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小展身手

    昔年，江湖上曾有一绝顶高手中的高手，在两伙绝顶高手矛盾无法化解之际，施展神功使双方的血海深仇、王图霸业尽归尘土。林近水自忖做不到这个地步，但应东方石的请求仍打算尽力一试。

    林近水走至季风身前说道：“大家都是习武之人（不说武林中人是因为林近水三人算不算武林中人尚有争议），不妨以武功解决此纷争，季帮主若胜了一切随你，若败了两年内落叶帮不得进入甲城，你看如何？至于落叶帮在江湖上的产业以及与其他势力的恩怨，我们无暇过问。季帮主也非一般人物，若肯答应的话，当着这江湖群雄的面，想必不会反悔。”

    季风知道自己对战林近水断无胜算，但林近水开出的条件亦是相当有诚意，那么关键就在于两年的缓冲时间对哪边更有利。林近水的考量是，两年后东方石和麦小冬这一层次的高手武功修为若能再度精进则完全可以抗衡季风，至于能胜过古城子的高手，除却在场的林近水三人之外很可能仅剩一人了。事实上，读懂林近水《武学突破》一书隐藏信息的人整个江湖上仅有三个人，便是韩潮、苏梦远及麦小冬的师父，当麦小冬的师父接收到林近水的信息时麦小冬并未在七星峰而是在辽东采药，麦小冬的师父由于地处偏远无法赶赴便令麦小冬前往甲城助阵。

    只听季风道：“好，那便以你之意，不过我只出一招，用飞刀如何？”

    林近水道：“可以。”林近水说完“可”时，两人相距两丈纹丝不动地对峙，待“以”字说完后，季风的飞刀已抵至林近水的咽喉。季风之功力远非梁晓月之流所能及，此飞刀速度之快、力道之猛，绝非寻常高手所能招架，然而令在场群雄所想不到的是，便在刀尖距咽喉尚有两寸之时，飞刀竟保持与地面平行而呈静止状态！若说林近水内功深不可测，能在周身形成气墙抵御住季风的飞刀，尚在群雄的认知之内，而林近水能使飞刀保持静止，显然不是仅仅能靠运功形成气墙能做到的，而需要以极为高深的功力和手法控制周围的气场，而更令群雄无法想象的是林近水竟还能隔空精准操控飞刀的走向，只见飞刀静止了一段时间后竟如变戏法一般绕林近水飞了两圈后直插在地上，刀刃完全没入土地里！

    黄冲和麦小冬适才各自展示的接飞刀之法固然令群雄惊叹，但比之林近水还是黯然失色。季风见此情形，便说道：“既然胜负已分，便依你之言，落叶帮两年内不入甲城，你们三人也不得干涉我落叶帮之行动，你看如何？”

    林近水道：“这个自然，我等无暇顾及江湖之事，但也劝季帮主日后也勿做有违道义之事，否则我等纵不出手，亦有办法瓦解落叶帮。”随后又向众人道：“各位武林同道，多年前，古城子前辈所著两部武学典籍，近乎以一己之力提升了武林的整体水平。时至今日，武学一道自我等而始，必将盛极而衰，这也是大势所趋、须知武学之道博大精深，多少人穷尽一生亦难有所成，纵使略有所成，亦不免每日奔命于江湖上的厮杀，与其这样，不如去做些更为有趣之事，各位以为如何？”

    季风道：“你武功出神入化，自然可以超然于江湖之外，我落叶帮众多兄弟，无非是跟着我混口饭吃，每日刀尖上过活，“有趣”二字无从谈起，林先生此言，恐怕有站着说话不腰疼之嫌。”

    “放屁！”众人未想到此时竟是杨行云开口道：“这些年来江湖中人死伤无数，皆由你落叶帮挑起，此时有何脸面说什么混口饭吃。我月影门众多兄弟皆被落叶帮所杀，他们可曾有半点妨害过落叶帮的人吃饭？正好今日你们的人都在，冤有头债有主，那日杀我兄弟们的人便出来给我做个了断。你季风或别的什么人代为出手亦可，这是我和落叶帮的事，与旁人不相干。”言下之意是这是他自己与落叶帮的血仇，反季联盟中纵有多名高手亦是不便插手。

    季风面露惊讶：“你是何人？也配与我交手，与落叶帮有血仇的人多了去了，我哪有功夫逐个招呼。”随即转头问向诸多堂主是怎么回事。

    冯洋向季风简要说明了事情经过，随即向杨行云道：“杨少侠，我那几个兄弟早就战死了，被石决明打残的那五人也已退出江湖，你若要报仇不妨算在我冯某头上。此刻我若想取你性命，并非难事，你若觉得冯某仗势欺人，不妨再练两年功夫再来找我，冯某随时奉陪。”

    上官海亦说道：“冯堂主不屑于占你便宜，找我上官海亦可，待石决明伤愈你二人不妨同上，新仇旧怨一齐了结。”

    此二人之言有理有据，却是以退为进，占据了上风。杨行云功力摆明着不及二人，若是强行出手，有败无胜，徒送性命，若依冯洋之言再等二年，则有畏死避战不为兄弟报仇之嫌。而在其他高手不便插手的情况下，如何应对，则是对杨行云的考验。

    只听杨行云道：“两位堂主与我并无血仇，我对二位亦无杀心，既然冯堂主这么说，那便两年之后再决高下。”听杨行云之意，显然是两年后只决高下，不分生死，乃是对适才冯洋、上官海二人留有余地之出言的回敬，且这是基于以杨行云两年后武功定会胜过二人为前提的，可见杨行云在逆风之时仍是底气十足，颇得几分东方石的真传，亦体现了江湖不光是只有打打杀杀，还有人情世故。

    古城子见此情形，今日双方已不会再交手，他回想适才林近水之言，亦觉不无道理，便说道：“老夫纵横江湖数十载，在很久之前便已没有敌手，后来便退隐江湖潜心致力于总结武学之心得。后来受季风帮主之邀，助其一统江湖。今日得见武林中有后生造诣至此，不胜欣慰，几位若要清算老夫，定当奉陪，如若不然，老夫则要再度退隐江湖，不再介入江湖之纷争。”随后金震河也表示了同样的意思。

    林近水道：“两位都是武林前辈，对武学一道之发展贡献颇多，此番再度出山亦无血债，清算二字无从谈起，何况我等并非江湖中人，你们的事便由季帮主和东方先生商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