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好奇的伍德
伍德还意犹未尽，他调侃道：“安妮，刘的酒量很普通，我才刚刚开始，他就倒下了！希望他的业务能力不要像酒量这么差。”
李怜心说：“酒量和业务能力有什么关系？刘主要负责中国的项目，业务能力很强。因为他的努力，我们才能跟很多医院开展合作。所以，这两年我们两个公司都取得了很好的业绩，实现了双赢。伍德，你应该感谢他才对！”
伍德笑了笑：“你说的很好，亲爱的安妮，为什么不让布鲁斯陪我们一起喝一杯酒呢？他很年轻，也许可以陪我们多喝几杯，我们并不需要司机，完全可以打车回酒店。”
伍德一行共三人，其他两人也都没有尽兴，其中一个负责生产技术的乔治也打趣道：“我们可是在客场作战，没想到第一回合就赢得了比赛。”
李怜心委婉地拒绝道：“是我考虑不周了，本来想着你们从美国过来，还要倒时差，肯定会很累，所以今晚只是简单准备了一下。况且明天还有很多工作，伍德，我的老板李一鸣明天上午为了和你们会面，专门请了假。”
伍德笑了笑：“我的确要倒时差，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了！伙计们，你们怎么说？会不会也跟我一样？”
负责财务的美国佬很感慨：“坦率的讲，我是第一次来中国。以前听说中国现在发展的很好，我还不相信。现在自己来一趟才知道上海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我很兴奋，在这片土地上一定大有可为，希望能有机会多来几趟！”
伍德笑道：“莱昂，上海是中国最发达的城市之一，中国还有很多地方还很落后。不过这个城市是中国现代化的缩影。你知道吗？中国人和我们美国人很像，都要做拼命工作，拼命赚钱，非常注重效率和结果。”
李怜心故意问：“伍德先生，你对中国很了解啊？之前在中国待过吗？”
伍德半开玩笑地说：“当然啦，我可是中国通！”
一直沉默的萧阳忽然注视着伍德的眼睛用汉语说：“伍德先生，我刚才跟安妮打了个赌，我赌您一定会说汉语，而且肯定在中国待过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伍德吃了一惊，用流利的汉语回答：“布鲁斯，我的天！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李怜心和王海佳对望了一眼，她们都没想到伍德的汉语居然这么纯正。旁边的两个老外也很诧异，连他们也不知道伍德会讲中文。
萧阳说：“伍德先生，我在开车时通过后视镜看到您在倾听安妮和苏珊的对话，您看起来听的很轻松，那时我就笃定您的汉语水平一定很高。”
伍德这才松了口气，赞赏的说：“你的观察力很强，但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中国待了很久呢？”
萧阳莞尔道：“如果我说是随便猜的，您相信吗？”
伍德眯起了眼睛：“随便猜的怎么会跟人打赌呢？布鲁斯，你不是赌徒，因为你身上没有那种气息，我不相信你会做没有根据的事。”
萧阳笑道：“正如您所说，我也是根据气息来判断的，这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从您身上我能感受到一些气息，我们中国人称这种感觉为玄，而你们美国人称之为第六感。”
伍德抱起了双臂：“布鲁斯，你真的让我很诧异。很少有人知道，我年轻时曾游历过几乎整个世界，当然在中国也待了很多年！幸好我们美国的护照非常管用，可以申请多次延期，而且做为美国人，我并不需要接受太多审查。那时候我看了很多中国的书籍，也游览了名山大川。布鲁斯，我那时候有些失望，因为我并没有遇见书上所说的神仙和妖怪，各种各样的奇人异事倒是见了不少。当然这段经历也是我人生最宝贵的财富。”
李怜心和王海佳顿时被伍德的描述感染，也忍不住对萧阳刮目相看。
萧阳说：“伍德先生，世界各地都有奇人异事，您曾经环游世界，自然有很多奇遇。神仙和妖怪，不但现在大家都没见过，就算当年李白和杜甫花了三年时间寻仙问道，也没有见到啊！这不是很正常吗？不过神仙妖怪见不到，不代表没有。比如说我，年纪轻轻就见识过不少鬼怪，就像《聊斋志异》里面一样，这个东西要靠机缘，可惜今天没有时间跟您细说，毕竟明天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伍德抗议：“布鲁斯，你这可是在吊我的胃口！”
萧阳说：“您也在吊我们的胃口啊！其实我们李总的意图您已经非常清楚了。我们是贵公司的中国总代，这么多年来合作一直非常愉快，业务也发展的很迅速，现在我们只是提出自己的合理诉求，您也有权批准，可这么久了您就是不表态。当然，您这次的上海之旅才刚开始，我们有必要展示公司的实力给您看，希望这次考察能带给您更多的信心，也让我们两个公司之间的合作更加深入，保持住双赢的局面，这样难道不好吗？”
伍德凝神盯了他片刻，又忽然大笑了起来：“安妮，你找了个很有趣的小伙子，既凶猛又狡猾。不好意思，我的汉语词汇量有限，不过这两个词对我来说都是褒义。为什么不把他早点介绍给我认识呢？好吧，时间的确不早了，明天请给我好好展示一下你们公司的业绩吧，我会好好考虑你们的提议的。”
……
这是萧阳第一次见到老板，与想象中的形象大相径庭。李一鸣穿着随意，头发花白，丝毫不显锋芒，似乎和在街上遛弯的老大爷没什么区别，但他却是第二个让萧阳读不到信息的人。
上午的流程很刻板，寒暄之后就循规蹈矩地开会。但萧阳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就在一旁端茶倒水泡咖啡，忙得不亦乐乎。
萧阳端咖啡给伍德时，伍德暂时把眼神从幻灯片上转移，向他狡黠一笑，小声问：“布鲁斯，你猜我会不会答应你们的要求？”
萧阳也微笑着小声回答：“为什么不呢？”
伍德说：“为什么是呢？”
萧阳说：“是的理由有很多，否的理由几乎找不到，您觉得呢？”
伍德眨了眨眼：“作为回报，你要把《聊斋》里的故事讲给我听才行！”
萧阳微微欠身：“如您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