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玩枪高手
穆然见那管事一言不合,就拿枪指着小舅的头,心头暗恼,他皱着眉头,用不经意的口吻说:“老兄,至于这样吗?有什么话好说,别动不动拿枪吓唬人,当心玩过了火,伤着自己。”
那管事脸色一黑,调转枪头,将手枪抵在穆然的脑袋上,恶狠狠地说:“你小子说什么呢?老子看你活腻歪了。”
换作普通人,被人用枪抵着脑袋,恐怕早就吓尿了。
但穆然却不动声色,眼皮都没抬一下,慢条斯理地说:“别拿枪指着我,我劝你最好放下来,免得一会难堪。”
其实他早就看出来了,别看这管事叫得凶,他手枪的保险关着,击锤也没有张开,纯粹吓唬人。
就在这时,马车上传来一个声音:“周副官,不可造次,把枪收起来。”
这声音清脆悦耳,宛如山谷间的莺音,十分动听。
紧接着,紧闭的马车厢门被打开,一名十三四岁左右年龄的少女,款款下车。
穆然即便是个女儿身,见到这少女的样貌,也禁不住眼睛一亮,心头荡起涟漪。
只见这女孩头戴着一顶时尚的欧式大檐帽,身穿淡蓝色绣花蕾丝连衣裙,身材窈窕,摇曳生姿。
她的容貌长得很美,五官精致如画,皮肤白皙细腻,仿佛吹弹可破,尤其是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清澈明亮,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那个被少女称为“周副官”的黑衣管事,对那少女恭敬地说:“是,小姐。”
说完,他把枪口从穆然头上移开,口里不屑地说:“小子,今天算你走运,如果换个场合,哼哼……。”
他话音未落,穆然突然出手,闪电般的一下夺过对方手里的枪,用一根筷子顶住弹仓卡笋,动作飞快地将弹仓底板、弹簧、托弹板、击针等部件一一拆下,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令人看得眼花缭乱,短短几秒钟,就将这把驳壳枪拆卸成一堆零件。
在前世,穆然经常进行枪械的组装和拆卸训练,比这复杂得多的g11自动步枪,他都能熟悉的拆卸,何况是这种老式手枪。
但此刻,身边的所有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一个个目瞪口呆,匪夷所思。
“你……你……。”周副官睁大双眼,像见得鬼一样,望着穆然,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穆然微微一笑,淡淡地说:“老兄,我说过,别玩过了火。”
说话间,他又动作迅疾地将手枪部件一一组装起来,短短几秒,又将一堆零件重新组装成一把完好的手枪。
他将驳壳枪递给周副官,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周副官把这当成了讥笑,他一把接过枪,有些恼羞成怒,作为军人,被人当面夺了枪,戏耍一番,简直是奇耻大辱,回到军中,肯定会成为别人的谈资和笑柄。
想到这,他血气上涌,拿起枪对准穆然,愤恨地说:“老子一枪毙了你。”
可他扣动扳机,击锤却发出空响。
原来,刚才穆然在拆卸枪支时,已将弹匣里的子弹全部下掉。
仿佛时间一下被定格,穆然再次出手,疾如流星闪电一般,重新又将他手中的枪夺了过来,并迅速地把子弹装入弹匣,用驳壳枪抵住周副官的太阳穴,冷冷地说:“我再说一次,别玩过了火,不然会伤了你自己。”
周围二十几名黑衣人,见周副官被挟持,全都举起枪,对准穆然三人。
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你们干什么?都把枪放下。”蓝裙少女俏脸上带着寒霜,对那帮黑衣人叱责说。
那些黑衣人虽然都十分凶猛彪悍,但对蓝裙少女非常敬畏,听到她的话,全都乖乖地放下枪支。
“这位小哥,我的同伴冒犯了你,我替他道歉,你还是把枪放下,别走了火,这只是个误会,没必要动刀动枪。”
蓝裙少女望着穆然,语气温和地说,她的声音娇柔婉转,让人如沐春风。
穆然点点头,顺势放下枪,将它重新递回周副官。
周副官讪讪地接过枪,再没有先前的嚣张。
就在刚才穆然拿枪抵住他太阳穴的那一刻,他从穆然的眼睛里,看到了冷酷和杀气,只要穆然轻轻动动手指,他马上就会变成一个死人。
平时嚣张跋扈惯了的周副官,在那一瞬间,心里充满恐惧,后背直冒冷汗。
“我们就不打扰三位用餐了,我们换个地方吃饭。”蓝裙少女对穆然嫣然一笑,示意众人离开这个酒馆。
蓝裙少女重新回到马车,车厢里还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女人,看上去慈眉善目,但眼神很犀利。
“马嬷嬷,您看出来了吗?刚才那个小哥,是不是和您一样,是个修行者?我看他身手不凡,那拆枪装枪的手速实在太快了,简直出神入化。”
蓝裙少女透过车窗的缝隙,又看了一眼穆然,眼神充满敬佩。
在她的印象里,这个少年身材瘦小,相貌不算太英俊,但也称得上五官端正,眉目清秀,而且气场很不一般,有一股利剑出鞘般的摄人锐气,态度从容不迫,不卑不亢,给她留下深刻印象。
马嬷嬷摇摇头,语气有些不屑:“这小子不是修行者,我对付他,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他动作反应还不错,好像是个玩枪的高手。”
马车启动,向镇子的另一头驶去。
“马嬷嬷,您不用送我了,过了大盘山,再有一天,就到楚州地界了。”蓝裙少女笑吟吟地说。
马嬷嬷皱了一下眉,担忧地说:“这大盘山里有大股土匪盘踞,恐怕……。”
蓝裙少女咯咯一笑,自信地说:“几天前我们来的时候,就经过了大盘山,遇到了土匪拦截,周副官报出了我爹的名号,那些土匪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乖乖让开道,您就放心吧,在鄂省,我安全的很,再说,有周副官这群精兵护卫着,没人敢招惹我们。”
“那……,好吧,我就回去了。”马嬷嬷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她用慈爱的目光望着蓝裙少女,柔声说:“小芷,你长得越来越漂亮了,也越来越像你妈了。”
这个被称为“小芷”的少女,全名叫赵芷溪,此时听到马嬷嬷提到母亲,眼神一黯,流露出一丝哀伤。
“可惜,小姐去世的早了,生下你几年后,就撒手人寰了,不然,看到你今天的样子,她不知该多高兴。”马嬷嬷语音哽咽地说。
“嬷嬷,您其实不用这么辛苦,您年纪大了,身子骨不比以前了,不用整天守在墓陵里。”赵芷溪搂着马嬷嬷的肩膀,劝告说。
“不,我答应过小姐,会一直陪在她身边,直到断气。”马嬷嬷语气坚定地说。
这马嬷嬷是赵芷溪亡母生前的贴身护卫,两人感情很深,宛若姐妹,赵母死后,马嬷嬷就在她的墓陵旁,搭了一间草庐,一直默默守护。
这一次,赵芷溪是从楚州回老家给母亲扫墓,马嬷嬷依依不舍,一直送到这里。
“嬷嬷,您能将修行的本领教给我吗?”赵芷溪眨闪着眼睛,期待地问。
马嬷嬷摇摇头,无奈地说:“不行,我们师门有规定,除了族亲,法不外传,再说,修行之道,十分艰苦,老身我苦苦修炼了几十年,才达到练气期四层,卡在那多年,却难以突破,那份心理上的折磨实在太痛苦了,你一个娇滴滴的柔弱小姑娘,就别遭这个罪了。”
赵芷溪吐了吐舌头,只好放弃这个念头。
分别在即,马嬷嬷掏出一张小小的符纸,郑重的交待说:“为以防万一,你带上这张信符,这是个‘定位符’,如果遇上危险情况,你就捏碎这张信符,我马上就会感应到你的位置,第一时间赶来援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