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天魔陨灭
萧瑟的话语如同末日的冰凌，无情地击碎了九渊的心境防线！
“萧瑟，一同赴死吧！”
“九渊魔尊怒吼震天，毫不犹豫地引燃自身内蕴含的所有幽冥鬼魂之力！”
那些怨魂嘶喊着，在瞬间化作熊熊烈焰，在九渊体内汇聚起一股骇人的威能。
“虽然我对你的自爆并不畏惧，但你体内尚存血狐芦精魄，若你在此地灰飞烟灭，我面对苏青宗主时将无言以对。”
“因此，你可以选择陨落，却不可引爆那精魄。”
萧瑟冷峻之声回荡在九渊心中，旋即，苍穹之上狂风骤起，雷霆万钧犹如天河倾泻！
轰鸣不绝于耳，雷霆纵横交错，整座盘水仙山仿佛沉浸在一个由雷霆组成的汪洋之中，光芒璀璨，映照天际！
盘水山脉上空及九渊体内的那些肆虐鬼魂，在刹那间被雷霆之力涤荡一空！
而九渊体内聚集的那股庞大能量，也被萧瑟祭出的镇妖宝壶尽数收入其中！
九渊身形复原，目光呆滞地看着四散的雷霆，忽然间心有所悟。
此刻，九渊放弃挣扎，转头看向萧瑟，低声道：“萧瑟，我败了……但我有一事相求，希望你能念在我俩曾是同族的情分上告知真相！”
“我也有疑问想向你请教，如你所答令我满意，我自然也会回答你的问题。”萧瑟含笑回应。
九渊紧闭双唇，随后发问：“你想问何事？”
萧瑟直言不讳：“你在破开封印之时提及罗睺，莫非当年你侵犯三界的举动，是由罗睺亲自出手将你封印的吗？”
“没错。”九渊点头承认。
“那么，为何罗睺要封印你呢？”萧瑟追问。
身为天魔的罗睺，其终极目标即是吞噬三界，使其归于己手，并篡夺盘古的传承。在这样的野心驱使下，三界越动荡对于罗睺来说越是大好时机，而九渊的入侵正可以将三界推向一片混战，助其布局。除非有其他原因，否则罗睺并无道理对九渊痛下杀手。
九渊答道：“罗睺那时指责我不应在这关键时刻侵犯三界，让我返回混沌之中。我当时对他对我所持的态度感到不满，于是顶撞了他，接着他就将我分割为六段，分散并封印至各地。”
“我费尽心思利用凡人建立邪教，历经一千多年的时光，终于破解了所有封印，寻回了残缺的身体。”
“原来如此，罗睺认为你入侵三界的时机不对……” 萧瑟听闻九渊的回答，陷入深思，脑海中浮现出诸多疑云。
从九渊口中得知的情况来看，似乎是他顶撞了罗睺，招致了被封印的命运。然而，萧瑟对这位天魔罗睺十分了解，他对三界中任何生灵的生死毫不在意，但对于每一位天魔却格外珍视。
在罗睺眼中，混沌世界中每一个存活下来的天魔，都是他征服三界不可或缺的强大助力！天魔本就稀罕，损失一个便少一个，罗睺断然不会仅因九渊顶撞他，就将其封印。
除非——封印九渊能为他带来更大的战略收益！
萧瑟反复揣摩，觉察到罗睺此举背后的目的，定是在针对自己无疑！
他失落的法宝——噬魂炼妖壶落入了迪夫手中，而这迪夫竟在其追寻炼妖壶之际，觅得了九渊封印的最后一片碎片，释放出了这位恐怖的存在。
这般情形下，萧瑟不由得猜想罗睺定是有意这般布局。
自当年罗睺败给鸿钧老祖后，已许久未曾见到其有何大的举动。
然而如今，罗睺的频频出手，似乎预示着他正蓄势待发，欲重整旗鼓。
思绪至此，萧瑟的眼神陡然凝聚起来。
“若是果真如我所料，那我必须尽快提升修为，否则一旦世间因之大乱，我甚至都无法保护文儿和雨桐周全！”
“萧瑟，你想要的答案我已经给你了，现在轮到你回答我了。”此刻，九渊的声音传来，打断了萧瑟的沉思。
萧瑟转头望向九渊，回应道：“你想要问什么？”
九渊深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地询问：“这段时间遭受的天道雷霆惩罚，那是源自天道之力，抑或是……源自你的力量？”
萧瑟先是略微惊讶，随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样子，你已经有所察觉了啊……终究是天魔，洞察力还是有的。”
“那么，答案究竟是什么呢？”九渊追问着萧瑟，尽管他已经有了心中的答案，但他更希望从萧瑟口中亲自确认。
猜测毕竟只是猜测，唯有亲耳听见萧瑟的回答，他才肯彻底安心。
“实际上……两者皆有。”萧瑟淡笑着回应。
“竟然如此……”听了萧瑟的回答，九渊眼中闪过一道豁然开朗的光芒。
“昔日，在混沌之中，我一直无法理解，作为七大魔神之一的你，为何愿意舍弃魔躯，抛却一切力量，转而成为三界的众生……”
“如今，我似乎领悟了……原来你的选择才是正确的道路，天魔诞生即达巅峰，而人类虽脆弱，但他们未来的潜力却是无穷无尽的。”
“萧瑟，我还有一件事情想问。”
“请讲。”
“以你现在的能力……是否已经超过当年身为天魔时的你了？”
萧瑟微笑道：“你说的是我恢复修为之后的实力，还是说我当前的状态？”
九渊答道：“当前……”
萧瑟从容答道：“那还差一线。”
听到萧瑟此言，九渊身形一颤，随之苦笑一声：“哈哈……我明白了……将来，那些躲藏在混沌中的老家伙们，恐怕会对与你决裂之举懊悔不已呢！”
“萧瑟！我已无问题可问，你可以对我下手了！”
“若是我这天魔还有来世轮回的机会，我也想体验一把做人的滋味。”
话音刚落，九渊的身体开始消散，只见一团血色狐狸形气韵自他胸口飞出，正是血狐芦。
“萧瑟，我把我的全部力量都注入到了这只血狐芦中，用来抵偿你的人情，应当足够了吧？”
萧瑟接过了血狐芦，感受到其中澎湃流动的纯粹力量，微笑道：“够了。”
说完，萧瑟抬起手，五指轻轻展开，说道：“原本，我在两千年前就应该终结你的生命，虽然这一刀晚来了两千年，但也未尝不是命运的安排。”
“九渊，你可还有什么临别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