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再重新布局
费凌长舒一口气，坐到了吧台边，拿起刚才倒好的酒，手里不停摇晃着。
看着许怀良吃惊的表情，听着许怀良耐心的解释，费凌一时间，也顿感无力。
“怀良，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觉得你这两年开始做了太多的糊涂事”，费凌一口饮下，放下酒杯，转向许怀良说：“你不要再说你的纠结和痛苦，告诉我，你现在选择哪份感情？你确定么？”
许怀良像是霜打的茄子般，偃旗息鼓的，说不出一句话。
“你觉得莫莉变了，那你想过，或许她并没有变，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把她一直当成你回忆中的她了吧？”费凌问道。
看许怀良依旧不作声，费凌继续说道：“她也变了，从再次遇见你之后，我能感觉到，她更加患得患失。上次在医院见到她抑郁自残时，她还一直担心自己的抑郁不小心给你带来伤害，所以特意叮嘱我和李新乾教授，千万不要告诉你。”
许怀良默默的抬起头，看向费凌：“她现在……和孩子……怎么样了？”
“她现在很好，或许，是对你不抱希望了，反而释怀了吧”，费凌叹了口气说道。
“当年你们再次相遇，如果不爱，就不要开始啊？”费凌急切的说：“为什么等到所有的阻力都没有了，你反而退缩了，迟疑了呢？说到底，还是不爱吧？”费凌说的，字字扎在许怀良的心上。
“我爱她！”许怀良挣扎般反抗道。
“爱？那你为什么忽冷忽热？忽远忽近？”费凌斥问道。
“是她，是她忽冷忽热、忽远忽近，我给她任何她需要的东西，她都要先拒绝，我要小心翼翼的安抚她的情绪，担心她难过、自卑，我有多累，你知道么？！”许怀良大声怒喊着。
费凌看着他，冷笑一声：“你现在所谓的所有的付出，都敌不过当年你为她挡的那一下！”费凌脱口而出，继而深吸一口气说：“放手吧，怀良，你并不了解莫莉。她觉得欠你的，是因为你让她感觉她始终欠你的，她怎么都还不完，所以她才用各种方式，用尽全力回报你。”
许怀良一时无语凝噎。
“你们都在用委屈自己的方式，企图给对方一个完美的自己”，费凌说着：“可是，你们却不小心都隐藏了真实的自己，你们爱的太刻意，太累了！”
许怀良看了一眼费凌，眼圈泛红：“费凌，或许，我真的不配爱她……我不配……”
“没有配不配”，费凌苦笑一下：“男人嘛，有事业，有地位，同时也有天大的压力，谁不想在爱情中，在家庭中，寻一份放松自如，又拿得出手的感情呢？”
看到许怀良略带疑惑，费凌直接挑明：“你好像从来没有在正式场合与莫莉有过亲密动作吧？”费凌微微一笑：“但与白羽，我相信你会！你从内心觉得，白羽无论从形象气质，还是能力位置，对外都更符合你的身份和地位吧？”
许怀良也苦笑一下，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如果说以前，他还不想也不愿意承认自己世俗的话，在今天早上看到白羽留在床单上的印记时，他承认，内心的天平，已经倾向了白羽。
“尽管你刚才说，与白羽从昨天起才有肌肤之亲，但是，爱与不爱，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看清自己内心的，也许你之前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给自己和莫莉的感情营造了一种爱情的假象”，费凌说着：”既然选择了白羽，就不要再辜负她。这么多年了，她对你用情之深，大家都看在眼里。你爱白羽，就不要再因为觉得愧对莫莉而伤害她了”。
许怀良第一次与人交心，谈论自己的感情世界。
曾经，许怀良自诩的深情、专一人设，突然被自己和费凌剖析得面目全非，想来，他也自觉可笑。
“莫莉，我也要对她有个交代”，许怀良坦白地说：“如果在昨晚之前，我知道莫莉怀了我们的孩子，我会毫不犹豫地马上去找她，求她嫁给我。可现在，我……绝不能辜负白羽……”
费凌不再作声，叹着气，摇着头，往门口走去。
“蔡顺东不可信，合同最好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漏洞。莫莉那边，我明天回m国先去找她聊聊，你尽快过来，当面了结。”
说完，费凌甩门而出。
白羽的办公室里，不时传出低声地欢笑。
许怀良电话打过来后，白羽便带着许爸许妈来到了许怀良的车里。
“爸，妈，今天实在是太多工作需要处理了，我先送你们回家，晚上回来我和白羽再陪你们二老好好聊聊”，说完，驱车回到了万公华府。
送下许爸许妈，许怀良径直回到车里，闭起了双眼。
“她……怀孕了？”白羽还是忍不住问道。
“嗯……”许怀良答应一声。
“那……”白羽点头后，吐出一个字。
“放心吧，我这几天会尽快处理完这件事”，听罢，白羽没再作声，便开车回到了公司。
“许爸许妈，听了费凌的话，都以为是我怀孕了，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白羽在电梯，又忍不住补充道。
“好……”许怀良简洁回复。
一到公司，许怀良叫来法务、cfo和李燊，一起核对合同。
“许董，的确有一个bug”，费凌推荐的cfo说道。
“哦？”许怀良紧张的看向他。
“所有的收益，是建立在没有新专利取代现有技术的情况下，如果他们更新了产品，利润就变了，拿给我们的收益，或许就不像我们所期待的那样了。”
许怀良此前太过大意，居然都没想到这个漏洞。
“现在还可以补救么？”李燊着急的问。
“除非他们愿意签定补充协议，如果遇到更新技术和产品，可以再单独签订合同”，cfo说道：“毕竟，目前来看，良瑞最大的收益来自于顺和科技的这份合同”。
许怀良之前意识到了良瑞的危机，不曾想，后遗症竟如此之大。之前换掉了田真真的那一批人，公司相当于重新启用新人，所有的项目都停滞不前，而研发投入和人力支出却与日俱增，这让他更加喘不过气。
“我再找他谈谈”，许怀良说道。
三天后，许怀良与蔡顺东相约在之前的酒吧见面。
远远望去，蔡顺东手搭在一个女人身上，等许怀良靠近才发现，这个熟悉的背影，居然真的是莫莉。
莫莉看到许怀良，淡定的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
许怀良留意到，莫莉尽管衣着宽松，可明显的看出腹部隆起。
“你……怎么回来了？”许怀良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便问道。
“她现在是我的技术顾问”，蔡顺东微笑的看着莫莉，告诉许怀良。
“你现在……”许怀良手指莫莉孕肚，刚要说什么，便被莫莉打断。
“不碍事”，莫莉果断回道。
蔡顺东与许怀良就合同内容谈了许久，莫莉坐在旁边吃着点心，看着手舞足蹈的人们，在动感的音乐中，异常的平静。
出门后，许怀良提出送莫莉：“我送你回雍泉书院吧……”
“不必了，许董，我送莫莉去万公华府，她现在家住那边”。
许怀良听着，更加震惊了。
“再见”，莫莉说了一句，便上了蔡顺东的车。
许怀良一路疾驰，回到万公华府后，把车停在小区门口。
看到莫莉在小区门口，从蔡顺东的车上走下来，一扭一摆的走了进去，他彻底傻眼了。
谈判中，蔡顺东坚守着，绝对不让步，不同意签订补充协议。许怀良不时看向莫莉，心乱如麻，根本无心谈判。
回到家后，看到许妈端着水果递到白羽面前，不停地劝她多吃点，对宝宝好时，许怀良顿时觉得，自己更可笑了。
他仿佛从一个自己编造的梦中跳到了一堆谎言中，这种不真实感，让他觉得内心莫名的难过。他跟许妈打了声招呼，便径直回到卧室，反锁上门瘫在了床上。
来到万公华府蔡顺东临时帮自己租住的房屋，莫莉靠在沙发上，顿觉得无力极了。
那个曾经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男人，半年多不见，居然犹如陌生人般，连招呼都打的寒暄起来。
“谢谢你啊莫莉，希望你原谅我今天的安排，我也是临时和许怀良约在那里见面的，才让他碰到我们两个”，蔡顺东企图圆过谎话。
“您就不必费力找借口了蔡总，偶遇也罢，刻意也罢，都无所谓了”，莫莉坦然的说：“我是因为让李静帮我约您见面，谈以后合作的事情才见您的，不知您现在想好了么？”
“想好了，当然想好了”，蔡顺东说：“你一年半后拿到毕业证，就直接来顺和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