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幽邃囚窖深处
陈卓凝视着田氏家族地牢的景象，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地牢的烛火幽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着星辰腐臭与土壤腥气的恶臭，令人心生厌恶。
然而，更让陈卓感到奇异的是不远处墙上悬挂的一排头颅。它们干枯褪色，难以辨识，唯有最下方的一个栩栩如生，鲜血仍滴滴下淌。
胎记男子仿佛洞察了陈卓的心思，狡黠地笑道：“好好瞧瞧，这些都是曾陨落在田氏地牢的生命。”
墙上的头颅大多风化成空壳，唯有最底下的那个仍保持着鲜活的痛苦表情。陈卓眯起眼睛，在微弱的烛光下仔细审视这些头像。一般人见此情景恐怕早已瘫软，但陈卓曾历经更为恐怖的试炼，这几个头颅对他而言，不过是小试牛刀。
“咦？这不是那个人吗？刚才还哭得那么凄惨？”陈卓听到胎记男子的话，眯眼寻找片刻，忽然认出最低处的头颅正是那位方才痛哭的施暴者。
“呵，真是讽刺。”陈卓嘴角微翘，发现地牢内遍布着隐蔽的监视设备。想要从这里逃脱，的确难如登天。
胎记男子得意洋洋地对陈卓说：“此人必定顽固不化，才会引来田氏的无情杀戮。不过……”
他凑近陈卓耳边，低声诡笑：“你放心，田氏与我将用最残酷的惩罚来回应你的所作所为。”
陈卓淡然一笑，转向胎记男子回应：“我倒真希望你们能让我过得惬意些。”
“你！”
胎记男子盯着微笑的陈卓，咬牙切齿：“你过去或许强大，但现在，你身处田家的地盘！”
陈卓冷冷瞥了胎记男一眼，然后缓步向前走去。田老尽管掌控大局，但与陈卓所属的地下势力相比，仍是两个不同的阵营。但这次，是陈卓主动寻找契机，而且他与田鑫之间的纠葛，与老者的关系并不紧密。
经过几道曲折的走廊，陈卓抵达了地牢的最深处。沿途他看见许多牢房，却无一囚禁着活人。墙上倒是挂满了各式刑具：鞭子、短刀、棍棒，还有许多陈卓未曾见过的恐怖器具。
“这些玩具似乎颇有趣味。”陈卓对着胎记男笑着说，后者显然已被激怒。
胎记男子没料到，陈卓此刻身陷田家囹圄，依旧如此嚣张。即便在地下世界，陈卓曾有翻云覆雨之能，可如今身处田家，他的命运已有万千可能
\"安心吧，为你预留了最奇妙的体验。\" 胎记男狡黠地低语，手指遥指前方。
陈卓徐徐抬起眼眸，顺着胎记男的指引，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古老的监牢，显得格外陈旧，却比寻常的狭小许多。大门外，几个血红大字赫然刻着：
\"生者禁入。\"
陈卓淡然一笑，瞥了胎记男一眼，接着漠然道：
\"这就是田氏家族的顶级试炼吗？\"
胎记男仿佛被冒犯，怒视着陈卓：
\"你很快就知道厉害了！\"
内心燃烧着怒火，胎记男这些年一直为田家照看地牢，大部分时间是处置一些帮会成员。这座牢房，他从未获准踏入，唯有此刻是个例外。
其他牢房内，叛徒往往撑不过两小时便屈服接受裁决，其他人更甚，难逃一小时的命运。然而这座顶级牢房，连胎记男此刻也满心好奇。
\"多么讽刺。\"
陈卓微笑道，步近胎记男，续言：
\"我倒要瞧瞧，田家对我有何打算。\"
胎记男震惊地注视着陈卓，时光似乎倒流回两年前。那时陈卓同样矗立在他面前，那股锐利的气场令胎记男不寒而栗。今日重现，胎记男竟忘了陈卓身陷囹圄，一时语塞。
\"你……\"
胎记男瞪大眼睛，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陈卓回以一笑，转身步入牢房之内。
\"哗哗哗……\"
入耳的竟是潺潺水声，这让陈卓心中诧异不已。
胎记男愣了几秒，随即跟上陈卓，站到他身后。相较于其他牢房，这里只是略显狭小。昏黄的微光下，陈卓清楚看见一张积满尘埃的木板床横于牢内。
除此以外，他再也看不到其他事物。胎记男望见此景，再度战栗起来：
\"水……水之试炼？\"
听见这两个字，陈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向胎记男。
水之试炼与寻常牢狱惩罚截然不同，当今世上已极少见。而它，无疑是中华历史中最为恐怖的刑罚之一。
不同于其他折磨肉体的刑罚，水之试炼主要摧残人的精神。古代时，受刑者会被束缚于床榻，水滴不断地滴落在他们的面庞与双眸。看似轻松，然而仅需片刻，便会让人心智模糊，最终精神崩溃。
受刑者往往熬不过两小时，便会全盘托出，然而……
陈卓今日来此，实则是为了赎罪。
\"田老前辈，我今日自愿承受试炼！\"
陈卓向监控中的神秘存在点头致意，随后带着一抹神秘的微笑坐到了古老的魔法椅子上。
烙印者此刻的表情，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他从未想过，刚才陈卓的嬉戏只是为了陪伴，真正的意图竟是为了在这神秘之地向他道歉。
烙印者咽下口中的紧张，对着陈卓颤抖着说：
“现在……你遵从田老的吩咐。”
说完，他转身踏入了魔法编织的迷雾中。
站在门外，烙印者仍能回忆起初次陪伴田老观看那些受试者的影像，那是过去受诅咒者的记忆回溯。
而最令他心悸的，无疑是水之试炼。
曾经有一个受试者，在经历了水之试炼后，灵魂彻底崩溃。
而陈卓……却是地下王国的统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