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6章 聂牧人

    所以，也不能说是不要脸地放手硬抢，这种事毕竟需要当事人的心甘情愿。不然，那就等于往宗门里带炸药包。

    有宗长空这种超级强者，又哪轮到他们几个破虚境来收弟子，真要收，也是宗长空的事呢。

    当印清泉这个提议被刁难后，玉京宗很多人如斯心想。

    乾坤道有多重视“大光明剑”？

    没人知道他的感受，一旦沉入玉京宗海量的藏书里，就每一天都过得十分充实。

    添上每日必有的修炼，就构成了谈未然的每一天。

    于是，就更不知道，印清泉接下来在后裔弟子这方面，跟其宗门里里外外的不少强者着实明里暗里又争论又摩擦，引发不少强者闹情绪的现象。

    这次“切磋”，表面看来波澜不惊。看似连一丝浪花都没有掀起，实则谈未然用惊世骇俗的三精魄，成功地把自己的形象深深植入玉京宗许多人的脑海里。

    面对某些为了反对而反对的声音，印清泉直言不讳：“天行宗当下可说一无所有，但只要有宗长空足矣。有合作关系在，本派某些时候请他来我派帮忙坐镇一两年，或在某事里露个面，你们说他肯不肯！”

    不管谈未然多么如饥似渴，哪怕恨不得把这种日子保持下去，可终于还是会有结束的一天。

    看了一些外面根本没有的图谱与说明，才知道一些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花草树木，奇珍异兽……

    可萧迹是玉京最强，印清泉是一宗之主，本着不泄密的前提，虽只两人，足矣体现玉京宗对道门的尊敬。

    高到当天目睹的几人回去后，都在第一时间派人调查，一心想把谈未然给收入自家门下。

    尽管玉京宗允许他借阅的藏书有限，但仅仅是准许看到的，就已经让他获取了不少知识，涨了不少见识。

    坦白说，这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印清泉这叫自讨苦吃。

    这，就是属于宗派本身拓展的人脉！

    但谈未然没料到的是，他以为自己在切磋中表现，会在未来多年后才会产生效果。可，其实这时已经给天行宗带来了未知的好处。

    看了道典与经义，就才隐隐读懂一些乾坤道的道义，光明道的道义……

    这就是乾坤道的回应。

    印清泉心知肚明，针对的不是合作，而是他。

    当悄然把聂牧人迎入玉京宗之后，萧迹等几名渡厄强者赫然已在等待着他。

    离上次演武山的切磋，约莫一个月后，许存真来到玉京宗。

    这几大强者有的是首座，有的是长老，查来查去，莫名其妙地迎来了印清泉的警告，以及宗长空的资料和立场，才让这几位强者怏怏不乐地放弃了。

    合作，有对等的，有不平等的，有不同的诠释方法，以及存在方式。

    不过，往往一个宗派就是有印清泉这种喜欢干吃力不讨好的事的人，才能崛起！

    看了一些堪称古董的手抄游记，才明白荒界之外有多么浩瀚，而别的域界又有着别样的精彩……

    天行宗是小宗派，合作是小事一桩，又不会影响什么，拿这事儿来刁难印清泉又怎么了。

    有鉴于此，支持东武侯一事，被印清泉暂时按下来先不说，等过了这阵风头再提出。

    单单是他给玉京宗留面子的做法，就让人不得不赞一个。

    每一个宗派都有本派强者后裔弟子，只是或多或少而已。玉京宗属于多的这一类，并且愈来愈多。此类弟子中有玉京三子等非常杰出的，也有走后门进来，又不求上进的。

    也许这个小小的印象在今天一点不起眼，是微不足道的。可未来的某一天，它会萌芽成长，产生奇妙的作用。

    比起宗长空的分量，看好天行宗和谈未然之类的理由，反而微不足道。

    其实今次能阅读玉京宗藏书，可以说是谈未然撞了很大很大的好运气。

    可实际上，纯属玉京宗自己脑补的。宗长空推崇身体力行，对阅读兴趣不大，虽灭门无数，还真没收罗什么藏书……

    今次乾坤道来人聂牧人，本人对于玉京宗的寒酸迎驾场面不但没有不满，反而颇有几分认可。他这一行算得上是秘密下界，太铺张太浩大，反而不合适。

    实际上，上次的切磋，别有一番隐情。

    这个年龄的年轻天才，哪个不是一身热血跟火油似的一点就着。能做到这一点不稀奇，考虑他的年纪，就不能不让玉京宗看高他一等。加上实力与天赋，足以看高他好几等。

    难不成一个小小的天行宗还能翻了天去？

    玉京宗在不在乎，有没有觉得丢面子是一回事，谈未然留下了面子，这就做得漂亮。用某位首座的话来说，就是“知进退，识时务”。

    是宗长空在身边，玉京宗考虑有这样一位超级强者，谈未然该知道的大约迟早都会知道。他们答不答应，都不影响谈未然从宗长空那里获得某些根本不在外界传播的见闻和知识。

    这样收徒不算稀罕，但基本都是很小的宗派出了绝世天才，才会发生。当年小不周山演武里最出彩之一的云瑶，就是在演武之后脱离原本的小宗派，拜入玉虚宗门下。当然，玉京宗也给了那个小宗派很是不小的大批补偿，从功法技艺到资源等等方面。

    “‘永恒武域’在何处，带我去看看！”

    获得来人抵达玉京宗的消息后，萧迹以及印清泉一道亲自出迎，不是什么人多浩大的场面，没有多么奢华的场景，和常规的迎驾规格相比，这次单单从场面来看，多少是显得寒酸了很多。

    他针对别人，别人当然不满，撒撒怨气又怎么了。

    聂牧人是玉京宗从没见过的，聂牧人也是生平头一次来荒界，互相见礼之后，虽然乍一看没什么私人的话可说的。不过，玉京宗毕竟底子厚，以往有去到上天界的瑶台强者，提了提名字，三言两语就感觉互相近了不少。

    不是寻常的传下只字片言当，也不是普通的传下正式谕令。而是迅速派人下界，并亲自来到玉京宗！

    实际上，当印清泉在宗门高层碰面中，提议合作，而遭到反对之后，只点出了宗长空的身份与实力，在场所有人就清楚这种合作是有益的。

    总的来说也算机缘巧合，不然换做任何一个大宗派，都不会轻易给他看到这些珍贵藏书。

    宗长空威名赫赫，乃荒界最老资格的超级强者；明空亦曾是一个地区最有希望成就渡厄的后起散修之一，如今突破渡厄，这个评价自然回来了一半；最后，就是谈未然的表现，堪称惊人无比。

    但，针对这个提议，仍有人表示一定程度上的反对。哪怕在鸡蛋里挑刺，只要有人需要，就一定有人想得出办法挑得出刺。

    所有人都知，印清泉是对的。乱世之际，合作关系中多出一位这样的超级强者，力量就多一分，用人就宽裕一分。

    这就是刁难。

    印清泉知道这一卡拖个十年八年是少的，几十年也大有可能。可他考虑再三，觉得合作一事哪怕被拖个几十年也不打紧，于是，出于息事宁人的打算，到底还是沉默了。

    稍稍寒暄几句之后，就进入了正题。聂牧人微微一笑，点头赞许：“今次道门获得你们的奏报，十分欢欣。在我下界之前，道门让我告诉你们一句，你们玉京宗做得好，道门非常满意。”

    等得心急火燎的萧迹和印清泉等人，也终于在又一个半月后，迎来了乾坤道派下界的人。

    萧迹印清泉等人大约明白了。

    关键是，当此类弟子数量多到一定程度，会挤压到其他弟子的成长空间。

    况且，谈未然又是一宗之主……

    萧迹等人不由暗觉欢欣，有了这么一句话，也算是玉京宗许诺给天行宗的人情等等给统统十倍赚了回来。

    与天行宗合作一事，则难免被用来折腾他一番。

    印清泉是真的十分看好天行宗和谈未然，有意推动合作。实际上，当日在场好几人当时觉得他的提议，简直就等于送出一条大腿给天行宗抱，这种合作是不必要的。

    除了压一压弟子们的傲气，印清泉也不无针对玉京三子等一批有本派强者后裔弟子的意思。

    天行宗和玉京宗一个太小，一个太大，盟友决计做不了，结个合作关系是最恰当。

    也许有人需要铺张与奢华来突显自己，觉得那才是对自己的尊重……可聂牧人不是这种人。

    玉京宗这么粗的大腿，想抱到总是要费一番工夫吃一番力，如今看在宗长空算是省了天行宗这些工夫和心力。迟一点给天行宗抱到，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当下大家都在等待乾坤道的回应，这才是当务之急。

    印清泉的提议引发的波澜，仅仅只限于玉京宗少数重要人士知道，谈未然这个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这期间产生的争议和刁难。

    加上“大光明剑”和宗长空的少许面子，玉京宗才对此点头。

    虽说谈未然作为贵宾，下榻于玉京宗较为核心的区域，可他对这些纷纷扰扰毫不了解，早已经继续投入在阅读里，沉浸在思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