。
白衣青年赫然就是姜业。
斩我剑连带亏损了姜业半数人魂之力，姜业人魂不得已依附在了这片空间。
这里，是姜业的“狱脉”！
也是他开人脊以来修出的第一条武脉。
脊天和仙脉，是“仙人”的修炼目标，承载了修炼者的理想。
脊天决定了仙人的修炼属性，仙脉决定了仙人的能力与战力。
人脊与武脉，则是人族武夫一系独有的称呼，在当今世界，逐渐贬义。
姜业听闻，曾经的人脊和武脉是诸天至尊法，走通天道。
在那个时候，诸天万界中，人族武夫二字代表了强大与不可抵挡！
如今，人脊已断，人脊天与武脉也逐渐成了平凡与资质差的代名词。
毕竟，若有选择，谁会选择一条走不通的道路呢！
人族生灵身有四脉，但大多数凡人天生四脉闭塞，开一二脉则已经为天才，开三脉意味着天生便可容纳三条仙脉。
四条皆通者，修炼天生无阻，可直通大道。
四脉者，被称为仙体，人族则称武体！
当年的姜业和沈瑶就是直通四脉者，不过人族兆亿生灵，天生四脉者比比皆是。
万中无一的天才，在亿兆基数面前，也有上亿位。
天才？太多了！
“比预想的还要差些！”
姜业感受着身后的命图，叹了口气，人的命图皆是诸天星辰形状。
可姜业的命图如今已然不复璀璨，黯淡无光，星辰流落、散乱，无轨迹运行，如苍蝇般乱撞，甚至有些星辰已然消失。
而这里的姜业正是堕入狱脉的人魂，并不是实体。
他本体应该已经被埋了吧！
人魂无法回到脊天，身体就无法苏醒，更无法补全命图。
但这里是“狱脉”，只有他自己能打开，前提是命魂入主脊天。
脊天是乃是人体控制中枢，人魂无法归位，自然也无法号令身体。
死循环！
“姜业！”
“姜业！！！你该死！！”
“哈哈哈哈，你也没想到会被自己的法脉困住吧！”
“想出去？等鸡吃完了米、狗舔完了面吧你！”
那道声音又一次传来，充满着不屑和讽刺。
那道神殿中，赫然是一团漆黑的神魂，周身血腥之气浸染，没有实体的神魂却被神殿牢牢困住。
看着那漆黑暴虐的神魂，姜业眸中闪过一丝冷意，这就是“神魂”！
这就是“神脊天”！
这就是“仙”？
除人脊天叫武夫，其他脊天都称为“修仙”，可修出“仙力”。
有仙力者，可长生久视，端坐于众生之上，且还有一个恐怖的特性——无法被凡力杀死！
除了仙力和部分可以伤到“仙”的特殊人族血液，其他力量，根本杀不死仙！
罗功的神魂血腥、暴虐，已然没有了人类本来的样子。
姜业能看到其中的无序、混乱以及一抹绝对的癫狂，那是一种无法控制的力量，像是一种污染，这种污染称之为“厄念”
或者说，“厄念”，根本就是神魂的一部分！
变异的神魂，就是“厄念”导致的。
姜业揉了揉眉心，当初就应该给狱脉中的神殿设置个静音！
随之，姜业开口道：
“师尊，既来之，则安之！”
“你就好好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吧！就当养老了！”
“好好想想以后出去了会干什么！”
漆黑神魂正是姜业的师尊罗功，好养料不能浪费，自然是“下狱”来的值！
说起来，罗功可是来这里的第一位客人！
闻言，罗功一怔，随后试探性地问道：
“你还会放我出去？”
姜业低头，古怪地瞧了他一眼：
“当然不会啊！我是让你临死前做做梦，有助于睡眠！”
“我睡你&￥！”
罗功破口大骂。
九龙县。
点红司卫所附属院落。
休养了七天，江野身上的伤势已经痊愈。
“被狱脉困住了！”
江野转了转脖颈，有些不爽。
姜业那边本已经算好了，可以自我修补命图，而他也不必亲自现身了。
现在被困在了自己的狱脉里，无人魂入主脊天，跟植物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还系了个死扣！”
人魂出不去狱脉便无法入主脊天，不入主脊天便不能打开狱脉！
江野揉眉，说不得只能自己去一趟无终仙宗了。
但无终仙宗
以现在的江野，还是不太可能，
“让他再睡一阵子吧！”
江野感叹道。
分身术初成，记忆还不能即时连接，江野并不知道姜业那边发生了什么，只能感受到姜业的人魂被困在狱脉中。
现阶段，要想链接两者之间的记忆，他的“观照”有些力不从心！
毕竟规划与动工是两码事！
想到观照，江野眸中闪过一丝迷茫，那些记忆究竟是什么？
“观照！观照！”
无数诡异的声音在一片星空中响起，声音中带着嘶吼、混乱，让人精神扭曲，恍若沉沦。
“武夫！武夫！”
“可惜了老十，他才13岁！”
“老十！若有一日，亲手杀了我！”
有几个身影似乎在他身边耳语，这几个身影是那么熟悉！
一直以来，姜业都知道，这些声音肯定与他有关。
因为他肉身穿越，正是13岁！
而他每次突破境界时，周身都会传来这种耳语，低语中带着混乱，似乎有人一直在注视着他！
所以，他的人魂逐渐被抽离，连带着脊天内的源血和自身血肉，就是为了如今的江野！
江野，将会是他最大的底牌！
分身术是他天落崖枯坐三年观照而成的，他结合了宗内各类分身、法身类的仙术，观照成了一具独有的“第二本尊”！
“第二张命图”
江野感受着自身的命图，终究是成了！
人只有一张命图，这是无法改变的！
这世上的分身、法身等皆是烙印或用其他材料复刻一张命图，本尊死则命图灭，分身也恍如无源之水，顷刻间生机断绝。
命图是唯一的。
但“观照”下的命图已经改变了原有的本质。
姜业与江野，肉身不同，人魂分裂而成，命图非烙印、复刻而成，而是摄取培育。
为此，姜业取自身命图星辰之壤为土，半数命魂为种，脊天之血为水，培育“第二本尊”。
姜业、江野两个身体中皆有一幅命图，只要命魂不分离即可。
“呼～”
江野吐出一口浊气。
接下来，打磨天肌，入脊。
姜业以无终神典破三境，但神典本身不具有神性。
只要未入脊，所有功法都不会带来属性！
三境，方为入脊。
前三境：玉骨、天肌、入脊。
严格意义来说，前三境，只是打磨自身躯体。
并没有力量体系的区分，直到三境后，各大力量体系便有了区分，泾渭分明。
而神、魔、佛、妖、诡、灵、奇等七个力量体系都会衍生出所谓的“仙力”，因此又自称“仙族”。
而人族武夫的力量体系则被称为“武夫”。
第四境——仙族称为仙脉，武夫称为武脉。
第三境、第四境是天下修炼体系战力的分水岭。
第二境天肌其实就是锻炼血肉的境界，将血肉打磨至完美，入脊时可为脊天提供力量。
“多找几本功法，争取满循入脊！”
江野看了看修长饱满的肌肉，仍旧有些不满。
“肉身，才是无敌法！”
此时的江野已然恢复伤势，且利用点红司的气血之物补充了全身气血，体型也变得较为壮实，标准的武者体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