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能活着，但这一次，我不会给你机会了。”
钟灵毓甩了甩手上的血，自信的笑道。
半空镜面里的苏门子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相思红缠……”
“这是红袖至尊硬塞给我的。”钟灵毓也很无奈，“还警告我以后不能学咱全真门的灵术了。”
“不过她没说不能用咱全真门的符箓，嘿嘿。”
苏门子轻笑一声，“本真君可没那么小气，相思红缠学了就学了呗。”
此时他坐在在李红袖的墓碑旁边眺望着远方。
“相思宗与全真门的融合，我们当初没能完成的梦，现在被你以这种方式实现了……”
苏门子眼睛里，流露出回忆。
“苏师兄，你这么，喜欢杀魂妖，不如学学我们相思宗的独门灵术？”
“哎哟，都什么年代了，还强调宗门之别啊，为了灭杀魂妖的大业，只要对杀魂妖有益的，都应该学呢。”
“我是怕要是有一天没了咱相思红缠，你们全真怎么办啊。”
“苏师兄，要不咱们合宗吧？”
“苏师兄………”
苏门子此时都能回想起当初红袖师妹说出合宗时候那羞怯红晕的脸。
往事不堪回首，苏门子抬头看了一眼钟灵毓，随即愣了一下。
狼员外府邸内一片狼藉。
“终于结束了。”山河图长舒口气。
这次他都觉得自己是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我都打饿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得上饭。”
他拍了拍肚子，苦着脸看向钟灵毓，却看到钟灵毓身后，那梅小姐的无头身体就这样站起来了。
“她她她……”
山河图瞪大双眼，指着钟灵毓背后，急得口吃。
“她站，站，站起来了！”
钟灵毓反应很快，转身的同时，相思红缠已经化出血色丝线缠绕在他手上。
然后他愣了一秒。
站起来的，只有梅小姐的身躯。
钟灵毓下意识的低头寻找头颅，正好和笑意吟吟的梅小姐三只眼睛对视。
“只要我和哥哥没有同时死亡，我们就不会真正死去。”
梅小姐嘴角拉到最大，嘲讽一般的看着钟灵毓。
“疯帽子的暗黑屋，彻底疯狂！”
橙色光束瞬间冲入钟灵毓的眼睛里。
一股带着极强的混乱气息的力量在钟灵毓身体内乱窜。
“啊！！！”
钟灵毓双目赤红，双手抱着头跪在地上。
在他的意识里，周围的一切都变了。
阿呆，黄大娘，甚至黑风村的张小乖，峨眉灵宗的山河图，一切仿佛都只是一场梦。
他猛地从床上惊醒。
“睡了这么久，你终于醒了啊。”
师姐陈苗苗担心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师姐？！！”
钟灵毓从床上跳了下来抓起陈苗苗白皙弹软的纤纤玉臂就摸来摸去。
“没事，竟然没事，看来真是我想多了。”
钟灵毓眼睛不知怎么的就冒出眼泪来，他还以为师姐的手断了呢。
“你干什么呢，鬼头鬼脑的？”陈苗苗从钟灵毓的手里抽回胳膊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睡傻了？”
“嘿嘿，是有点。”钟灵毓记忆里，陈苗苗的手是断了一只的。
为此他才踏上了寻找草药的路程。
但现在看来，明明师姐的手臂好好的啊。
钟灵毓自己都想给自己一巴掌了，竟然梦到师姐出事断手。
真不是个东西。
现在师姐完好无损的，那师父岂不是也？
钟灵毓私下看着，这里分明就是全真门的宗门驻地啊。
虽然依然是钟灵毓记忆里的那个小破庙，但至少表明他这梦做的好长啊。
“师姐，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梦到了暂师父被魂妖给杀了。”
师姐伸手摸着钟灵毓的额头，“这也没发烧啊，怎么今天尽说胡话。”
“哎呀，全都是梦里的。”
钟灵毓笑着起身，拉着陈苗苗跑到了房间外面。
这小破庙的每一处地方都有钟灵毓熟悉的感觉。
“你干什么呀，不吃饭了？”
陈苗苗被今天钟灵毓这疯疯癫癫的行为弄得满头问号。
“老实告诉师姐，你是不是吃什么迷幻的蘑菇了？一天脑子里全是幻觉？”
“没有没有，我是高兴咱们宗门一切安好。”钟灵毓眼角湿润，“你都不知道，我梦见咱们宗门差点全宗死绝了。”
“我们全真门就咱仨，要死绝很容易啊。”陈苗苗哭笑不得，“好了好了，快去叫师父吃饭了，他估计还在书房呢。”
说着她把还要缠着她的钟灵毓的手拍打了下来。
“小孩子家家的，要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出了门要这样碰女孩子的手，是要被浸猪笼的。”陈苗苗表情故意弄得阴恻恻地吓钟灵毓。
看到钟灵毓像是触电了一样把手缩回去，才心满意足的哼着山歌扭头向厨房走去。
“你小子呀，还是嫩了点呢。”
钟灵毓不是被陈苗苗的话吓到的。
他只是忽然觉得她的那句话似乎在哪儿听过。
但是实在想不起来有谁说过了。
不过师姐这表现，他已经百分百确定，这才是他的真实。
“嗨，我就说嘛，怎么可能还有什么黑风村，什么相思宗的。”
钟灵毓撅着嘴往书房走去，“想象力这么丰富，我是不是应该写成小说解解闷啊。”
不过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这要是让师父发现他用练习画符的时间在黄符上写小说，那不把他吊起来打？
“师父吃饭了！”
钟灵毓远远的看到书房紧闭着大门，于是扯着嗓子吼了一声。
只是里面没有回应。
师父不会是出事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钟灵毓第一个想到的是这个。
他没来由的心里一紧，紧赶两步推开书房的门。
“师父你……”
“啪！”
一纸折子打在钟灵毓的脑门上。
陈石头戴道帽，身披法衣，下巴那羊角胡翘的很是妖娆，一看就是经常静心保养的。
“进书房不敲门，你都忘了老夫教的礼仪了？”
钟灵毓双手抱着额头，委屈巴巴道，“你没事的话，怎么不回答我啊……”
“屁话。”陈石双手背在身后一副高人做派的转身道，“你喊，我就得应啊，我是应声虫？”
“你都没有用敬语尊称，我不要面子的？”
钟灵毓很是无奈，“这里也没其他人啊。”
“还和我犟？”陈石举起手里的纸折子又是一打。
钟灵毓双眼一闭，身子不由得往旁边躲了躲。
然而意料之中的纸折子没有落下来。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猛地涌上心头。
“师父？”
钟灵毓睁开一条眼缝看去，却看到骷髅头模样的陈石，眉心处睁着赤红的第三只眼，手里举着长剑向他砍了过来！
“啪！”
那恐怖的画面转瞬即逝，纸折子最终还是落在了他的头上。
但钟灵毓全身却已经在那一瞬间被大量冷汗弄湿了身体。
“怎么这么看着我？”陈石吹起胡子瞪了一眼钟灵毓，然后又把双手背在身后一副高人做派的样子走出了书房。
“走，吃饭去。”
然而钟灵毓没有跟出去，刚刚那一幕让他不知所措。
到底什么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