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 群魔聚长安
是的，她不后悔。
祝玉妍很快就平静下来，仿佛先前的情绪波动不过是幻觉一般，她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对着傲雪两人说道：“我在长安等你有一阵子了！”
“不过李元吉现在的摸样真是很好笑！”说罢，她笑了起来，花枝招展，比起闻采婷与旦梅，她的笑容更加的让人动容，那是一种让人从心头涌起的绝美感觉。
“听说齐王李元吉这些日子都是抱病不出门，是你的杰作吧！”祝玉妍有意无意地说道，嘴角边上泛着一丝的笑意，傲雪耸耸肩膀，说道：“确实是我的杰作！”说罢，笑了起来。
前辈！祝玉妍苦笑起来，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酸楚、叹息、无奈或者是认命，诸般情绪袭来，让她一时间芳心百感交集，这么多年了，再次遇上自己的女儿，却是犹如陌路，人生际遇奇妙如斯。
带着一阵香风，祝玉妍缓缓地走来，她身穿一袭白衣，外面罩着一层轻纱，让她有着一种飘飘的朦胧的美感，袅袅的身段让人只觉得眼前的女子不过是一个芳华正茂的妙龄少妇而已。
……也是可悲如斯！
这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子。
车厢中人听后，低声说道：“呵呵，想得到她吗？那么你看你的手段好了！”
“比起希白，你更加像为师，也因为如此，为师对你的期望也很高！”中年男子淡淡地说道，他望向长安城，看到了长安城巨大的影子，笑了笑，说道：“补天阁的武学很适合你，我知道你知道我的意思！”
淡淡的赞誉，却是让人觉得这是发紫她内心的。
“在想什么？”车厢之中传来一个低沉的中年男人的声音，这个声音予人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像是看破世事红尘，又有一种疯狂执拗的感觉，这样的矛盾感觉很奇妙地融汇在一起，让人觉得本来就应该如此。
手上气旋化作一道腾龙缠绕着手臂游动，这份控制力让人惊叹不已，石之轩淡淡地说道：“听说关中有些化外苍蝇在这里活动，不希望看到他们！”
邪王石之轩，他本来就是一个疯狂的男人。
“你的那种药会致命吗？”祝玉妍说道，傲雪笑了笑，说道：“不会，一个半月就会痊愈，不过在这之前会有些难受！”
傲雪注意到她的天魔大法依然是停留在第十七重天的境界，远没有婠婠的境界高深，但是武学一途，境界高并不一定就是武功高，最明显的例子就是眼前的女子。
是美仙！
感叹与冷酷的话并没有青年奇怪，很显然，这个青年已经习惯了中年男子的话。
马车的车夫是一个青年男子，身穿一很黑衣，身材强壮彪悍，脸容很好看，待到马车接近长安的时候，那个青年敲了敲车门，说道：“师傅，长安到了！”
青年沉默了良久，方才说道：“是一种无奈还有期待！”
月色下，染雪的长安城巨大而宏伟，如同巨人一般，让人叹为观止。
“师傅，此次圣门大会定在长安，师傅觉得阴癸派那些女人是打什么心思？”青年有意无意地说道，“圣帝舍利是否真的会出现？”
“而且圣极宗的那四个废物也在长安出现吧？”他淡淡地问道，让青年心中一紧，答道：“是！”
马车很顺利地进入了长安城，青年望着长安城的繁华境况，脸色平静无波，但是那个中年男人轻声说道：“很久没来长安了，依旧是难么的繁华！真是希望一把火毁掉这里！”
“他们已经在长安！”
她并非是一个好的母亲，当年种种时常浮现到心头，从美仙出生、长大，对她的孺慕一直都最后的关系破裂、离去，她少有尽到母亲的责任，这也是她一直觉得内疚的缘故，也是因为如此，当年美仙离去之后，她收养了婠婠，倾尽了心血，不单是因为婠婠的资质，还有因为美仙离去的原因。
“好大的手笔，圣帝舍利，纵是一个圈套，我们也要心甘情愿往下跳，这是一个阳谋！”中年男子的声音有了些波动，他将手伸出窗外，仿佛是将长安的月色捧在手中一般，目光之中闪过了一丝寒芒，“圣舍利！”
青年浑身一颤，随即笑了起来，自己的野心，自己的师傅本来就是一清二楚，两人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
这不但是威望，还有敬畏。
石之轩轻轻一笑，手上的气旋倏然消失，目光透过冷冷的月色，似是看到了长安城中那一抹的倩影。
她浑身一颤，心中转过千般想念，万般想法，虽然已经很多年没有相见了，但是祝玉妍依旧一眼就认出了美仙，她一如当年离去的时候那般，只是脸上少了当年的那股憔悴，多了一份的温柔淡定。
……阴癸派。
“圣门很久没有这般相聚了，长安将会很热闹！不要节外生枝！”祝玉妍笑了笑，留下了一个告诫，带着四人进入了内堂。
每一个动作都是自然无比，让人感到一阵悠闲的感觉，但是傲雪知道，若是有必要，她下一刻便是可以雷霆般地出手。
他腰配白玉，对着守将微微一笑，自有一股不平凡的气质，让人心生好感，轻视不得。
而很明显，这个中年男子便是邪王石之轩，而赶车的青年不是影子刺客杨虚彦还是什么人？
“圣帝舍利是否真的会出现都没有关系，重要的是，圣门中人都不会忽视这个消息！”中年男子轻声笑道，青年可以想像此刻他的脸上定然是一种邪魅的笑容。
……
……
两人跟上了祝玉妍的脚步。
不多时候，他已经来到了四人的身前。
傲雪伸手握住了美仙的小手，她的手上一片冰冷，旁人或者没有发现美仙的异常，但是傲雪却是看出了美仙的不妥，果然……他轻轻握着美仙的小手，露出了一个安慰的笑容。
“师傅是说大明尊教？”杨虚彦说道，望向石之轩的目光更是敬畏，他心中揣摩不透石之轩的想法，也不知道他对于自己在巴蜀作为有何感想，这是一个疯子，他心中想到，自然也是无法踹度他的想法。
石之轩点点头，说道：“也让他们知道这里不是他们应该来的地方！”
手伸到了一般就停了下来，似乎也是察觉到这样做的不妥，她笑了笑，目光之中一片朦胧。这个动作，她在傲雪小时候并没有少做过，如今看到分外的温馨，傲雪心头不由得一暖。
“因为圣帝舍利，本座志在必得！”淡淡的话语，透着强烈的自信，配合着他的话语，他手一扬，一道气旋在他手上环绕着，劲气倏冷忽热，两股相悖的气旋在手掌上盘旋，形成了一个圆球气旋。
只是当年的决定，她祝玉妍并不后悔。
而闻采婷与旦梅在祝玉妍出现的时候已经停下手来，很乖巧地站在一旁，乖巧得如同小女孩一样，可以看出来，祝玉妍在她们心中有着怎么样的威望。
“圣舍利！”默默念着这奇妙的三个字，青年眼中闪烁着欲望与野心，这种神色一闪而过，他笑了笑，说道：“既然知道是陷阱，师傅为何要跳下去？”他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无论如何，她身边都有一只手在握着自己的手，不是么？
“美仙……”祝玉妍不由得唤道，声音渐低，最后不可闻，因为她看到了美仙疑惑而奇怪的眼神，那时看到陌生人时候的眼神。
傲雪想了想，说道：“师尊是怎么养发现我的，我自问是没有什么破绽让人看出来的！”
马车缓缓地驶入城中，城门守将检查车辆的时候，方才看到马车中的男人，那是一个让人感觉很奇怪的中年人，身穿一身白色的衣袍，他看起来像是一个饱经沧桑的中年书生，双眼之中带着一种看破红尘与一种疯狂的矛盾感觉。
长安城最尊贵的地方当然是皇宫之中，李唐皇帝李渊的地头，看来自己确实是低估了师门的力量。
“在长安，本座不会管你的事情，你想如何都可以！”自称上的改变同时也是他想法的改变。
淡淡的声音，这个少妇摸样的女子功力高深到骇人的地步。
天下间能够让影子刺客作车夫的也只有邪王石之轩了。
听到这个声音，青年浑身一颤，神色之间有着莫名的变化，他恭敬地说道：“没想什么，只是觉得长安城很宏伟而已！”
青年浑身一颤，知道这一手的厉害，正是名动江湖，让正邪两道都闻风丧胆的不死法印。
车厢之中没有丝毫的声音，但是青年男子知道车厢之中的人已经听到了他的话，他也不着急，沐浴着如霜的月色，他轻轻地吐了口气，望着宏伟的长安城怔怔出神。
“你们随我来！”
她低低叹息一声，想起了美仙的遭遇，轻声问道：“美仙还是那样么？”傲雪知道她的问题，想了想，点点头。
“师尊！”傲雪轻声唤道，祝玉妍含笑着向着傲雪点点头，“你做的很好！”
美仙也是展颜一笑。
车厢之中传来一阵笑声，“你应该也是来过长安，故地重游有什么感觉？”
“师尊也知道李元吉的情况？”傲雪有意无意地问道，祝玉妍含笑看了他一眼，说道：“小滑头，师尊知道你的心思，你的师门的力量远远比你想象的要大，不说是李元吉的消息，就是这个长安城中最尊贵地方的消息，我也知道！”
祝玉妍神色复杂地望了眼美仙，此时美仙向着她道了个福，轻声说道：“前辈！”
显然车厢之中男人并非是普通人。
“有些难受？”祝玉妍不由得笑了起来，对于自己的这个徒弟，她确实是无语了，却是只是有些“难受”，只是程度会让人发疯而已，她摇摇头，嗔道：“你啊！就是胡闹”虽然如此硕大，不过她目光之中尽是笑意。
他好奇地望向祝玉妍，祝玉妍笑道：“妙子的面具确实是维肖维妙，不过要知道你的消息，也是很容易！”她并没有说下去的意思，傲雪也没有问下去。
一个淡淡的微笑，不过是嘴角微微带起，原本那种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的压抑感觉登时如冰雪般消融，祝玉妍向着傲雪点点头，说道：“你来了，我等你很久了！”淡淡的笑容。
同一片月色下，长安城外，官道之上，车轮声从远而近，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你啊！”她伸出青葱的食指，虚点在傲雪的额上，笑道：“也只有你才会配出这些古灵精怪的毒药的！”
她说罢，向着内堂走去，闻采婷与旦梅同时跟了上去。
她一摆手，似乎是想要抚摸傲雪的脑袋，雪白的皓腕从水袖之间伸出，雪白的肌肤仿佛是将天下的灵秀都集中在其中，比起婠婠，祝玉妍更有着一种成熟的美感，足以倾城倾国。
她目光落在了傲雪身边的美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