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流血事件
萧阳说：“我一来宿舍楼下，就能感到一阵阴气，夏天外面这么热，房间里没有空调，却这么冷。”
小黄说：“你也感觉到了？我们一起搬出去住吧！”
萧阳摇了摇头：“我没钱，再说现在里面住了这么多人，你怕什么？鬼不会无缘无故伤人的。”
小黄苦着脸说：“我也没钱，先将就着住吧！”
萧阳安慰道：“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又过了一段时间，大家似乎都淡忘了这件事，大大咧咧的老赵本来也不住宿舍，更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全心全意地投入到销售大业上。
老赵近来在跟附近的一个小区管理人员沟通，终于敲定方案，要在一天清晨帮小区老年人免费体检——其实换汤不换药，就是测量一下体重血压，好推销保健品。
那天凌晨五点钟，营销团队就不得不全部起床，大家怨声载道地带着一堆设备仪器赶往小区门口。
出门时，所有人都匆匆忙忙，半上午又都手脚不停，直到收摊时，才忽然发现少了一个女员工。
老赵瞪着眼睛说：“不是早上让你们相互叫一声吗？怎么现在才发现少了人！是谁没到？”
一个女员工说：“孙霞没到！我今天早上出门前还喊了她一下，她也回了腔，说是马上出来。”
老赵大手一摆：“不管她了，咱们先吃饭去，等下再跟她算账，怎么搞得嘛！一点团队精神都没有！”
吃完饭后回到宿舍，几个女员工打开门进去，房间里忽然传出了凄厉的叫声。
萧阳一激灵，马上跑进女宿舍：“什么情况？喊什么喊？”
只见一群女员工围在一张铺位上，都显得惊恐不已。萧阳推开人群，只见孙霞静静地躺在床上，脸上赫然被抓了七八个血洞，鲜血从她脸上流淌下来，染红了枕头、床单，她却依然酣然而睡，尖叫吵闹都没把她惊醒。
萧阳大力地摇了摇她的肩膀，这才把她弄醒，看着一屋子人，有些错愕：“你们围着我干什么？”
大家相互看了一眼，萧阳在桌上拿过一个小圆镜递给她：“你照照镜子吧！”
“啊！”又是一声凄厉的尖叫。
发生了这种事，老赵终于坐不住了，在办公室来回踱步，不停地挠头，嘴里碎碎念道：“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信了他的邪了！难不成真的有鬼？”
整个销售团队里，萧阳的学历最高，脑子似乎也最好用，想到这里，他把萧阳叫了过来。
“萧阳，说实话，这件事你怎么看？”老赵泡上功夫茶，示意萧阳坐下后，才斟酌着问。
“赵哥，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觉得这个宿舍不干净！”
“哦？我已经报了警，要不先等等警察？”
“没用的，赵哥。你想，要是有人存心想害孙霞，那也得有个原因吧？财？色？江湖恩怨？你仔细想想，是不是都不沾边？”
老赵沉吟了片刻：“东西没丢，肯定不是财；色嘛，孙霞倒是有点姿色，不过也不对啊！人家摆明了是要破她的相，不是馋她的身子啊！江湖恩怨呢？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个宿舍这么多女的，会不会有人先把她的脸划花，然后再若无其事地出去干活？”
“她的脸可不是划花的，那时候你没进来，没看见她的手，她手指甲里面都是自己脸上的肉！这是自己硬生生从脸上抠下来的！”
老赵的脸变得有些扭曲：“操！这么狠！妈个巴子的！真是见鬼了？！”
萧阳不说话，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老赵先把孙霞送到了医院，再带大家一起去派出所录了口供，果然和萧阳预料的一样，警察那边就如同石沉大海，再也没有了动静。
事情发生后，小黄又神秘兮兮地说：“萧阳，我发现这个宿舍果然有问题！”
萧阳瞥了他一眼：“那不是废话，还用你说吗？”
“不是，我又有新的发现！”
“哦？什么发现，说来听听！”
“你回宿舍后仔细看看，所有房间的门框上，全部都贴着符纸！”
当晚萧阳回宿舍时格外留意，果然，所有房间的门框上，都贴了一排细密的黄色符纸，看起来已经十分老旧。为什么之前没有留意呢？一个原因是门框本身也是黄色的，符纸很小，都贴在框上，看起来有点像一排装饰；另一个原因是，大家都是一起来回，基本回来后就待在房间里活动，不怎么去客厅。
单独去医院看孙霞时，老赵也掌握了一些新的信息。他又找到萧阳商量：“萧阳，我看咱们团队里面，数你小子的脑子最好使，跟你说说情况吧！”
孙霞也是安徽人，安徽人来上海混生活再正常不过，一方面地理位置很接，另一方面老乡很多，所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孙霞就是被一个老乡兼朋友邀请来沪务工的。
那时候孙霞的儿子刚上小学，老公跑到江苏上班，两口子常年不见面。这个老乡兼朋友带孙霞来上海后，两人日久生情，就做了半路夫妻。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孙霞正处在最好的年龄，干脆就和这个老乡姘居在一起。
可是好景不长，老乡的老婆来沪探望，正好撞破了两人的奸情。她也是个狠人，直接撕破脸在老乡的公司里一番打闹，搞得人尽皆知。这一来孙霞也没脸在公司待了，不得不辞工搬家，来到了现在的保健品公司做销售。
不久前，老乡又联系到孙霞，两人已经一年多没见面，见面后如同干柴烈火一般一点即燃，趁一个下午，在宿舍里就做起了苟且之事。
孙霞说到这里时，眼神变得惊恐，布满绷带的脸都开始哆嗦：“做到一半时，我忽然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从他身后飘过，头发湿漉漉的，我一下子尖叫了起来，可是他一点都没有察觉，还在那里不停地搞”
“你好好休息吧！别多想了。”老赵只能这样安慰。
“报应，这是报应”孙霞抽泣道。“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让她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