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跳舞的女人
曙光市南区千达广场外十字路口处，昏暗的路灯照射在一男一女身上。
女人看了一眼身边悬浮的黑色小球，然后对着一旁的男生说道：
「一会儿如果发生需要战斗的情况，你就在一旁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男生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二人开始沿着十字路口行走。
一边行走女生一边对身后的男生说道：
「我们今晚上巡逻的地方是广场这一带，今天由我带你，后面就需要你自己来了」
说完她也不等对方回答，加快了脚程。
女生的腿很长，而且步频非常高，男生也能够跟上她的速度，二人围绕着商场周围的长方形区域绕圈，很快就走了大半圈。
「停」
女生举起右手示意停下，然后她指了指前方二三十米远的公共座椅的地方，
「看见了吗？」
少年顺着她指示的位置看去，由于夜晚只有昏暗的路灯，所以他眯起了双眼，这时他注意到椅子上似乎有一道若隐若现的黑色人影。
「这是……」
他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别看表象，注意它周围的以太流向」
以太？
少年疑惑地看了一眼女生，然后继续看着那边，只不过这次他注意的是空间中一种特殊的液体状物质。
他发现在那道隐约的人影的位置，以太的浓度竟然要高一些！
「怎么会这样？」
少年询问着前方的女生，这不符合他了解的知识，没有外力作用的情况下各处以太的浓度应该是相同的，就和水一样。
「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每晚巡逻的原因」
女生向着那张座椅走去，见状少年也跟在后面，只不过他离得稍微远了一些。
「以太的特性你都已经大概了解了吧，虽然那种神奇的物质几乎不会与任何实体发生交互，但是它有且仅在一种条件下会发生反应」
「灵魂？」
少年给出了一个不太确定的回答。
「对，灵魂是唯一可以和以太发生交互的存在，虽然目前还不明白原理是什么，不过我们能够感知并且操纵以太的根本原因就是契约改变了我们的灵魂形态」
改变了灵魂形态？
少年感觉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同时他也差不多猜出来那团人影是怎么来的了。
「黎花姐，你的意思是那团人影是某个人的灵魂引起的？」
被称为黎花的女生没有否认，也没有赞同，只见她走到那张座椅前，向着人影伸出了右手。
人影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依然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黎花的右手周围，一道道涟漪向外扩散，当它接触到那道人影的时候，少年发现那周围的以太竟然开始往空间中回流，原本的高浓度区域瞬间就变得和周围的浓度一致。
而那道人影也逐渐地消散，直至最后消失。
完成这一切黎花转过身，看着少年一脸懵逼的样子，解释道：
「精神是灵魂的外显，情绪又是精神的表达，所以不光是灵魂，只要是存在人的地方，有过量情绪产生的地方，都会出现这种以太浓度异常的区域」
少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黎花继续说道，
「而一旦以太浓度过高，就会孕育出一些诡异的怪物，我们称之为——污秽」
「污秽？就是刚才那种黑影吗」
少年听得非常认真，这都是之前他所不知道的知识。
黎花听了他的话嗤笑了一声，转过身示意继续巡逻。
「如果遇到真正的污秽，就不是刚才那么简单的解决了
那个只是人类精神情绪的集合体而已，导致了以太浓度的异常，一般情况它是没有威胁的，但是放任不管任由它成长的话就有可能成长为污秽
我们巡逻的主要目的就是消除这种隐患」
少年一路听一路点头，然后问道：
「既然这样为什么白天我从来没看到这些黑影呢？白天我也经常去人多的地方啊，比如学校」
「人多的时候情绪太多太过杂糅，加上有灵魂的存在，所以这些黑影不会表现，而一旦等到无人之时，它们就会显现并且缓慢孕育
一般说来负面情绪更加容易孕育它们」
负面情绪会产生黑影吗……这种设定好熟悉啊，怎么这么像日本恐怖片里的怨灵啊。
「如果单单只是情绪就能产生这种黑影的话，那灵魂岂不是更容易形成那个，你说的那个，对，污秽！」
「理论是如此，但是别忘了量变引起质变，能产生黑影的条件就是大量的情绪集合
一般的灵魂都是处于单个游离的状态，很少会出现多个灵魂聚合在一起的情况
而灵魂在没有特殊手段的情况下一到两天就会自主消散」
「哦哦……」
少年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这时他前面的黎花提醒道：
「总之我们的夜巡工作非常重要，一定不能放过每一个可能存在的污秽雏形，如果任由它发展成为污秽将会非常得麻烦」
「比如？」
少年想了解一下具体的污秽是怎样的。
「你听过都市传说吗？」
啊？
少年挠了下脑袋，然后想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那些都市传说都是真的？里面的怪物都是污秽吗？」
「大部分都是，本来从以太中产生的污秽雏形应该不会对实体产生影响，也不会被一般人看见
但是就和以太实体化一样，当雏形成长为完全体的污秽时，那么它就能够被看见，并且也拥有了影响实体的能力
而且由于污秽大都由负面情绪形成，所以它们对于生物通常都抱有极大的恶意」
听见黎花的回答少年想起了之前一个同学跟他说的医院里的女人哭声……原来找人探查实际上是找的第九区清理吗……
于是在少年和黎花的一问一答中他们完成了外围的巡逻。
接着他们要对内部进行巡逻，按照反复折返的方式对整体进行覆盖式的巡逻。
从黎花那里得知，他们并不需要每天都来巡逻，因为污秽成长的时间最快也需要两周，所以只需要每周一进行一次地毯式的搜索即可。
而遇到那些黑影时只需要操纵以太将异常区域的以太驱散，让其变为正常浓度即可。
当然，如果遇到了污秽，那么可以立刻开跑并且利用锦囊呼叫队友了，目前小队中能够单体应对污秽的只有队长黎花一人。
接下来少年和黎花的巡逻稍微慢了一些，毕竟内部的区域靠近广场，人流量比较大，负面情绪的堆积也比较多。
在少年亲自驱散了一些黑影之后他发现这项工作还挺简单的，只要不遇见已经成长的污秽就好。
而他也明白了为什么曙光市夜晚出来的人这么少了，毕竟那些都市传说可都是真的啊，谁也不想大半夜见鬼吧？
在差不多快到收尾工作的时候，黎花用锦囊给剩下的两个队友发了信息，那两个队友已经提前结束巡逻在集合地点等待了。
黎花因为带着少年还要一直给他讲解示范所以巡逻慢了一些。
「黎花姐，你为什么不继续登塔呢？您现在应该已经快达到你的极限了吧？」
少年从海蒂发过来的文件中了解到通过第三阶梯之后最大的以太操纵量会变成22方，离质变的23方还差一方。
目前黎花能够操纵19方以太，也就是说她完全拥有继续登塔的实力和资格。
谁知黎花听到这里脸色却阴沉了一些，但是由于是晚上所以少年并没有注意到，她缓缓抬起嘴角，有些冷冷地说道：
「还没有到极限，还没有做到最好」
「嗯？」
少年似乎有些没有听清，不过就在这时他注意到前方商业街的以太流向变得有些奇怪，黎花也注意到了变化，她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到后面去」
她没有多说，直接就低下腰摆出了一副前倾的姿势。
少年没有多想，按照她的话往旁边的建筑跑去，当他躲到一栋商业房的后面观察时，他发现前方那个以太流向奇怪的位置竟然站着一个人！
仔细一看他发现那是一个双腿畸形，穿着奇怪洋裙子的女人。
女人注意到了他们二人，迈着奇怪的步伐朝他们缓缓走了过来。
她的双腿呈现一种外翻的样子，这让她走路的样子非常滑稽，就好像是在跳一种奇怪的舞蹈。
黎花依旧保持着蓄势待发的姿态，她的面前那个黑色的小球上显现出了几个白色的文字，然后她通过锦囊的储物功能从其中拿出了一把半米长的武士刀。
黎花并没有主动出击，她将武士刀放在腰间的位置，做出了居合的姿势。
随着那个奇怪女人的接近，少年也看清了她的脸，一张一边哭泣一边狂笑的扭曲脸庞！
她的嘴角疯狂上扬，与她那副不协调的表情构成了一幅诡异的图画。
少年的心脏疯狂跳动着，以前他只是听说过那些恐怖故事而已，可从来没见过这种真实的怪物啊。
他注意到那个女人行走的时候周围的以太似乎变得奇怪起来，染上了一种莫名的污秽。
随着女人的逐渐靠近，黎花握刀的手愈发用力，同时她的眼神变得锐利无比，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那个女人。
而她的那把武士刀上，一道火焰般的光芒从上面迸发出来。
这是【利刃附魔】！
知道黎花权能的少年一眼就看出来她使用的是什么。
当女人用蹩脚的舞蹈步走到黎花身前一米处的位置时，少年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
下一刻黎花挥出了附带红光的武士刀，她的身前一道半圆形的红色圆弧划过了女人的腰部。
居合斩！
还不等女人继续向前，下一刻，从她的腰部发出了十字形的红色闪光。
权能【十字斩】，奇怪女人瞬间就被切成了四部分，可是并没有血液从其中流出。
少年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清了女人的体内是什么，那是一张张扭曲哭泣，或尖叫着的可怖人脸！这些人脸似乎被灼烧了一般变得更加狰狞扭曲。
少年忍住了呕吐的心情，刚想上前查看却被黎花给叫住了：
「别过来，这附近的以太受到了污染，贸然接触会让自己也受到污染的，最坏的结果会直接疯掉变成和它一样的怪物」
听到黎花的提醒少年也是立马停住了步伐，他可不想成为那种诡异的怪物，说不定变成那样神秘空间都救不回来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