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小小突破口
京市警局，费凌一进门，就被几位家长团团围住。
“是你吧？把我们家小宇给送进警察局了？你怎么这么狠心那……”一位头戴围巾的女人上下打量着费凌，上去就扯住了他的衣角。
女人五十上下的年龄，肤色黢黑，手也粗糙笨拙。她扯住费凌之后，周边的几位男男女女的瞬间涌上来把住了费凌的肩膀和衣服，一个腿脚不灵便的男人直接跪倒在地上使劲搂住了费凌的一条腿：“我的石头啊，好不容易考上了京大，被你给毁了……”
撕扯声，哭嚎声，责骂声，瞬间让大厅里热闹了起来。
方警官循声出来，看到这场景，一声呵斥：“干嘛呢！”
只见大家撕扯得更厉害了。费凌一时间动也动不得，骂也骂不得，只能无辜得看向方警官。
“你们搞搞清楚，谁是受害者！是你们得孩子害了费先生和他的夫人，明白么？”话音落地，扯着费凌衣角得女人便放声大哭了起来，嘴里念念有词：“我的儿啊，这是什么世道啊……警察也帮着有钱人欺负我们穷人了……”
方警官一看，道理讲不通，直接示意身边四个警察围了上去。
眼看方警官不动声色便要动手，女人收住了哭泣：“警官，我们只想看看孩子，我们坐了一天一夜的车啊，你不能这么狠心哪……”
只见四个警察怒目圆睁，只瞪了几眼，几个人便纷纷放手散去。
费凌低头，看到只有那位残疾男人抱住自己的腿，便尝试用力抽出。
“今天不给个痛快话，我就是死，也不会放开的”，男人低沉固执的看着周边人说道。
方警官蹲下身来，看着男人：“石头，是你儿子吧？”
男人头发凌乱，满脸炸着胡须，用力的点了点头。
“他是个好孩子，曾经因为他的善念，才让费先生的太太免于被进一步伤害”，方警官盯着男人：“你希望你的儿子因为你的无理取闹，再罪加一等么？”
男人像是被说服了般：“真的么……石头……”说着，手缓缓的从费凌身上放了开来。
方警官用力的点了点头：“如果让他看见自己的家人、父母，如此不讲道理，纠缠他人，你觉得他会想见你们么？”
男人赶忙用手撑在地面，将屁股往后挪了一段，深深地低下了头。
方警官示意四位警察维持秩序，自己带着费凌进了会议间。
“他们两个都交代了”，方警官帮费凌拉出一张椅子，自己坐到了对面说道。
“怎么样？有没有供出是谁指使的？”费凌着急地问。
方警官摇摇头：“他们一口咬定，是为了钱财，见到jessica在京大后山附近，两个人才将她捆绑了起来，企图得到钱。”
“可jessica……”费凌满脸着急。
方警官摆摆手：“先别着急，目前已经有了新的突破口”，方警官走过去，把会议室的门关上，坐在离费凌更近的地方说道：“小宇和石头是老乡，石头是自己考到京大的，据石头交代，小宇是由他的一个远房亲戚帮忙才进的京大，至于什么途径，不得而知，但是石头说小宇有一沓证书，全部是伪造的。”
费凌赶忙问道：“是不是魏辉？魏辉是小宇的远房亲戚？”
“据我们调查，你所提供的魏辉和李新乾的所有信息，都无法指向小宇和他们有直系的亲属关系”，说着，方警官拿出一张体检单：“但是，我们通过对他们的初步体检发现，小宇的血型极为罕见，而且，他应该患有一种极为罕见的疾病。”
费凌拿着体检单，不可置信的说：“这种情况，学校在新生入学体检时，肯定会综合考虑的，小宇一定是被破格人为录取的。”
说完，费凌脑袋突然一个激灵：“会不会，小宇是他们的患者？或者，仅仅是一个实验品？”
方警官也被费凌大胆的猜测所震惊了：“为了控制一个实验品，让他上了顶尖的大学，留在身边帮自己做些苟且之事？这也太……炸裂了吧。”
“这一切，都需要拿到魏辉的违法证据才能确认。不过，我觉得可以从石头的父母切入，撬开石头的嘴，他或许也是受某种威胁，才不敢说出真话的，只要我们打消他的顾虑，他应该愿意说出真相。”费凌提议道。
方警官点点头，两人起身刚要出门，费凌突然想起方警官刚才的话：”您刚才说，jessica因为石头的一个善念，才免于被进一步伤害，这是……”
方警官叹了口气：“其实这个细节，可能就连您的夫人他也不知道。据石头交代，jessica被捆绑放到地下室时，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小宇曾因为看到她的身材……而……蠢蠢欲动过，刚要动手时，是石头阻止了他，甚至和小宇打了一架。”
费凌眼神凌厉 ，手紧紧地攥着拳头。方警官轻轻拍着他的肩膀：“所幸，这一切没有发生，如你所说，石头也担心自己前途尽毁，他是整个家里唯一的希望，所以，也希望能获得减刑的机会。”
费凌点点头，沉默的走了出去。
走到大厅时，费凌看到小宇的母亲，她佝偻瘦小的身躯，涣散的眼神，让他觉得小宇简直就是复刻了他的母亲。想到方警官说的一切，费凌突然扭头对方警官说：“小宇，他的母亲，可能也患有那种疾病，这应该是遗传性的……”
方警官点点头：“好，我申请一下，对她也进行抽血检查。”
离开警局，费凌的心口仍旧像堵了一块大石头，浑身难受。
在警局门口站着，费凌仰天看了又看，天空晴朗，万里无云，何时自己和身边的一切人何事，才能重新回归正常啊？
许久，费凌收回情绪，打电话给李澍辉。
“李兄，上次喝多了，但没尽兴，我正好有你最喜欢的上好的白茶，有空的话，你给鉴赏鉴赏？”费凌轻松地说道。
“不敢不敢，很荣幸跟费兄一起品尝”，李澍辉谦虚着。
“好，一会京大门口的茶楼见”，费凌笑着回应。
“没问题，请费兄稍等，我准备一下，稍后见面，给你一份惊喜”，说完，李澍辉便挂断了电话。
费凌微微一笑，便驱车直奔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