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情感再遇冷
会议结束后，田真真气的脸都绿了。
老陈看到田真真走出会议室，赶忙追了上去：“田总，我可是一直站您这边的，您要走的话一定要带着我啊……”
“走，往哪走？你也盼着我滚蛋是吧？啊？！”田真真怒吼道：“带你？让你保留许怀良挪用公司财产的证据呢？这么点屁大的事都搞不定，要你干什么用？图你老？图你笨？图你每天追着我问？哼！”田真真正气不打一处来，老陈直接撞在了枪口上。
等田真真乘电梯离开，sally和marry他们才忍不住大笑起来。
“老陈，你过来下”，许怀良看到刚才的一幕，也有些忍俊不禁，强忍着笑意把老陈叫到了会议室。
“老陈，你在公司也待了十几年了吧？”许怀良边关上门边温和的问道。
老陈低沉着头，一言不发。
“我记得，当初公司刚刚起步，还是李燊介绍你来的。那时候我们刚吃了一个不懂法律的大亏，幸好你来了，后来才帮咱们公司规避了很多大坑，这一点，毋庸置疑你是立过汗马功劳的”。许怀良帮老陈拉开椅子后，走到老陈对面坐了下来，抬手示意道：“坐，坐下聊。”
看着老陈依旧一言不发，许怀良沉着气等待了几分钟。
“我……许董，我……当年也是身不由己啊……”老陈终于开口了。
“当年你到了退休年龄，田真真又把你高薪返聘回来，你一直是感恩的吧？”许怀良试探着问道。
只见老陈轻轻点了点头，许怀良便直奔主题：“当年，李燊告诉白羽，他的姑妈病重，需要很大的一笔医疗费，可你作为他的姑父却一时拿不出手，眼看你到了退休年龄，我和白羽才商议返聘你，并一次性支付你五年的薪酬，这恰巧被进门的田真真听到了，后来倒让她捡了个好人。”
老陈低沉着头，羞愧的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可当时我已经鬼迷心窍的帮田真真做了很多事，所以……”
“我理解，你呢，也是知恩图报的人，不然，这么多年我就是再谨慎，你也总能找出点麻烦出来，但你并没有，对么 ？”许怀良轻轻说着。
“许董，我……”老陈羞愧难已，早已老泪纵横。许怀良递过纸巾去，老陈调整了下情绪赶忙对许怀良说：“对了许董，李燊那里有田真真伪造公司业务合同的证据，您离开的这段时间，她和李燊辞退公司科研人员的谈话，李燊都录音了，李燊这孩子并不坏，他也是迫不得已，可能是预感到了田真真要祸害公司，就早早的申请去陶城市场部了……”
“放心吧老陈，我知道你没有主动伤害过公司利益”，许怀良说着，又看向门外，一招手，白羽便进来了。
“老陈，这些年你受累了，也受了不少委屈，老伴儿每天在家也没人说说话，这五年的合同还有一年就到期了，我让白羽当着你的面放到碎纸机里，你现在就可以回家陪老伴安享晚年了”。许怀良说完就走出了会议室。
来到陶城，白羽和许怀良见到李燊，意外的发现他竟神采飞扬，和在良瑞总部时判若两人。
李燊一见面，就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姑父都告诉我了，现在把这个交出来，我也算是心里踏实了 。”
“看得出来，你在这做的很不错，业绩报表上体现的很直观，想不想回总部？”许怀良打开天窗说亮话。
“想！我想抛开所有的人情世故，为公司尽一次力！”看到李燊坚决的眼神，许怀良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没看错你！虽然你是田真真推荐到公司的，但你这些年的人品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许怀良说完，看向了白羽。
“你看看没问题的话，可以直接签字了”，白羽把文件递给李燊。
“集团营销总监……年薪……”李燊默念着，突然抬起头说：“许董，这……”
“这是你应得的，以后公司还要多多仰仗你”，说完，许怀良话锋一转：“莫欣跟着你来陶城了？”
“没错，我看她能力不错，就带过来锻炼锻炼，这里离着亿城也近一些，她每周回家看孩子也方便”，李燊解释道。
“李燊呀，你就是这看人的眼光还要再提升一下”，许怀良说的话，让李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莫欣她……不是莫莉的……妹妹么？”李燊说道。
“刚说了，抛开所有人情世故，你是准备说一套做一套么？”许怀良假装生气的问。
“我是看她努力进取，业绩还……“
不等李燊说完，白羽打断道：“告诉莫欣，让她提前安排下孩子的事情，集团已经起诉她了”。
两人说完转身离开，留下李燊张大了嘴巴愣在原地。
“剩下的交给我吧，直接送你去机场”，白羽一上车，给许怀良说着。
“好”，许怀良看向白羽：“费凌推荐的两个cfo备选人，我在m国谈完后会告诉你，法务就由我的私人法律顾问团队兼任，我还需要时间定夺最终的人选”，许怀良叮嘱道。
“知道了”，白羽接着说：“田真真虽然丢了话语权，但她还是第二大股东，回购她的股权想来应该不会那么容易。”
“很快，她就会主动要求公司回购她的股权的”，许怀良冲着白羽说着，两人相视一笑。
抵达m国已是深夜，许怀良没有去打扰莫莉，便直接来到了费凌在m国的家。
“还以为你得蜕层皮呢，没想到容光焕发啊”，费凌见到许怀良就调侃他。
“就是因为蜕了一层皮，才显得容光焕发啊，你就不一样喽，你是爱情滋润的太过了，油光满面！”许怀良不甘示弱的逗着费凌。
“有么？别因为我比你帅就嫉妒我诋毁我啊，我的吸油纸还在桌上呢哈哈哈……”费凌说罢，两人开怀大笑起来。
轻松自在的交谈过后，费凌收住了话题，转向了莫莉。
“你回国的这段时间，莫莉不想额外给你增加麻烦，自己独自承受了很多，我和jessica不时去看她和祁麟，每次她都说没事，可我知道，钱都给你了，她现在生活的比较窘迫”，费凌晃着红酒杯说道。
“我知道……她就是太好强了，不想亏欠任何人……”许怀良晃着酒杯，突然一饮而尽，“祁麟怎么样了？”
费凌没有回答，转而问道：“你们之间是出现什么问题了么？再忙也不能一个月发一条信息啊？”
许怀良沉默了。
费凌的问题，他自己也曾问过自己。十几年不见，两人遇见时仍一见如故，可短短的半年时间，却让他觉得比那十几年还要长。
“怀良，你变了”，费凌倒着酒，缓缓地说：“这半年多，你经历了比那十几年还要多的背叛、担心、焦虑、委屈，看着自己拼命构建的商业版图即将落入他手，你慌了，你才发现，事业才是你最忠诚的依靠，而其他的，似乎并没有那么重要，对么？”
许怀良苦笑一下。自己十几年的专一和深情，在费凌这里，竟变成了这番模样。可自己细想之下，他说的难道不对么？没有了事业的支撑，他如何能帮助莫莉给祁麟立项研发治疗？自己在莫莉的眼里，还会那么重要么？
“费凌，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许怀良不想多做解释。
“你现在对事业已经完全不是之前那副佛系的态度了，但也小心，别用力过猛”，费凌提醒道：“如果不爱了，就说明白，对谁都好。”
费凌的直白，让许怀良猝不及防的呛了一口。在他心底，始终怀着对莫莉的那份简单诚挚的感情，可在筹集资金时，白羽把仅存的一千多万全部交到自己手上，那种感动绝对不逊于莫莉那一个亿。他似乎也模糊了……
清晨一觉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许怀良坐起身，不知是因为酒喝得太多还是想得太多。
“醒了？”许怀良一回头，居然是莫莉。
“你……”许怀良支吾着还未说出话，莫莉便把早餐端上了桌。
“昨晚你喝多了，费凌把我叫来照顾你，他去jessica那边的家了。”莫莉摆着餐具，“去洗漱吃饭吧，费凌约的两位朋友很快就到了”。
顾不得想太多，许怀良赶紧从沙发上起身，把自己重新打理了一番，才坐到了餐桌旁。
“谢谢你啊，昨晚，喝了不少”，许怀良端起牛奶，边喝边说道。
莫莉帮他剥着鸡蛋，笑了笑没有作声。
“麟麟怎么样了？”许怀良又问道。
“挺好的，现在病情控制了，放心吧……”，莫莉把剥好的鸡蛋放进许怀良的盘子里，便去打扫厨房和客厅。
许怀良不时看向莫莉的背影，他觉得莫莉对他似乎陌生了许多。看到她两鬓多生了几缕白发，眉眼之间，似乎也添了几道皱纹，他内心生疼。他内心不停地责怪自己，为什么要因为工作的事情忽略了对她的关心？曾经自己不是信誓旦旦的向她说过，一切都比不上她重要么？终究，还是自己做的不好。
来到莫莉身前，许怀良把她手中的杂物放下，轻轻揽住她，长叹着一口气：“瑞瑞，对不起……对不起……”
莫莉两手轻轻的拥抱住他：“我没事……快去打理一下吧，费凌他们马上就到了”。
莫莉说着，轻推了一下许怀良，便转身收拾餐桌去了。
许怀良久久说不出话，他能感觉的到，终究，还是不太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