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女孩变少年
“老大,‘虎豹堂’全撤了,那些空出来的地盘,我们怎么处理?”这时,朱老四也兴冲冲地从外面走进来。
“你们都来了,正好,我来谈一下,今后我们的商业规划。”
穆然似乎胸有成竹,昨夜他思索了一夜,结合前世了解的商业知识,筹划未来的赚钱大计。
此刻他侃侃而谈:“江城县处在长江中段,是上下游货运和客运的重要集散地,有大型的埠口和码头,有道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虎豹堂’一走,我们正好接收过来,也别再打收‘保护费’的主意了,太没出息,那能挣几个钱?”穆然不屑地说。
“我们成立一个‘长江货物运输公司’,多买些骡马和拖车,专门做物流运输这一块,光望江码头,这一年下来,少说也有数百吨的货运,够我们吃得满嘴流油。”
“太好了。”丁威兴奋地握紧拳头,他以前在汉口码头开过“脚夫行”,但那是小打小闹,赚得也是辛苦钱,而且还要四方孝敬,一个打点不到位,就被赶出码头。
而现在,他们拥有了整个江城县的码头港口,还没有竞争对手,可以说垄断了整个货运业。
“这还不够,我们要大力发展饮食、住宿、娱乐等一系列相关产业,开餐馆、开旅店、开歌舞厅、开洗浴中心,让远道而来的客人们在江城流连忘返,宾至如归,做到‘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
穆然眼界很大,格局也很大,按照前世的印象,精心筹划着心目中的商业版图。
“四海帮”的上百名帮众,目瞪口呆,全都听傻了,他们像一群被洗脑的信徒一样,都用狂热和崇拜的眼光,望着“财富导师”穆然。
不光是他们,柳氏两兄弟在一旁听了,也忍不住心潮澎湃,如痴如醉。
“大哥,这二丫头太了不起了,不知道脑子是什么长的?我都怀疑她是不是花家的人,不如,今后我们哥俩跟她混得了。” 柳滔激动地说。
柳江也是十分惊诧,他也没想到花家居然出了这样一个妖孽人物,一个十几岁,在山野长大的小姑娘,竟能懂得这么多门道,还能运筹帷幄,让眼前百十来号江湖汉子,甘愿俯首拜伏,简直太神奇了。
“二丫……,嗯,慕男,你怎么懂这么多?” 柳江忍不住开口询问。
穆然微微一笑,平静的说:“我不是跟你们说过吗,我在山里跟高人学过,其实,这高人就是爷爷,他老人家不仅武功高超,而且胸怀韬略,博览群书,天文地理无所不知,我跟着他老人家学了整整九年,才学会了一点皮毛,可惜天妒英才,爷爷他……。”
穆然低下头,神情黯然。
他在心里喑自说道:老爷子对不住,又拿您当了挡箭牌了,见谅,见谅。
丁威这才恍然大悟,难怪穆然小小年纪,这么厉害,原来是家学渊源啊。
看来穆然的爷爷也是一位经天纬地的大才,生前不知什么原因,被埋没在山野草莽之中,他很庆幸自己的确没有看错,穆然果然来历非凡。
小小年纪,不仅武力惊人,还懂商业谋略,除了家族传承,她本身也是“天纵奇才”。
他不由心悦诚服地高喊一声:“大老板英明!”
“大老板英明!”所有人也跟着大声叫道。
“好,既然大家都叫我‘大老板’,那我也不矫情,就当个带大家一起发财的带头人,不过,今天我也立个规矩,来个约法三章。”穆然神色严肃的说。
“接了‘虎豹堂’的地盘,我们什么钱都可以挣,但有几样,千万别碰,第一,鸦片之类的不能碰,这是贻害无穷、断子绝孙的东西,谁敢干这个,别怪我翻脸无情;第二,赌博之类的也没碰,回头把‘虎豹堂’的赌场档口全关了,这种损阴德的钱,我们不赚也罢;第三嘛,这个妓院青楼……。”
看到下面百十号人眼巴巴地望着他,他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这个我不管,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手下的人同时松了口气,这年月,风月场所是巨大的销金窟,利润十分惊人,是捞偏门的重要支柱产业,哪个帮派都不想放弃这块肥肉。
处理交待完诸般事宜后,穆然决定回家,他将丁威叫过来吩咐几句,让对方配合自己演一下戏,免得家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变化,心理无法接受。
“大老板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丁威拍着胸脯,自信的说。
穆然带着柳江柳滔,上街采购了一些东西,给他们一人买了一身新衣服,换上新衣后,两人看上去精神多了。
穆然看见街上的理发店,心里一动,他走进店铺,坐在椅子上,对剃头师傅说道:“麻烦你将我的辫子全绞了,剪成……那样子。”
他用手一指蓄着寸头的小舅柳滔。
“小姑娘,侬可想清楚,这可是男孩子样式。”剃头师傅略带点上海口音。
“剪吧。”穆然坚定地说。
一番倒饬后,穆然看了看自己镜子中的新形象:剪掉羊角辫后,理成一寸长的短发,更显出他眉清目秀,干练阳刚,瞬间从女孩模样变成帅气少年。
土气的女装也脱下了,他买了一件藏青色新式唐装,样子有点像上一世的中山服,紧身收腰,没有一丝褶皱,十分贴身。
整个人看上去显得精神抖擞,意气风发。
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装”,气质马上就不一样了,转眼就从乡下野丫头,变成浊世翩翩少年郎。
他又专门买了一根结实的熟牛皮带,方便佩带“廓尔喀弯刀”。
穆然、丁威以及柳家兄弟坐上马车,准备动身回双河镇,朱老四也强烈要求一起回去,说要向花父当面道歉赔罪。
五人乘坐马车,带上几名随从从江城县返回双河镇。
当穆然出现在父亲治伤的“草药铺”时,一家人愣住了,似乎认不出他是谁。
穆然微微一笑,问道:“爹、娘,小弟小妹,怎么了,连我不认识了?”
柳氏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她期斯艾艾地道:“二丫,真是你吗?你怎么……,变得这样洋气好看了,像个城里的小少爷。”
花慕乾花慕坤也很快认出了姐姐,不再胆怯,兴高采烈地拉住穆然的新衣,围着他打转。
花慕贵站在一旁,吃惊地盯着他,嘴巴张得老大。
柳江柳滔探头探脑地也从马车里出来,他们眼神不安地望着柳氏,讪笑地喊道:“大姐……。”
他俩性格彪悍,天不怕地不怕,唯独畏惧这个看似柔弱的大姐。
因为父母死的早,是大姐拼命将他们拉扯大,与其说是姐姐,实际上母亲的成分更大一些。
“老二、老三,你们跑哪去了,好些日子没见,把我急死了,今后一定安生点,别整天打打杀杀,在外面闯祸。”柳氏一把拉住两兄弟的手,又惊又喜,也忍不住开始絮絮叨叨。
柳江柳滔低眉顺眼,接受大姐的训斥。
“二丫,你怎么回事?出去了一天一夜,我们都担心死了,让你哥哥到处找你,也没找到,你怎么和两个舅舅在一起?这一身衣裳,又是哪来的?”
花铁山蹙着眉头,口气有些严厉的问。
柳江柳滔互相看了一眼,连忙解释说:“我们和外甥女也是在县城凑巧碰到,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