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水落待石出
一大早，手机叮叮叮响个不停，莫莉接连收到了几条信息。
“昨晚忙到很晚吧？我看了你们发布会直播，你穿那件蓝色的礼服特别美，不要太在意网络上的评论啊，过两天谁还记得呢，我这周末带儿子去看你，你就别来回折腾了……”
莫莉打开手机，听着祁海宝给她的留言，字字宽慰，再想到昨晚，她内心格外内疚。
“老妈，你还疼么？我看喵喵爱神奇那个自媒体号竟然也转发你假装摔倒的视频，我接着就取关了，周末我要和爸爸一起去陪陪你……“祁麟刚到变声期，一股稚气未脱的男孩子气。
”我已经去医院处理过了，放心啊宝贝，上次你国际象棋比赛妈妈都没能陪你去，这次你和爸爸过来，我一定带你们在京市好好逛逛“。莫莉发着语音，嗓子有些嘶哑，她刚要坐起身去倒水喝，才发现全身都痛，膝盖疼的不敢打弯。这睡了一觉，怎么还格外疼了呢？
“molly，你怎么样了？需要帮忙一定告诉我啊”，marry关切的留言。
“我也没想到，原来jessica她来过发布会又离开了，sorry，昨天不该跟你发这么大的脾气”，李燊嗓音也略微沙哑，“这几天你先休息，工作的事我都安排好了，有需要打电话。”莫莉听着，原来静下来等待，有些问题真的可以解决。
一阵敲门声，莫莉愣在原地，难道是他？在京市只有许怀良昨晚来过莫莉的住址。她踌躇了几秒钟，便裹好睡衣去开门。
“起的够早的呀，洗刷了么？吃早餐吧，还热着呢”，是费凌。
“你怎么找到我家的”莫莉脸上写着大大的问号。
“这还不简单么？青羽公寓，良瑞是股东啊，准确来说，白羽是股东，物业一查我就知道了啊”，费凌翻找着莫莉的餐具，“你多大个人了？整个房间还像个儿童房，连餐具都这么幼稚”，他总是吐槽莫莉的品味，早就习惯了。
原来青羽公寓的羽，是取自白羽。她心里似乎生了一点醋意，但转念间她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白羽才是许怀良的未婚妻。
和费凌交谈间，莫莉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昨晚费凌在酒吧找到了jessica，她早已喝的醉透了，看到费凌来找她，她欣喜若狂的扑到了费凌身上就开始亲吻他。原来，他们两个之前在国外就因工作关系而相识，费凌当时的女朋友魏兰清，偶然间看到费凌与jessica一同从酒店走出来，举止亲密，误以为背叛了她，盛怒之下开车超速因车祸而亡，只给费凌留下了一条短信：“你一定会后悔的！”
喝着咖啡，费凌说着自己，就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有走出来，她一定是非常优秀的女孩”，莫莉伤感的说。
“特别，她也许很普通，但在我眼里就是特别”，费凌指着莫莉：“就像你“。费凌的眼神有些不可名状的样子，莫莉赶快把眼神躲开。
“四十岁的人了，还纯真的可怕，我都不知道职场和婚姻教过你什么？”费凌突然话锋一转，又开始教育莫莉。
“我还有几天才到四十呢”，莫莉嘟囔道。
“瞧，就是这个样子，除了我，你还反驳过谁？你遇事永远是找自己的问题，这么内耗还能活到现在也是个奇迹”。费凌接着说：“看的出我喜欢你吧”费凌这话锋转的太快，“瞧，又脸红了”。
莫莉被她整的气鼓鼓的，脸一会红一会白，催促费凌：“你吃饱了么？吃饱了快走”。
“听话听一半，可是容易出问题的。我喜欢你，是因为你身上有一点兰清的影子。”说着抬起头盯着莫莉左看看右看看，“也就是穿上那件礼服有点像，现在这么一看，你也就只剩下普通了”，他摇着头撅着嘴，“要是jessica看到你现在的惨样，她就不会对李燊撒谎了，那件礼服我曾经带她去看过，昨天她到现场时看到你穿着礼服站在台上，又把你当情敌了”。
“原来是你害的这件礼服租金这么贵，现在又弄坏了……”莫莉还没说完，费凌就接话道：“让许怀良给你报销了，这不是为了企业形象吗”。
“不要！”莫莉坚决的说道。
“你看你，又来了，我早就付过了，知道你不想欠许怀良的，千万别说谢谢，我受不起，等你发财了请我吃早餐就行”。看着莫莉默不作声，费凌缓缓地说：“你俩啊，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要是早知道良瑞是取自你俩的名字，当年就应该通过刘亚婷找你，或许你和怀良还有机会在一起”。
莫莉听到这，才恍然大悟，那时，她称呼许怀良”小良子“，而许怀良称呼她“瑞瑞”，“良瑞”，原来是这么来的。
“当年薛老师立项的课题有了突破，我和薛老师力荐怀良成为项目的带头人成立公司，那时怀良刚出院，日常生活起居还得靠白羽陪着，白羽也因此放弃了保研的机会。哦对了，那时候他们还只算是老家的邻居，许怀良到亿城找你时还是白羽陪着去的，只可惜，直到公司注册成立天使投资到位，也一直没有你的消息。”
“他当时受伤后……”莫莉试探着问费凌。
“这件事你不要再有心理负担，许怀良当时如果不帮你挡着爆炸的试剂，他也会自责一辈子的。”费凌帮莫莉又倒了一杯水：“不要再哭鼻子了，我都快成你的私人保姆了，每次见你都得递纸巾！”
本来莫莉鼻子一酸，听费凌说罢，又忍不住苦笑一下。
“他恢复的很好，你看他现在，除了右手还不是很灵活，脖子上和胳膊上早就看不出来了，现在医美多发达啊”。
莫莉一直清晰的记得十四年前的那个傍晚，她正要打开液氮和试剂，准备实验，不知为何隔壁实验桌那突然爆炸了，就在那一刻，许怀良如从天而降，一把抱住莫莉往实验室门口跑去。一出门，莫莉心魂未定，就看到许怀良的脖颈处鲜血直流，头上胳膊上还有星星点点的火，她吓得腿都软了，顾不了那么多，她一边哭一边脱下了自己的t恤，按在他的脖颈上企图止血，实验楼上楼下的人都跑了出来，莫莉大喊着：“120，快打120……校医，快叫校医……”，她把许怀良的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搀扶着下楼等待救援。直到现在，莫莉的肩膀上还保留着当年许怀良胳膊上的火点烫伤的痕迹。
后来，事故调查结果与莫莉的操作无关，仅仅是一场意外，许怀良在icu一待就是七天，所幸无生命危险，可等他转入特护病房，还有植皮手术等着他。莫莉起初天天去看许怀良，眼看着马上就论文答辩毕业了，祁海宝的父亲去世了。祁海宝陷入了极度低迷的状态，不时自虐，酗酒，甚至有更过激的行为。一边是为救自己还未痊愈的人，一边是把她当作救命稻草的人，她矛盾极了，不知当下如何做选择。
在毕业前夕，莫莉到病房去看许怀良时，一位青春洋溢眉清目秀的女孩正在给他喂汤。
“你来了？进来坐”，许怀良看莫莉站在门口，便招呼道。
“这是我同学”，许怀良向女孩介绍莫莉，“快答辩了吧？准备的怎么样了？……订回亿城的火车票了么？东西多了不好拿，打包快递到你男朋友那吧，省事……”，许怀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还说她的男朋友？莫莉心里凉了半截，原来在他心里是这样定位的。现在想来，当时莫莉在病房看到的那个女孩应该是白羽吧，只是时过境迁，她竟没有认出来。
费凌见莫莉能吃能喝，也就放心了。
“我出差几天，照顾好自己。网络上的东西少看，这场舆论战不是针对你的，是竞争对手针对良瑞的。jessica这两天会去找jan，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费凌说完离开的那一刻，莫莉的心也终于踏实了下来。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好久没有更新小说了，还有那些音乐爱好者到底把她写的歌词编曲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