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让我啃两口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纸娘此刻满脸恐惧,雪白的脖子被刘兰山狠狠的捏住。
“男人的第六感。”
处于亢奋状态的刘兰山没有给纸娘喘息机会,雨点般密集的拳头疯狂的锤在纸娘身上。
“夺命剪刀腿!”
纸娘大喊一声,双腿陡然加长,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同样锁住了刘兰山的脖子。
腰身一扭,试图将刘兰山绞翻。
“确实是好腿。”刘兰山忍不住感叹。
他五指并拢,作手刀状劈向了对方,原本就开叉很高的旗袍瞬间就被撕烂。
刺啦一声,两条大腿就被齐根掰断。
伤口处钻出来数只纸鬼,稍微阻拦了下刘兰山的拳脚。
接着无数纸片从她被掰断的小腿处掀开,像是利剑般,射向刘兰山的脑袋。
没有防备的刘兰山被纸片击中,鲜血顺着脸上的伤口流出,刘兰山心中大怒。
“你敢阴我!”
他咒骂一声,撕下糊在眼前的纸页,准备继续捶她时,却发现对方已经消失在眼前。
再一扭头,这纸娘已经飞向了赵平二人,换了攻击目标。
刘兰山望向赵平,只见纸片此刻的脸上全是兴奋之色,完全无视攻来的纸娘,对着刘兰山喊道:
“成了,成了!果然是要在耍猴时才能炼化这陈江流肉。”
赵平的喉头处闪着淡淡蓝光,显然是刚刚吞下了什么东西。
蓝光在他的体内迅速扩散,瞬间就贯穿了他的四肢。
一条红线从赵平的手腕处钻出,飞速延伸到了胳膊。
“臭猴子,死吧!”
纸娘感觉自己被无视了,小巧的面庞浮现出嗔怒之色,双手对着前方一甩。
密密麻麻的白色纸鬼再次出现,张牙舞爪的扑向了赵平和任珆。
随后,她伸出修长的指甲,在自己的胸膛轻轻的划过,一道整齐的,如刀割般的伤口出现在胸前。
不过从伤口处流出的不是鲜血,而是粉色的烟雾。
“赵平,小心!”刘兰山虽然看不出这是什么招数,但能猜出这是纸娘的的放手一搏。
赵平望着脚下猴戏搭建的戏台,像是没听见刘兰山的声音一般,呆愣着站在那里。
戏台外沿闪着点点金光,一点点逐渐退去,而鸡首人身的星官也转身踏进了虚无。
此刻,一个疯狂的想法出现在赵平的脑海。
“鸡官儿,你先别走!”
赵平突然大喊一声,跳上前,一把薅住了星官的鸡冠,原本消退的戏台暂停了进程。
粉红烟雾散尽,钻出了数只奇怪的纸鬼。
这几只纸鬼体型更大,有一人手臂长短,有的拿着刀剑,有的口吐火焰。
脸上表情十分生动,脑袋处长着一根透明的细线,而细线的尽头就连接在纸娘胸膛。
如同提线木偶一般纸鬼眨眼间就贴到了赵平身边,对着赵平发起了猛烈的攻势。
骨头断裂的声音,纸鬼咀嚼血肉的声音,赵平的哀嚎同时响彻这个屋子。
就当刘兰山快速靠近纸娘,准备给予致命一击时,任珆却出手拦下。
此刻她的右脸已经恢复正常,左脸还是长满短短的,洁白的绒毛,眼睛也是淡淡的红色。
“先别打扰他。”
任珆说道。
刘兰山看着快要被咬死的赵平,心中焦急万分,但此刻他更震惊的是任珆捏住自己胳膊的左手。
那小巧白皙的玉手,却有着惊人的指力,能让鬼化的自己都挣脱不开。
“哈哈哈!我饿了!我终于饿了!”
赵平突然大笑起来,只见他张着大嘴,口水肆流,手臂已经流出了森森白骨,但还是紧紧捏着星官的鸡冠。
在刘兰山震惊的注视下,他看见赵平开始和这几只纸鬼互相撕咬起来。
一只、两只、三只不一会赵平竟然将它们生生的吃完。
而且貌似还不尽兴,他用另一只手扯住了纸娘胸口的几根细线,一下子就把她拽到了自己的身边。
“你你你要干嘛?”
纸娘彻底慌了。
这个疯子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用近乎自残的方式和纸鬼搏命,而此刻竟然还有力气把自己拽了过去
与刘兰山的搏斗,已经让纸娘耗尽所有元气大伤,此刻已经是待宰羔羊。
“我要,吃快让我啃两口!”
赵平喉咙里已经灌满鲜血,发出的声音沙哑而又阴森,表情扭曲,嘴角咧到了耳朵根。
反观纸娘一脸畏惧,被赵平拽倒在地,浑身颤抖着。
此时若是有个普通人走来,只会把赵平当成凶神恶煞的魔鬼。
“好吃!”
赵平一口咬在纸娘的脖颈,他嘴上吃出吃奶的力气,像是一台抽油烟机般,以恐怖的吸力将纸娘胸膛处的粉色烟雾全部吸进自己体内。
“不要,不要,我的,啊!”
纸娘感受到自己修为逐渐流逝,就连自己的意识都逐渐模糊。
她的视线被粉红的迷雾遮住,恍惚间,他看到赵平扬起了脑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随后舒畅的抽搐了一下。
再然后,她看到了赵平正对着自己微笑。
不知怎得,她看着赵平的微笑,只觉得很安心,很舒畅。
从她死前那一晚开始算起,这种安心,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那一晚,纸娘有自己的名字-桑文。
桑文出生在菜农的人家,自小就聪明伶俐,出落的也是水灵可爱。
尤其是那一双巧手,能折出活灵活现的小动物,也剪出栩栩如生的纸人,拿去集市贩卖还能补贴一些家用。
不过那是战乱年代,穷苦人家的子女总是有着各不相同的悲惨。
这天,一伙土匪,来到了桑文的村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而菜农一家躲进了地窖,躲过了一劫。
而其余被折磨村民为了自保,就把桑文一家的地窖告诉了他们,说这地窖里不仅有食物,还有美丽的女子。
土匪们看到桑文,都露出贪婪的神色,就要上去强抢。
菜农一家人拼死阻拦,全都死在土匪刀下。
看到父母死在自己眼前,桑文悲痛欲绝。
她在混乱中,用蜡烛点燃了地窖中自己珍藏的纸人。
不知道是上天怜悯还是鬼神相助,那晚地窖火烧的又快又旺,瞬间就席卷所有的歹徒,也包括桑文自己。
临死前,她看到自己叠的纸人向自己飞来,她看到了自己穿上了好看的衣服,化上了好看的妆容。
等她再次醒来,发现全村的人都死了,所有村民都带着开心的笑容,也都穿着纸做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