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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九节 影子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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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要趁机诛杀自己,由此至终她都不是只打着拦阻自己的想法,由此至终他都是打着诛杀他的目的。

    “你会的!”婠婠笑了,脸上像是绽开了一朵水莲花一样。

    似乎,他估算错了一些东西。

    于焉,名震江湖的影子刺客毙命。

    退无可退,杨虚彦可以看到妖女脸上讨厌的笑意。

    “当!”

    但是他还有一些事情要做。

    但是他没有想到婠婠的武功厉害如斯,天魔带上的劲气变化如此的巧妙,那两道天魔带分明是如同毒蛇一般,向着他击来,那破空之声,就是他全力一击也不外如是,而这,只是她随手一击而已。

    临死一刻,杨虚彦的脑海分外的情形,他的一生也如同电影一般在脑海之中倒带,他出生皇室,却是遭到了灭顶的打击,亲人丧命殆尽,若非是因为石之轩他也是成了孤魂野鬼,而他因为利益的缘故,拜入石之轩门下,习得补天阁武功,出道江湖,成就影子刺客的威名,而他奔波江湖,机关算计,也不过是为了自己那个渺渺的妄想而已。

    侯希白脸色一沉,婠婠是提到了他的痛楚了,对于师妃暄一直是他的痛楚,他苦恋师妃暄,却是无法超脱,做到忘情,他所修习的乃是花间一派的武学,讲究的是多情,而后忘情,太上忘情,此乃是花间武学的最高境界。

    无视着侯希白黑色的脸色,婠婠轻笑一声,说道:“奴家尝闻师尊讲过花间派的武学,始终觉得师兄不适合花间派武学!”

    剑尖吞吐不定,重重剑影,其中不知道那一个才是真正的杀着。

    “奴家出身阴癸,江湖之中无不是斥为魔门,奴家所习更是天魔大法,称之为魔功也是当然,影子刺客莫不是紧张得脑子傻了?”极尽讽刺之能事,婠婠的脸色一摆,说道:“奴家很不喜欢你!”

    着实该死。

    面对他的敌意,婠婠发出了一阵银铃一般的笑声,份外的好听。

    ……

    “婠婠师妹,莫非你想要拦住我们?”侯希白收起了扇子,皱起了好看的眉头说道。

    而此时,侯希白也是明白了过来,这个妖女是要赶尽杀绝,若是被她杀了杨虚彦,那么下一个便是他侯希白了,也因为如此,他不得不救杨虚彦,他的便宜师兄。

    柔若溪水,那天魔带似是两道溪水一般流淌而来,自然无比。

    “她是如何做到的?”侯希白心中想到,蓦然间想到了一个可能,心中涌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是真的如此,出了逃跑别无他法!”

    可恶,这个妖女!

    “有用么?”婠婠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右手一扬,一道天魔带激射而来。

    婠婠笑语盈盈说道:“不敢,奴家只是觉得今夜的月色这般美好,能够与两位师兄这般出色的俊杰在此赏月别有一番美感而已,两位师兄不觉得么?”

    只是那两道天魔带却是丝毫不理会这些,直直地射来,任由他步法如何得诡异,轻功如何地快速,天魔带依然射来。

    他身法传自石之轩,自然是有着独到的妙处,而且他更是根据他的特点加以改良,更是诡异莫测,如今催运到了极致,他原地之上虚影连闪,仿佛是重重幻影一般。

    “好厉害的一张嘴,只是不知道你的魔功是不是和你的嘴一样厉害呢?”杨虚彦冷笑一声,一点寒芒骤然爆发,一柄软剑已经出现在他的手中,软剑指着婠婠,剑尖轻颤,吞吐不定。

    杨虚彦心中诅咒着,却是没想到身为圣门中人,婠婠确实是妖女,而他也好不到哪里,绝对是魔头。

    “哼!我的实地,总有一天,你会死在女人的手中!”杨虚彦冷哼一声说道。

    梅花一般的血迹洒在他白色的衣袍之上,更添了几分的凄迷美感,就算是吐血,他也是如此的潇洒。

    既然避无可避,那么就硬拼吧。

    虽然眼前的女子身姿娇弱,似是一阵风便是可以将她吹到一般,但是两人却是脸色凝重,停下了脚步。

    脸色由红转白,杨虚彦的脸色很难看,但是受伤却是没有表面上那么眼中,大部分的劲气都被他透过了软剑卸去,绕是如此,他依然被婠婠的天魔劲震得血气翻腾,而且……

    “哇!”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杨虚彦怨毒的目光望着婠婠,“不能够留在这里!”他逆运一口真气,身法达到了极致,向着远处逃去。

    “住口,妖女,石师对杨某恩重如山,如今石师有难,杨某虽是不才,也不能够坐视不理!”杨虚彦脸有怒气,怒声喝道,手腕一抖,剑锋之上登时分开重重的剑影向着婠婠刺来。

    “你会的!”婠婠脸上露出了笑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奴家还以为两位师兄不和,没想到两位如此手足情深,果真让奴家诧异万分!”婠婠轻轻一笑,饶有深意地看了两人一眼,复又说道:“两位可否赏面与奴家一同赏月?”

    杨虚彦嘴角之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确实是好机会,石师如今落在下风,若是石师被杀了,也只怪对方太厉害了。

    天魔带上清脆的铃声响动,分外的悦耳,让人只感到眼前幻觉丛生。

    纵然是不甘心,纵然是怨恨,他终究是摔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杨虚彦心中砰然挑动,目光望向了远处那一男一女身上,那交缠在一起的男女乃是圣门之中最为可怕的一对男女,论起凶名,这些年来虽然是收敛了不少,但是依然是能够让江湖人士哪里让孩童止哭的名字。

    只有退了,唯有后退。

    他心中一惊,不好,是妖女的魔功!

    绕是杨虚彦功夫了得,心境也是坚韧,听闻玩玩这一句话也是忍不住愕然,婠婠随即一笑,宛若百花盛放,自有一番与百花争春的美艳,她笑道:“只是今夜婠婠也不欲与你为敌,你我便在这里晒晒月光可好?”

    “天魔劲竟然发成了两股异种真气?”杨虚彦心神大骇,婠婠透入的天魔劲并不多,但是却是诡异非常,劲气一入经脉之中竟然是分成了两股异种真气,一柔一刚,在经脉之中肆虐。

    “走得了么?”她一伸手,雪白的手腕如同聚集了天下间所有的灵秀一般,一掌击出。

    “如今师兄为情所困,又是否可以忘情?”婠婠的话如同大铜锤一般落在他的心田,他心中自问,却是越想越多,最后竟然是发现自己确实是如同婠婠所言,真气逆运,一口鲜血便是吐了出来。

    杨虚彦脸色大变,他知道眼前妖女的武功很高,也知道天魔大法武功诡异莫测,本以为就算是厉害也不过是胜他一些而已,他这一剑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待到婠婠反击便是趁势与之纠缠,不好不去援助石师。

    若是如此也就罢了,那两股异种劲气竟然是在经脉之中猛烈的碰撞,如同生死仇敌一样,不死不休,真气的碰撞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的经脉碎裂。

    “只要拼了!”他怒喝一声,“妖女,欺人太甚!”

    只是野心也罢,雄心也罢,如今都已经是成了幻影。

    天魔带击在软件之上,杨虚彦如遭雷击,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然后他手上的软剑被震得断成了数截,如同蝴蝶一样纷飞。

    婠婠心中暗自骂了一句虚伪,“明明恨不得石之轩立刻死掉,还要摆出一副忠孝的样子!”

    天魔带突入剑光之中,突然爆发出一股凌厉至极的劲气,宛若大江东流,一往无前,剑气随之而崩溃。

    杨虚彦心中冷哼一声,说道:“若是杨某说不呢?”

    “两位,我们又见面了!”白衣赤足,素裙女子笑语盈盈,一弯秀眉看着两人。

    婠婠笑了笑,只是一双眉目之间露出了危险的光芒,陡然间,她身上传来一阵可怕的感觉让场中两人登时变色。

    终究是圣门中人,舍己为人是不可能的,自私自利是自然的,何况孔圣人也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在自己的小命受到威胁之下,侯希白也是全力向着一边逃去。

    这是一个好机会。

    “蓬!”一道掌劲击在了杨虚彦的后心之上,杨虚彦只感到眼前一黑,心口一疼,“我要死了么?”

    心中如此想到,她也是知道杨虚彦的心思,这一剑虽是看起来很厉害,但是在婠婠眼中也不过是土鸡瓦狗一般,不堪一击,水袖飞扬,两道天魔带从袖间飞出。

    侯希白转身躲避,却是发现自己竟然无法躲避,自己的周身空间无权被锁住,这一击,却是避无可避。

    “师妹说笑了,茫茫雪夜,何来的月色!”侯希白说道,婠婠幽幽一叹,脸上露出了幽怨的神色,让侯希白只感到自己该死无比,竟然让眼前的女子流露出了这般哀怨的神色。

    只是侯希白生性多情,想要忘情谈何容易,更何况师妃暄小妮子一直吊着他,让他无论如何也难以忘情。

    如意算盘大的叮当响。

    “原来死是这样的滋味!”杨虚彦脑海之中想到:“可是我不甘心!”

    “你不觉得这样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么?”婠婠有意无意地说道。

    “哇!”同病相怜的还有侯希白,他不可思议地望着婠婠,“如此武功,足以追上祝后与师尊了!”

    “方才那分明是天魔妙相的作用,不知道这个妖女的魔功到了什么样的境界,这般厉害!”心中暗自凛然,暗自提防。

    “师妹邀请,本事不该拒绝,不过希白尚有要事在身,不能够相陪,还请恕罪!”侯希白笑道。

    临死之际,他脑海之中最后的画面是那一个被他送进了别的男人怀中的女人,还有女人腹中的孩儿。

    她盈盈一笑,看到两个男子都是露出了倾听的神色,脸上笑意更浓了,“花间派所讲究的无疑是纵情任我,潇洒万分,但是对于情之一字,看似多情,却最是无情,太上忘情,但是师兄生性多情,多情公子的名号可见一斑,师兄苦练师妃暄天下皆知,虽然其中自是有师妃暄钟灵神秀,天下无双的缘故,但是师兄的多情却是最主要的原因,花间武学须忘情,师兄自问是否可以做到?”

    侯希白浑身一震,不由得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心中暗道侥幸,心中暗自骇然:“这妖女好生厉害的妖法,连我也差点着了她的道儿!”

    天下至柔莫过于水,但是物极必反,至柔的水到了极致便是无坚不摧的刚猛,一如大江洪峰,摧枯拉朽。

    “莫非是因为奴家不是师兄心中的师仙子,所以师兄觉得无趣?”婠婠脸有幽怨地说道。

    “果然是阴癸妖女,只是一番话就让我的便宜师弟吐血了!”杨虚彦冷冷地望着婠婠的表演,方才他自是看出了婠婠的那一番其实是用了很隐晦的暗示,在侯希白心中自觉自己是做不到的,但是他虽是看出来,却也不提点,他与他始终是竞争敌手,何必点醒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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