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 武道巅峰
脚步声踏入耳中，伴着静静地节奏。
“而一旦有了突破，我的道也是我的刀道！”
此一战的对手是宁道奇，域内三大宗师之一的宁道奇，很显然是并不同于父亲以往的对手，胜败很难说，他依然记得以前宋缺曾经说过的话，“天下间值得我宋缺出刀的并不多，宁道奇是一个！”
“这一战的因果早已经在当年宁道奇借阅慈航剑典的时候种下了，如今不过是发芽而已！”
“天下间被我宋缺看中的人并不多，宁道奇是一个，能够与他一战让我很兴奋，但是当时接到他的战书时候，我已经决定放弃之一战，这一战的关系太大纵然他的境界比我还要高，而且有把握不败！”
“宋公子可否明确道来？”美仙说道，她雪白的指尖下意识地卷住自己缎绸一般的秀发，星眸半合，疑惑地望着宋师道。
“而他达到了武道的巅峰，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
“我们只能够从武道修行之中感悟天道，便是这山间清风，我们没办法捉摸到，但是我们可以感觉到！”宋缺淡淡地说道，突然间，宋师道觉得自己眼前的宋缺消失了，气息全然没有，他心中一惊，这不是收敛气息，而是全然消失了。
虽然说是如此，但是宋师道依然可以看出，其实宋缺对于这一战是很期待的，他只需要一个理由，一个理由说服自己进行这一战，以岭南出兵为赌注的一战。
他一身，身如标枪，虽然身上没有一丝的气势，但是没有人敢忽视他的存在，很奇妙的感觉，没有一丝的气势，但是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山岳一般的凝重而伟大，蓝色的长袍合身而舒展，这是一个很俊朗的男子，特别是他身上那股中年沧桑。
答应出手三次，这是一个很大的加码！
“师道你的心跳很乱，不要在这里胡思乱想，好好感受一下这里的气息！这将会是你的难得的一笔财富！”宋缺的话淡淡地传来，宋师道心头一震，慌忙静下心来。
“但是李阀虎视眈眈，一个不好将会是渔翁得利的局面，如此，倒不如和李阀较好，共同进攻李密，倒是南北对峙，各看本事！”
“确实如此！”宋缺说道，“不但是因为这本奇书内容精深，不适合男子修行，而且还是因为其中的内容走了一个极端！”
“天道！世人都知道天道的存在，但是却是无法说出天道是什么？”宋缺说道：“我们武道修行有所谓的境界，也是一样的虚无缥缈，但是确实是可以感受到，而武道不过是天道的一小部分，但是天道不是武道！”
此一战关乎着岭南的出兵，宋师道心中暗自问了一句，“如此答应下来，是不是太过草率了？”
宋师道笑道：“事实上确实如此，宁真人确实是吐血了，而且也因为借阅剑典，宁真人答应为慈航静斋出手三次！”
“爹爹说的理由是什么？”
“爹爹是说，与宁真人这一战是爹爹突破武道的巅峰，晋身天道的关键？”宋师道找到了他应战的原因。
宋师道还是第一次听到宋缺如此评价自己的刀，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破壳而出，却是抓不到，让他感到很难受。
这一句话，在宋师道的心中掀起了千层浪，而下一句话，让宋师道瞪大了眼睛。
宋师道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武道修行何等的困难，而当武道达到了极致，便是到了天道的范畴，天道茫茫，无所不包，淤泥、云朵，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无不是天道的表现，而人想要领悟天道又是何等困难。
三日前，宋缺孤身一人，与数十万军队前惊退了李密，从容进入了洛阳，一时间让天下人纷纷侧目，也知道了这柄绝世天刀是何等的霸道骄傲。而他与宁道奇的一战也聚集了各方的注意，而且隐隐有超过了洛阳战事的本身。
宋师道沉默不语，确实如此，天道对于所有的人来说都是一种诱惑，而古往今来晋身天道的人又有多少？
送缺点点头，笑道：“道心种魔大法下落不明，而且听说修炼它的邪帝向雨田也因此走火入魔，《长生诀》传闻是广成子所著，也是下落不明，而最神秘的《战神图录》更是没有丝毫线索，只听得其名，因此宁道奇将目光放在了地尼的《剑典》之上，这也是四大奇书之中唯一是确实知道作者的。”
宋师道洋洋洒洒一番话道来，宋缺暗自点头，赞道：“师道说的不错，但是这个时候，为父接下了宁道奇老鼻子的战书，想必师道是很不解吧！”
“为父的刀是为父对与武道的见解，当这种见解更加地高深，到了一定的境界，这就是不但是对刀，而是对天地万物的见解，而这就是天刀！”宋缺说道：“舍刀之外，再无他物，得刀而后忘刀，这就是我的刀！已经到了武道的巅峰，若是没有其他的帮主，凭着我的领悟，若是要突破武道巅峰不知道是么时候。”
“如此说来因为慈航静斋的缘故，为父与宁道奇都因为慈航静斋而不得不决斗！”宋缺说道：“好一个地尼，让我宋缺与宁道奇都因为她的一本破书而不得不一战。”
他叹了口气，“而这正是为父并不能拒绝的原因！”
“传闻之中宁真人看过剑典而吐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宋师道微微沉吟道。
宋师道摇摇头，复又说道：“不过我们可以从慈航静斋的剑心通明入手！”复又说道：“宁真人也是从中得到启发！”
一身白色的衣袍，身后背着长剑，古朴的花纹，透着历史的沧桑，这是一柄神兵，宋师道随着宋缺身后，目光望着自己敬佩的父亲。
傲雪与美仙浑身一颤，脱口说道：“天道？”
“而且希望与我一战！”
傲雪与美仙同时对视了一眼，均是看到对方的疑惑，此时宋师道微微笑着，说道：“宁真人既然知道剑典是地尼所写，也知道这不适合男子修行，为何还要借阅？”
“如今天下三分，我岭南与精武会联合，出兵，长江一线势如破竹，各方势力无不如同土鸡瓦狗，如若是进一步进攻洛阳，在李密攻打洛阳的时候进攻，想必是可以重创李密，就算是李密攻下洛阳，但是洛阳地势险要，李密也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加上洛阳的民心未稳，若是出兵，必然有作用！”
“那本剑典中记载的剑心通明，其实就是天人合一的表现！”
傲雪与美仙两人对视了一眼，各自看到了自己的惊讶。
……
傲雪微微沉吟，说道：“所谓的天人合一其实一种状态，就是心神与自然契合，而达到一种很玄妙的感觉吧！”
“这一战将会是为父与宁道奇突破的关键！”
飒飒的风声吹响，落叶落在地上，传来簌簌的声音。
“那个地尼是一个疯子！”
美仙此时微微笑道：“我们并不明白那是因为我们并没有感觉到那个境界，大宗师是怎么样的境界，以宁道奇的修为也只是触摸到这样的境界！”
初闻这一境界，傲雪与美仙都是愣住了，所谓的天人合一是什么人，两人都无从知道，是感应天心，如同神话般沟通天地，呼风唤雨，还是所谓的物我两忘，神游太虚？
宋师道微微苦笑起来，她摇摇头，叹息道：“你们两个也不用看着我了，其实我也不知道如何向你们解释，只是知道天人合一是一种与自然契合的状态，具体是如何，我也是不知道！”
……东都洛阳，清冷的月色洒在洛阳之中。
宋师道心中一惊，父亲大人也难以拒绝的理由？
“不过直到我读了他的战书！”
听他的语气，似乎这次应战还是有其他的理由，宋师道心中好奇，便是听到宋缺说道：“此次，有为父难以拒绝的理由！”
“师道知不知道为父为何会答应宁道奇老鼻子的邀战？”宋缺淡淡地说道，他落下了一步，与宋师道并肩走在一起。
他身后背着一柄厚背大刀，鹿皮刀鞘，刀柄之上缠着一圈的铜丝。
他便是如此跟着自己的父亲，望着他宽厚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武功高的人境界不一定高，境界高的也不一定是武功高。
“不过只要能够走到武道的巅峰就能够触摸到这个状态！”宋师道说道。
“当年我宋缺一统岭南，力拒杨坚，若不是知道事不可为，只能够隐忍下来，我宋缺也不会向杨坚投降！”宋缺何等的高傲，对于这件事，他因为毕生耻辱。
这太过于抽象了，以至于傲雪两人都无从猜测。
宋师道心中被宋缺的话卷起了千层浪，他只是有疑惑的目光望着宋缺，宋缺露出了一个笑意，淡淡的，但是很好看。
虽然被李密军队重重围困，但是东都洛阳的郊外依然是一片的宁静祥和，便是这里，佛门禅院净念禅院便是坐落在这里，了空大师在这里修行。
宋缺淡淡的说道，便是听到宋师道开头说道：
“不但是我，就是我爹爹也是刚刚触碰到而已！”宋师道苦笑道：“其实这所谓的天人合一还是宁道奇宁真人提出来的！”
“哼，为父隐忍三十年，哪里是因为宁道奇的战书而致天下不顾的人，而且这次的战约还是以我宋阀出兵为赌注，虽然为父自负，但是也没有如此荒唐！”宋缺冷声说道，“慈航静斋好大的手笔，竟然能够请出宁道奇出山，莫非料定我不是宁道奇的敌手不成？”
“因为编写剑典的地尼是一个疯子！”宋师道说道，神色之中带着很奇怪的感觉，像是可到哥斯拉一样的不可思议，也像是一种不得不佩服的感觉，随着他的讲述，傲雪与美仙来那个人知道了发生在一个月前的那一战的详细情况。
“我没有信心打败他，但是有信心不被他打败！”
岭南之主镇南公，宋家阀主天刀，一柄天刀败尽天下英雄。
两人点点头，这件事开始的时候知道的人并不多，也是慈航静斋传出来，然后天下皆知。
也因为如此，净念禅院成了天下的焦点。
宋缺停了下来，微微沉吟，清冷如光洒在他的脸上，刚毅的脸上线条分明，让他看起来如同战神一般，让人不可逼视。
宋师道点点头，说道，“是这样，说起来容易，但是真的要领悟很难！”
“当年宁道奇对于天道的修行停滞不请，精修多年依旧没有丝毫的进展，而此时，他将主意打在了四大奇书之中。”
“而武道的巅峰就是天道的入门！”宋缺淡淡的说道：“也是大宗师的境界。”
“也因此，宁道奇答应了慈航静斋三次出手助她们！”
宋师道目光蓦然一亮，“四大奇书？”
他一举手，两指间夹住了一叶落叶，说道：“庄周梦蝶，不知道是蝶梦庄周还是庄周梦蝶，这就是物化，无我无他，而这也是大宗师的境界，神与物游，只有这等想法！”
“天道！”宋缺嘴角露出了一个弧线，煞是好看，“大宗师！”
“这是宁真人自己承认的！”
美仙疑惑地说道：“这件事天下皆知，不过这些事情都是慈航静斋传来的，可信与否还在两可！”复又说道：“不过宁道奇老鼻子并没有出来否认，世人是以多以为是事实！江湖上的传闻都是这本剑典本来就是尼姑写的，自然是只适合女子修炼，宁道奇一个大男人强行翻看，虽然武功高深，但是看到后面依然是吐血了！”
很震撼的信息，让宋师道一时间难以回过神来，只是慢慢地咀嚼着宋缺的话。
宋缺点点头，说道：“宁道奇的战书之中提到了他的感悟心得，他提到了大宗师的境界，一种‘天人合一’的境界，神与物游，与天地自然契合的境界，宁道奇称之为大宗师！”
“也因此，剑典的名声被江湖中人传扬！”
“天人合一？”
“在这其中，他提到当年的一件小事！”宋缺淡淡的说道，“你大概也是知道。”
宋师道看到宋缺嘴角泛起了淡淡的笑容，望向他的目光带着一阵的笑意，感觉到他眼中的温和，宋师道心中微微放松，方才想到的话再也到不出来，只能够摇摇头，说道：“爹爹，师道不知道！”
宋师道讶然说道：“莫非战书之中有什么让爹爹无法忽视的，以至于改变了想法？”
“这就是我的道！”
禅门钟声悠悠地传来，让这里更带着一份的祥和与宁静的神色，禅门钟声，本身就是有着奇特的力量，让人心惊为之而平静。
山道之中走这两个浑厚的身影，人影晃动，拾阶而上。
宋师道神色平静，只是目光之中带着一阵奇怪的神色。
“这不过是将自己的气息融入自然之中而已！”宋缺的气息再次出现，“这是为父在宗师境界的巅峰所勉强能够达到。”
一阵冷风吹来，吹动着宋缺的衣袍，宋师道看到他父亲的目光之中闪闪如星辰灿烂的眸光。
他不慌不忙地走在山道之上，脚步之中伴着一种很独特的节奏，这种节奏随着他的呼吸达到了一种平衡，他在调解者自己的呼吸，将自己的精气神调节到最佳的状态。
“如今天下局势，师道想必也是知道，也知道为父的理念！”宋缺负手而行，说不出的潇洒，宋师道点点头，说道：“爹爹一直以来都坚持汉人正统，也是为之而努力！”
月光洒在长长的阶梯之上，抬头望去，可以见到阶梯伸延而上，一直到半山腰，为密林所掩住。
不理会傲雪与美仙两人的惊讶，宋师道继续说道：“江湖之中传闻宁道奇曾经翻看过慈航静斋从来没有外借的《剑典》，更是为之而吐血，这件事想来你们都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