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仪式 一
李善之有点不解：“堂口是什么，是黑社会吗？”
他不太爱看香港的黑道电影，最多只知道个钓鱼要带头盔的梗。
掮客回过头看着他：“我不是很能理解你说的黑社会是什么意思，但你知道华工其实是华商组成的会馆在管理，而会馆里那些大人物总不能亲自拿鞭子叫人起床。
所以堂口就应运而生了，整个唐人街的秩序都是各个堂口在维持，所有的劳工也是各个堂口在负责直接管理。”
阿杉听到这里，终于来了兴趣：“所以你是堂口的人？”
掮客露出生意人的招牌笑容，亮出了自己满口的大黄牙：“不，我是阿舟，阿舟不是任何势力的人，阿舟只代表自己，所以任何人都可以和阿舟成为朋友。”
阿杉顿时失去了兴趣，重新恢复冷漠：“为什么堂口会为我们开出一个好价钱？”
阿舟对他的反应并不以为意：“堂口之间争夺地盘死人很快的，总是需要新的能打的人，你们就是能打的人。”
李善之本想问堂口这么做，会馆不管吗，可想了想，又觉得这个问题很幼稚，随即不再说话。
阿舟安慰道：“当打手也不错了，多少劳工想当都还没机会呢，你们运气不错，最近合威堂和别的堂口开战，死了不少人，价格开得很高，这可是最大的堂口之一了，不然你们再能打，正常情况下也没那么容易进的。”
随着他们的交谈，马车来到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巷子口，阿舟招呼他们下车，然后带着他们便向巷子深处走去。
越往深处走，道路两旁穿着西装的人就越多，他们用看起来非常凶狠的眼神不停的打量他们三人，但并没有拦下他们。
阿舟对这些充满压迫性的视线没有半点反应，继续带着他们在七弯八拐的巷子穿梭。
终于，在一个拐弯后，豁然开朗。
很难想象，在这些看起来阴暗潮湿的小巷子深处还会存在这种建筑。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个类似大堂的地方，大堂最里面处于c位的地方摆着一张长桌，长桌上面对他们的方向坐了一些看起来上了年纪的老人。
大堂两旁也有些桌子，那些桌子上的人看上去是些会计，因为他们在不停的数钱和做账，大堂的周围还零零散散的分布着一些帮派成员。
看得出来，设计人员已经很努力了，这个大堂既带着某种东方风水的布局感，又融入带着山寨元素的火把与动物毛皮，最后加上那些穿着笔挺的西装，脸上却写满“我是坏人”的帮派成员。
让李善之感到有些许压迫感的同时，又让他觉得这帮人审美真不咋地。
黑社会嘛，能够理解。
长桌的c位坐了一位身着黑色长衫，瞎了一只眼的老人。
那只瞎掉眼睛是没有任何生命气息的灰白色，瞳孔淡到快要和眼白融为一体，非常引人注目，以至于会让人忘记观察他另一只正常的眼睛，看上去就不像个好人。
侦察显示这只是个普通的健壮些的老人。
老人没有看他们，也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摆弄着自己的茶具，阿舟上前抚胸，表明自己的来意：“我为合威堂带来了两个战士。”
独眼老人没有抬头：“他们从哪里来。”
阿舟把刚刚发生在码头上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并表示他们的身份都是赊单工，来历是清白的。
独眼老人还是没有抬头，显然，这里显然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套路早已经形成，不配拥有姓名的喽啰们争先恐后的跳出来准备试探一下他们，为自己争取一个拥有名字的机会。
最终，张德筹和布郝勘得到了这次机会。
帮派成员打架之前自然有经典的放狠话环节，张德筹和布郝勘开始很有精神的说些黑话，可惜阿杉并不想进行这种没有水平的对话。
李善之有些跃跃欲试，但不想成为带嘲讽的随从，看阿杉没有说话，于是他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张德筹放出侦察。
“姓名：张德筹
种族：编号29766学徒战役临时时空太阳系碳基哺乳类灵长智慧生物
职业体系：
超凡职业：无。
非超凡战斗职业：一级战士（流氓分支，流氓，擅长混战，恐吓，混战以及使用各种短兵器与不入流暗器的职业，战士职业的耻辱）
生命等级：1级
位阶：凡物
力量：1
速度：09
体质：09
智力：06
感知：09
魅力：06
状态：
无。
技能：
街头械斗入门。
评价：在这个时代勉强合格的堂口子弟。”
看对面没有回应，自认为丢了面子的张德筹和布郝勘直接扑了过来。
按理说，李善之作为没打过架的现代人，会在来势汹汹的帮派子弟丢失方寸，但关键时刻杰哥的buff起了效果。
buff判定，这场战斗能让他有所成长，于是让他进入了特殊的学习模式。
虽然没有冰冷心灵，钢铁思维这些法术效果那么夸张，但终究让他没有在对手面前自乱阵脚。
李善之回忆着阿杉在船上讲过的脚步，保持着和张德筹的距离，但因为他水平着实有限，哪怕进步很快，也只能和对面打得有来有回。
十多个回合后，李善之灵感一现，一个恰到好处的后退半步，躲过了对方差之毫厘的拳头，然后一个上前，趁着对方空门大开，引动全身的力气，打在了对方的脸上。
张德筹摇晃着倒下了。
看起来就像是运气一样。
独眼老人自认为已经了解他的水平，于是不再关注他，看向阿杉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