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季初筱还不能被猪拱
祝榆生受伤的手已经好很多了，可以动一动，但仍然不能有大的动作。
“照常吗？”很快，祝榆生就接了电话，手机里传来季初筱熟悉的声音。
“嗯！”季初筱回应完就把摄像头按照之前的样子放在杯子上。
季初筱已经不需要祝榆生全程带着走了，只是对于季初筱来说比较困难的题目会需要问祝榆生，祝榆生现如今主要的任务是监督。
季初筱今日的作业依旧畅通无阻，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做完作业了。
“你肉眼可见地进步了。”祝榆生在听到季初筱打了个哈欠之后点名表扬季初筱。
“开玩笑，我是谁？别让我认真，不然会很可怕。”季初筱显然有点骄傲自豪的样子。
“看出来了，可能不久之后你就要超过我了。”祝榆生打趣道。
“确~实~说不定不久之后我就不需要你了。”季初筱仍然沉浸在骄傲自豪的情绪里。
“嗯相信不久之后你就不需要我了”祝榆生语气恢复到第一次见面时候那种有点疏远的感觉。
“但追上你还是需要很长时间的，要变得像你这么优秀还是挺难的。”季初筱没有察觉祝榆生的变化，仍然自顾自地说。
“那你几年之内还是需要我的帮助的。”祝榆生又变回原来的语气。
“是啊，我的王者之路暂时还需要你的帮助。”季初筱撇撇嘴，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
“和你说个题外话。”祝榆生还不想挂断电话，即使季初筱已经做完作业，但之前那几天聊天的机会很少。趁这次时间还早，他想说点其他的。
“什么啊？”季初筱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就是我有一个朋友，他”祝榆生不好开口的样子。
“结巴什么？一口气说完，不快点我就要睡了。”季初筱最讨厌这种吊人胃口的了，假装威胁祝榆生。
“好。就是我一个朋友，他喜欢上一个女生，但不知道要不要表白。”祝榆生看了看桌上提前准备好的纸条，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祝榆生刚刚说的话。
这是祝榆生让他妹妹祝乔乔写的。
“感情问题啊？知识盲区啊”季初筱听完祝榆生说的话，右手来回揉搓下巴，一副思考的样子。
“就是让你从女生角度看这个问题。”祝榆生降低问题难度。
“啊那就要看那个女生喜不喜欢他了。”季初筱凭借自己毫无恋爱经验的经验说道。
“如果不喜欢呢？”祝榆生抱着不安的心情回答。
“不喜欢啊不喜欢还是不要表白了吧。如果是朋友，表白了连朋友都做不成。”季初筱仍然保持思考的动作。
“好的。我到时候给他说。”祝榆生好像恍然大悟似的。
“当然，我只是建议，还是要看那个男生自己的意愿。”季初筱反应过来自己毫无经验，万一没表白，到后来成为那个男孩的遗憾了。提出建议的她也会难受。
“好，我会给他说的。”祝榆生语气轻快了不少。
“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季初筱看到桌上之前父亲送的音乐盒，突然想起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
“但说无妨。”祝榆生语气平淡似水，好像季初筱一会儿说的不是大事情，虽然的确不是大事情。
“就是我也挺想学钢琴的，但是钢琴课好贵，我也只是兴趣爱好，所以”季初筱没有继续往下说，希望祝榆生能够意会她的意思。
“想让我教你是吗？可以，但不过现在暂时没时间，得等到寒假。”祝榆生很快就理解到季初筱的意思，这是祝榆生求之不得的事情。
“可以，什么时候都可以的。”季初筱很高兴地坐在椅子上转圈。
钢琴是季初筱唯一喜欢的乐器，只是一直没在父母面前表现出来。因为她知道虽然家里不贫困，但也负担不起钢琴这个昂贵的兴趣，并且还得为此买钢琴。所以季初筱很早就决定，等她自己长大以后，有钱了再去学习钢琴。
但现在就有一个这么好的老师在身边，还是免费的，何乐而不为呢？
“好，那到时候我会把我知道的东西全教给你。”祝榆生慷慨地说道。
“好的，那我一定好好学，不辜负祝老师对我的期望！”即使知道祝榆生看不到季初筱，但季初筱还是做了一个敬礼的动作。
祝榆生暗自窃喜，要把他知道的东西全部教给季初筱要花的时间可不少。
“好，那今天就先睡吧，你肯定也很困了。晚安吧。”祝榆生想着季初筱应该已经很困了就道晚安了。
“晚安。”季初筱也没有废话，道了声晚安后就挂了，因为她确实是困了。
但季初筱挂断以后在两人的聊天界面看到了祝榆生不久前发的红包。
“发的红包是什么意思？”季初筱疑惑地发信息询问。
“上次你不是说是我的霉运带给你了，才让你生病住院的。这是慰问你的。”祝榆生很快地回复道。
“我开玩笑的！”季初筱没想到祝榆生会当真，她被祝榆生的天真打败了。
“我知道你开玩笑。但我想当真。你就收下吧，就五块钱，朋友一场请你喝五块钱的水很正常，下次有机会你再请回我就行了。”祝榆生说了个季初筱不好再拒绝的理由。
季初筱被说服了，想着也就五块钱，到时候请回去就行。
然后季初筱点开了红包。
怎么和说的不一样？怎么多了两个零？
正当季初筱退出红包页面准备询问祝榆生是不是手抖多点了两个零时，就看到祝榆生已经发过来的信息。
“没有发错，就是你看到的数字。你不必再发回来给我，我不会接受的。来日方长，我们时间还长，晚安。”祝榆生猜到季初筱要说什么，也猜到季初筱想做的事了。于是将季初筱的路堵死了。
季初筱震惊地看着手机，始终不敢相信她竟然被祝榆生套路了。
但既然祝榆生都这样说了，这钱可以以后慢慢还给他，现在睡觉最重要。
季初筱想着就开始收拾书本，祝榆生让季初筱提前收拾好第二天要用的书本，这样就可以避免第二天太急或者是太困忘记带书的情况。
虽然季初筱一直知道这个道理，可就是想一做完作业就趟床上。
祝榆生每天提醒季初筱，季初筱才养成了这个习惯。
季初筱收拾好书本打开卧室房看了一眼客厅，看到父母还坐在沙发上聊天看电视，就放心地关掉灯上床睡觉了。
之后的两个月，季初筱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中，连带着程芷菡也一起认真学习起来。
两个月很快过去，期末考试如约而至。
天空已经不再是蔚蓝色，是阴沉沉的灰色。路边的梧桐树也已经只剩光秃秃的树干，而枯黄的树叶落得满地都是，车辆疾驰而过时被弄得到处飞扬。校门口的小摊相较于9月份少了很多，便利店的老板也不再坐在店门口，路上的行人也少了很多，估计都不愿意出来受冷风吹。
街上大部分都是刚放学的学生，相互挽着快步走着。
季初筱和程芷菡慢悠悠地从学校走出来。
“初筱，明天考试了，我怕。”程芷菡抓着季初筱的衣服一脸害怕的样子。
“你都奋斗两个月了还怕什么？”季初筱由于天气太冷了，就没有把手从衣袋里伸出来扯开程芷菡，任由她拉着。
“我和你不一样，你有能力当然不怕了。我又不是你，我一直是废物。”程芷菡因为太冷，也将手揣进衣袋里。
“算你有点自知之明。有进步就行了，又不是高考。”季初筱夸赞程芷菡的同时给她安慰。
“你还知道啊，要不是你突然发疯似的开始学习，我至于这么焦虑吗？”程芷菡说完撞了一下季初筱。
“我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啊？合着我还做错了呗。”季初筱没有防备，被撞地踉跄了两步，站稳之后，也撞了一下程芷菡。
“倒也不是，就是特别突然，我还不习惯。”程芷菡认输了，她撞不过季初筱这个猛女。
“两个月了还不习惯。该说你是废物还是废物。”季初筱看着程芷菡被她撞得快摔了，连忙伸手扶了一下。
“两个有啥区别吗？算了,你永远不懂我伤悲~像白天不懂夜的黑~”程芷菡忍不住唱了起来。
“啧！说话就说话，别开腔。”这是季初筱第n次对程芷菡的歌声感到害怕。
路上的行人因为程芷菡“动听”的歌声，纷纷朝她那边看过去，季初筱感觉太丢人了就连忙加快速度往前走。
“我的梦想是当个歌手，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程芷菡见状也连忙跟上季初筱的脚步。
“梦想和痴心妄想还是有区别的。”季初筱继续加快脚步，眼睛一直注视着前面不远的分岔路口。季初筱只想赶快回家。
“说不过你，换个话题。讲真，你和顾桐怎么样了？”程芷菡像是知道季初筱在想什么，伸手拉住季初筱，防止她再往前走。
第一天住院的时候季初筱就让顾桐记得在班上解释，顾桐当天晚上就已经在没有老师的班群里解释过了。但程芷菡当做没看到似的，继续认为顾桐喜欢季初筱。
“你脑子里一天天在想什么？我和他能怎么样？同生共死的兄弟。”季初筱被迫停下脚步，转头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程芷菡说。
“唉，真应了那句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还是说你喜欢的是祝榆生？”程芷菡一副今天不问个结果不罢休的样子。
“他这么优秀，我配不上。”季初筱内心毫无波澜，只想赶快回家，随便说了一句。
“哦~你是怕你配不上啊，难怪突然开始学习，原来是想追赶上他啊。”程芷菡像是抓住了突破口，边说边用不可描述的表情看着季初筱。
“你可真会说，就你有嘴。放开我，我要回家了，快冷死了。”季初筱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继续反驳的话程芷菡会纠缠不休。
“哦~不反驳！我懂了，你真喜欢他。正常正常，毕竟这么优秀的人是我我也喜欢，但是在一起的话就是网恋，总归是有点不好的”程芷菡说着摆出一副思考的样子，全然不知季初筱已经挣脱开她往前走了。
“她已经走了，你还是赶快回家吧。”正当程芷菡在为季初筱的未来幸福烦恼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程芷菡耳边响起。
程芷菡回过神来，顾桐已经走到分岔路口了。
“唉？季初筱什么时候走的？”程芷菡看着季初筱残存在分岔路口的身影疑惑道。
程芷菡楞了几秒，被突然袭来的冷风吹醒了，连忙加快脚步向自己家奔去。
季初筱被程芷菡刚刚问的问题困扰了。
边走边思考：她喜欢祝榆生吗？好像不是。但毫无感觉吗？好像也不是，好感吗？但都没有见过面啊，就因为天天教学出感情了？算了，我不适合思考这种问题。
在季初筱身后的顾桐看着季初筱的背影，脑中回响想起刚刚偶然听到的话。
虽然短短几句话，但顾桐抓住了重点。季初筱只当他是兄弟，还有一个叫“祝榆生”的网友。
“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把我们的关系改变。”顾桐始终在季初筱身后跟着，自言自语道。直到季初筱走到家门口开门进去了。
房内传来熟悉的“我回来了！今天吃什么？”顾桐才加快脚步往前走。
季爸爸坐在窗边，手中拿着报纸。看着窗外的顾桐消失没影了，才将视线转回报纸上。
“今天吃好的，你明天要考试，给你好好补充补充。”季妈妈将煲好的鸡汤抬到桌上，对季初筱笑着说。
“老妈最好了，不像某些人~”季初筱回了季妈妈一个灿烂的笑容，眼睛故意看着季爸爸说。
“我给你弄了个西红柿炒鸡蛋，别说我虐待你。”季爸爸翻了一页报纸，目不斜视地说。
“难得啊！”季初筱连忙跑到饭桌上看了一眼，在看到自己很喜欢吃的西红柿炒鸡蛋后高兴得连忙坐下准备开吃。
季爸爸并不是只会烧西红柿炒鸡蛋，在季初筱没出生前，一直是季爸爸做饭。季初筱出生后季妈妈怕季爸爸太粗心给季初筱乱吃东西把身体搞坏，才接下做饭这个重任。
但有一次季妈妈没在家，季爸爸就做了一次饭，那次之后，季初筱就对季爸爸的西红柿炒鸡蛋爱不释手。
季妈妈向季爸爸请教，让季爸爸教她做，但季爸爸觉得女儿好不容易有个喜欢他的地方，怎么可能轻易教出去。
季爸爸就说是祖传配方，不能说，于是至今这个西红柿炒蛋只有季爸爸一个人会做。
“可以动筷子了。”待到季爸爸也坐到饭桌旁时，季妈妈便发话了。
季初筱连忙多夹了点西红柿炒蛋。
“没人跟你抢，慢点吃，别噎到了。”季妈妈看到季初筱狼吞虎咽的样子，无奈笑笑。
“好久没吃了。”季初筱不听劝，继续狼吞虎咽。
因为季爸爸工作忙的缘故，季初筱已经很久没吃季爸爸的西红柿炒蛋了。
“离了我你怎么活。”季爸爸慢条斯理地夹了块鸡蛋放在季初筱的碗里。
“给你点阳光你还灿烂了，你的西红柿就像是辣条，很好吃，但不吃也不会死。”季初筱即使吃着季爸爸的西红柿炒蛋也不忘怼他。
“这样的话，你就别吃了。”季爸爸听完把刚刚夹给季初筱的鸡蛋又夹回去，顺便把季初筱面前的西红柿炒蛋端到桌子的另一边。
“切！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这么小气。”季初筱说着起身走到西红柿炒蛋的面前，自顾自地吃起来。
“孩子长大了，西红柿炒蛋也不管用了。”季爸爸见状一脸委屈。
季初筱小的时候，季爸爸拿西红柿威胁季初筱的时候，季初筱会很听话，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们两个，一个长不大，一个还没长大。我命苦啊。”季妈妈看着两人幼稚的模样，无奈感慨。
“都怪你，害我被你妈说了。”季爸爸这下是真的委屈了，坐好认真吃饭。
季初筱忙着吃饭，晃晃脑袋一副“不关我的事”的样子，继续吃她的西红柿炒蛋。
和之前一样，只要有季爸爸的西红柿炒蛋，季初筱就只吃西红柿炒蛋。
“我吃好了，先去复习了。”季初筱将西红柿炒蛋消灭干净以后，就拿上书包进卧室。
季妈妈待到季初筱进卧室以后，用手拍打季爸爸。
“你打我干嘛？”季爸爸还在吃饭，猝不及防被拍一下，虽然季妈妈下手不重，但把季爸爸吓了一跳。
“都说让你别做西红柿炒蛋，她明天要考试。只吃西红柿炒蛋，明天营养不良，发挥失常怎么办？”季妈妈悄声说着又打了一下季爸爸。
“你太小题大做了，你又不是没考过试，这又不是高考。再说，蠢的人怎样都是蠢的。”季爸爸揉着季妈妈打的地方，不以为然地说道，最后还损了一下季初筱。
季妈妈觉得季爸爸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但不能说她女儿蠢，于是，又打了一下季爸爸。
“别打了。一会儿吃完饭我有事情说。”季爸爸抓住季妈妈准备招呼在他身上的手说道。
虽然季爸爸一脸严肃，但是她还是嗅到八卦的味道，连忙收回手，把最后几口饭扒到嘴里。
季爸爸见状起身收拾碗筷，将碗筷洗好之后，季爸爸转身看到季妈妈在沙发上正襟危坐，双眼放光的样子。
季爸爸不慌不忙地将手擦了擦，再看了一眼季初筱的卧室，仍然不慌不忙地走到沙发坐下。
“老顾家那孩子是叫‘顾桐’是吧？”季爸爸坐下以后把音量降低到只有季妈妈能听到。
“嗯，怎么了？”季妈妈仍然一脸八卦。
“我每天都能看到他跟在初筱身后回家，你说他是不是变态跟踪狂？”季爸爸用无比认真的脸对季妈妈说道。
季妈妈眼里的光不见了，只剩下对季爸爸的无语。
“那你怎么不说他是为了护送初筱安全回家呢？”季妈妈看着到嘴的八卦没了，便有气无力地倒在沙发上。
季爸爸还在思考顾桐到底是不是变态跟踪狂时，季妈妈灵光一闪，起身对季爸爸说出了她的猜测。
“唉！你说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我们家初筱啊？”季妈妈没等季爸爸回应，便起身准备打电话给顾桐的妈妈。
但像是想起什么，又坐了下来。
“可是初筱现在一心只有学习，也没有喜欢顾桐的迹象。况且她还小。”季妈妈一脸担忧地说道。
“这种东西还是两情相悦要好点，而且这只是你的猜测，没有证据。就算是真的，初筱还小，还没到被猪拱的时候。”季爸爸拿起沙发上的报纸，不妥协的样子。
“说得也是。现在主要任务还是学习但如果两人真的两情相悦，我也不会反对的。”季妈妈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把季爸爸刚刚说的话听进去。
季爸爸摇摇头，心想自己的女儿还是得自己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