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9章 一剑真魂，凌霄宗灭
事实上，没必要回去了。
“宗长空以一敌四，施以无上光明剑魂，诛杀封肃之等三人之于当场。”
何风雨的表演很精彩，矢口否认，顺便还刺了玉京宗一把。偏偏祝山铭无话可说，几年前出卖谈未然行踪的人，玉京宗没跟谈未然提过，谈未然也没问。可那不是没查出来，只是双方故意不去提而已。
实际上，疏于戒备了，若可在第一时间开启十阶器具，绝不至于输得那么惨。
换一个角度，宗长空这一战是复仇，是发泄，未必不是打给他们玉京宗，以及某些有心人看的。
知道是，不用强调。不知道的，就无须了解。
有难度，可办法是有的！譬如促成对暮血的战争，再譬如辗转请人加入东极，再有就是促成留夏等势力的互相内讧……
凌霄宗作为地区一霸级的势力，恰恰介于两者之间，属于不知道宗长空的存在，但再努力努力，可以打听得到。
为什么不早说，这太沓麻坑人了。
楚人雄得了示意，又继续道：“我派曾有人来，要凌霄宗交人。不过，他们矢口否认了，一口咬定凌霄宗弟子绝不会做这种事……具体过程，祝山铭已向前辈转述过，晚辈就不多说了。”
印清泉稍稍回忆：“原本攻下一半，但暮血反扑得厉害，石田荒界也有本土反抗，现在就剩下一小半。”摇摇头，显然不大看好东极在石田荒界的前途。
最近消息？
看似没后台的谈未然，居然还有如此恐怖的大靠山！
印清泉眨眼就可以想到一些，如此一来，东极将来有坐大难制的可能。总体来说，野心人人都有，养虎为患是有可能，但局面仍然在玉京宗的掌握，“东极”这头老虎要是养成了，将来噬咬的八成是玉虚宗。
印清泉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道：“宗长空杀封肃之等三人后，全无收手之意。不过，三生道到底能人辈出，当时有人及时启动十阶器具，救援及时，将宗长空力阻在外。不然，不单单第四名渡厄境难以在他剑下幸免，怕是整个三生道大本营都要被一人灭尽！”
“对，是同一个人！”
籍籍无名的天行宗，原来还有这样可怕的背景。
萧迹渐渐似乎做出一个重大决定，忽然站住发问：“东极还没攻下石田荒界？”
难以言喻的气势扩散，威势凛然，萧迹稍稍沉吟，语含佩服：“厉害，当真不愧是宗长空。换了我，一敌四或无问题，却难有这般战果。”
“是这里？”
这时玉京宗处于领先者位置。
看得楚人雄心神摇曳，几乎无法自持。
再之后，宗长空一人一剑飘然而走，若干三生道修士眼看着，却为他一人所慑，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
何风雨忽有一丝疑惑，转念就丢到后脑勺了。籍籍无名的天行宗而已，除了最近几年声名大噪的谈未然和明空，还能拿得出谁。
交代完，萧迹又一次陷入思考，这回来回踱了几步就正色肃穆道：“原本想再熬一熬双方，等一等机会。经次一事，三生道实力大减，虽然比预期中早了几年，但毕竟机会送上门了，不可错过。”
如是，一剑真魂，凌霄宗灭！
他不能不服，这个战绩太惊人了。要知道，封肃之等人可不是普通渡厄境，作为三生道座下宗派的人，堪比“六大”的存在。换言之，宗长空一敌四既然还杀得了三生道三人，对上他们“六大”的人，多半可以复制战绩。
没人把这事放心上，但很快，凌霄宗就知道放不到心上了。
这时宗长空站在玉京宗这一边。
“祝尊者不妨回去告诉那谈未然，若不服，我凌霄宗也不惧他天行宗和谈东极来生事。也好让他知晓，我凌霄宗虽不如玉京宗，也不是轻易可以诬赖的。”
玉京宗后山树枝发出新芽，带来崭新的绿意。不少地方仍有一些积雪，残存冬的气息，更多为这环境注入新鲜的春之气息。
“我奉劝宗主一句，多留意最近消息，好自为之。”
高崎随口泄露一下行踪有什么大不了的，谁知道三生道会追杀那小子。又不是故意的，就算是有意的又如何，欺负了就欺负了，活该谈未然去死，他们凌霄宗不至于连这样一个小小宗派都欺负不了，不至于连这一代最杰出弟子都保不住。
何风雨的怨念几乎可以杀人，几乎没有勇气返回宗门。
“荒界第一，实至名归。”
不出数日，包括玉虚宗厚泽宗在内，悉数不约而同向真传弟子宣布：谁的修为达到神照境，谁就允许出山，选一个世俗世界发展王侯势力。
萧迹深深吸一口气，眼神霸气四射：“看在同为‘六大’的情分上，派人知会玉虚宗、夜煌宗、厚泽宗他们，告诉他们……”
萧迹交代关于此事，要再给天行宗另外一些补偿……
当何风雨在外域弄清“宗长空有个后辈叫谈未然”的那一天，宗长空正来到凌霄宗山门之前，打量几眼：“凌霄宗。”
但这一次，据玉京宗的暗中调查，的确是凌霄宗门人干的。至于是嫉妒？还是跟谈未然有仇？这都不清楚了。
凌霄宗的待客厅堂里，宗主何风雨一副豪迈爽朗的模样：“不过，我倒是听说，似乎新阳唐几年前曾出卖过那姓谈的小子一次，莫不是这次还是？”
七日后，凌霄宗得到一则惊天消息，是一名神秘强者单枪匹马奔袭了三生道大本营，一战诛杀三大渡厄境！
战争……开始了。
的确确是新阳唐家的人。
领袖地位可以吹可以捧，但一定要有打出来的战绩当铺垫，否则就属于空中楼阁。
瀑布前，有一座修建到一半的茅草屋，当印清泉到来，萧迹正用梯子登上屋顶铺茅草呢。
消息里说到的全是“神秘强者”。
印清泉走在后山的道路上，难得一见的行色匆匆。有门人弟子见了这一景象，不由暗暗诧异，这位印宗主一贯睿智温润，怎会这般急急忙忙。
莫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赤月荒界。凌霄宗。
萧迹眼神锐利：“你是宗主，你了解局势，你告诉我，有没有办法在宗门不直接出面的情况下，帮东极在未来最多两三年，再拿下石田荒界等至少三个世界？”
萧迹没有问细节，来来回回慢慢踱步，瀑布飞溅的水汽凉飕飕，走在其中仿佛沐浴在清凉里，让人更加冷静。
他想，放眼天下，也许厉人狂或有如此实力吧。
当五派各自的宗主在第一时间，看到或拿到这句话，念出来的同时，全都不约而同地深深吸一口气。那一口气跑遍全身上下，带出不知是寒意，还是血脉贲张。
“回前辈，是这里。是凌霄宗门下一名叫高崎的年轻弟子，向三生道出卖了包沉一行人的消息，可能有同门长辈参与。至于原因，暂时不明……”楚人雄说到这，就被打断。
宗长空一口气息吞吐，犹如吞食天地，愈发显得气势雄壮：“凌霄宗这是吃定天行宗和未然实力不如他们……也罢，我也简单点。”
如果谈未然在，一看就会发现玉京宗开战的时间提前了几年，并催化并加快了“六大”各自的谋划与节奏。
说完，祝山铭带着一脸深深的同情飘然而去。
五派宗主分处与荒界的天南地北，却不奇怪地同时明白这句话表达的意思，这次五派都不能不佩服玉京宗的抉择。
萧迹放下茅草从梯子上下来，走向水潭：“你说。”
“以一敌四！”蹲在水边洗手的萧迹吃了一惊，猛然一挺身，一股战意勃发冲霄，惊天动地，慑人之极，竟令得印清泉都不由后退数步，不敢直撄其锋。
凌霄宗是大宗派，发生这种轰动荒界的大事，不可能不关心不好奇。当凌霄宗想方设法打听到，那个神秘强者姓宗，名长空，有个后辈叫谈未然的一刻，何风雨呆滞住。
何风雨皮笑肉不笑：“谈什么保不保的……呵呵，此种罪名不轻，祝尊者莫要信手拿来指摘我凌霄宗，高崎没做，又怎么认！身为长辈，我等又岂可将他交与别人处置。总之，他说不是，那便不是，谁敢计较这个，又拿不出证据，就莫怪我凌霄宗翻脸不认人。”
印清泉的语气里，显然有着一种克制不住的情绪：“老祖，有消息了。”
这一战三生道连怎么死的，怎么得罪的这么一个超级强者都完全不清楚。封肃之等人死得毫无准备，憋屈之极。
宗长空没追问原因，嫉妒、贪婪、仇视？是什么都不奇怪。哪怕看不顺眼，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难道就少了。
大日光明！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被玉京宗选择最快的方式，在第二天就将这句话传给了“六大”中的其他五派：玉虚宗、夜煌宗、厚泽宗、书山宗以及大觉寺！
……
“出卖人的事，我凌霄宗做不来。对付于我派不怀好意的人，倒是做得数量。”
玉京宗声势，“六大”无可比拟！
这时三生道最弱。
有封肃之等三大渡厄的性命铺垫，相信某些隐约知道宗长空留不了多久的人与势力足以看清楚一件事：宗长空在荒界的最后日子里，谁敢刺激他，他就敢疯狂！
谁让新阳唐家是玉京宗阵营的铁杆呢，玉京宗暗中狠狠惩戒一番之后，这档子事能遮掩就尽量遮掩掉吧。当初给东极创造出进军石田荒界的机会，隐隐就是玉京宗的刻意补偿。
印清泉定了定神，道：“顾老祖亲自传回的消息，前日，宗长空亲自前往飞天荒界，独自一人光明正大地杀入明州。”
“哈哈哈，祝尊者一定弄错了，你说的那谈未然归途遇袭一事，绝不是我派弟子所为。我派中弟子深明大义，三生道乃入侵我荒界的敌人，他又怎会卖消息给敌人呢。”
印清泉没留意到别人的目光，深入到一片山峦里，来到一个瀑布之前。瀑布气势颇宏大，水花白花花地垂坠下来，拍打出漫天的水星，又形成扩散空气里的水汽。
优胜劣败！
玉京宗那句话其实还有另一层含义：自这一刻起，“六大”的战争，也开始了！
把那个弟子叫来一问，死不认账：“不是我，我出卖他干什么，我又不熟他。反正不是我！”
祝山铭微微一叹：“如此说来，贵派是保定了高崎？”
接下来，几乎是疯了一样抓住对方，连声追问：“宗长空的那个后辈，就是那个谈未然？和最近被三生道截杀的那个谈未然是同一个人？”
“战争，开始了！”
谁表现好，谁将得到各自宗门支持！
宗长空气吞天下，连山都不上了，掌心金黄色的灵剑惊爆出亿万阳光，犹如烈日奔流，淹没且消融掉凌霄宗的防御光膜。进而只见山峰，人在光明之中融化，乃至消散……
何风雨腿上力量仿佛被抽干，几乎变成了面条，瑟瑟发抖，清清楚楚品尝到恐惧滋味。
萧迹问：“后来如何？”
祝山铭无话可说，临走前淡淡道：“何宗主，有些事是拿不出证据。但有时候，也不是非要讲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