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水调歌头

    月色朦胧，夜风微凉，皇宫前的广场上灯火辉煌，华美的马车络绎不绝，身着华服的贵族们如繁星点缀其间，纷纷朝着金碧辉煌的皇城大门汇聚。萧翼站在人群中，目光流转，打量着这繁华的景象，心中暗道：“看来今晚参加舞会的贵族们还真是济济一堂。”

    身旁的法兰西斯亦饶有兴趣地环顾四周，轻声附和：“不错，确实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不过，我说萧翼，我们还杵在这屋顶上做什么？数星星吗？”他一边调侃，一边斜睨着仍驻足屋顶的萧翼，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萧翼微微一笑，解释道：“这不正是为了站得高一点，以便更好地观察会场内部情况吗？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狡黠，显然对此次行动早已胸有成竹。

    法兰西斯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得了吧，你萧翼若是想离开，这世上基本无人能留得住你。再者，我法兰西斯的空间魔法也不是随便说说的。一百年前无人能奈我何，更何况今日？我先走一步。”话音未落，他便如清风般从原地消失，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

    “哎～前辈，等等我……”萧翼见状，连忙唤道，身形也随之化作一道流光，紧跟法兰西斯而去。转瞬之间，两人已安然抵达皇城城门外，融入那熙攘的人群中，一同排队等待入场。

    场外，一辆辆豪华马车整齐排列，车辕上镶嵌的宝石熠熠生辉，与车内走出的贵族们交相辉映。他们身着华美的服饰，或锦衣绣袍，或珠光宝气，举手投足间尽显尊贵气质。人群熙熙攘攘，络绎不绝地朝着皇城大门走去，真是热闹非凡。

    “萧翼，你身边已经有那么多佳丽环绕，怎么还如此贪恋于欣赏其他女子？”法兰西斯半是嗔怪半是调侃，眼神里透出一丝无可奈何。

    萧翼道：“纵然目不转睛，也不消你一个金币，再说那些姑娘精心打扮，难道不正是期待着男人们的注目礼吗？”

    法兰西斯轻轻摇摇头，对萧翼的“多情”之举表示出了无尽的包容。

    “你呀……”法兰西斯话音未落，便见前方队伍已然缩短，轮到他们入内了。萧翼淡然一笑，接过话题：“好了，该我们登场了。”两人默契地递上那烫金的请柬，悠然步入会场。

    步入金碧辉煌的大厅，他们径直走向吧台，各自斟满一杯翠绿如翡翠的鸡尾酒，酒液在晶莹剔透的玻璃杯中泛起诱人的光泽。两人端着酒杯，边漫步在人群之中，边低语交谈，仿佛与周围的喧嚣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此刻，不远处几位贵族正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谈论的话题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贵族甲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据说，帝国此次大张旗鼓举办这场舞会，除了供众人欢愉之外，实则还有一项重大的秘密议程——为月牙美公主遴选未来的驸马。”

    贵族乙闻此言，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热切的光芒：“当真？那我可得把握住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传闻公主不仅武技超群，更是艳冠群芳的绝代佳人，能娶她为妻，何其幸也！”

    贵族丙对此嗤之以鼻，傲然反驳：“你？还想觊觎月牙美公主？你有本公子腰缠万贯的财富吗？你有本公子风度翩翩的俊貌吗？”他昂首挺胸，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贵族甲听罢，嘲讽地瞥了他们一眼，扬声道：“就凭你们这群歪瓜裂枣，还想入得了公主的法眼？真正的驸马人选，怕是就在……”他话未说完，视线却恰好落在了正悠然漫步的萧翼与法兰西斯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法兰西斯敏锐捕捉到了贵族们的对话，尤其是关于月牙美公主选婿之事，他饶有兴致地转向萧翼，戏谑道：“听见了吗？月牙美公主此番可是要为自己挑选夫君哦。依我看，你萧翼倒是颇为合适，哈哈！”笑声中，带着几分看好戏的意味，而萧翼则报以淡然一笑，似乎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前辈，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萧翼轻轻一笑，目光却异常坚定，“您可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并非沉迷于这繁华的舞会，而是要寻找云兮绫。据前方贵族们的议论，公主即将以云兮绫为舞，我看准时机，趁机将其掉包，然后您带我迅速撤离，如此计划可行否？”

    法兰西斯闻言，微一沉吟，虽对萧翼的计策表示赞同，但忧虑之情仍难以掩饰：“计划固然不错，只是万事皆有可能，只怕会有意想不到的变化发生。你可有应对之策？”

    萧翼自信满满，拍了拍胸脯：“前辈尽管放心，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他刚欲举杯浅酌，忽闻法兰西斯在耳边低语：“萧翼，您饮酒需适量，那个小依丫头跟我说了你酒量有限。”萧翼感激地望了法兰西斯一眼，回应道：“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此刻，一位身着华服的贵族小姐款款走来，面带羞涩地向法兰西斯发出邀请：“大叔，可以请您陪我跳支舞吗？”法兰西斯优雅一笑，欣然应允：“哦～荣幸之至。”他轻轻执起贵族小姐的手，两人旋即融入舞池，翩翩起舞。

    尽管法兰西斯年逾百岁，但岁月似乎在他身上并未留下太多痕迹，此刻的他看上去更像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三四十岁气质大叔。要知道，对于普通平民而言，平均寿命不过七八十岁，但对于拥有斗气魔法的强者来说，活到两百岁以上并非难事，如法兰西斯这般修为深厚之人，甚至有望寿延至三百岁。目睹这一幕，萧翼内心不禁泛起一丝复杂情绪，既为法兰西斯的风采所折服，又为自己的任务倍感压力。然而，他明白此刻不是沉浸于个人情绪的时候，必须时刻保持清醒，为即将到来的关键时刻做好准备。

    “哎哟喂，瞧瞧人家这老爷子，都一百多岁了还能吸引美女邀舞，我们这些二十郎当的小年轻可咋活？”萧翼一边咕嘟咕嘟猛灌着酒，一边酸溜溜地感叹着。酒精在喉头燃烧，他的话语中夹杂着几分醉意，几分戏谑。

    此刻，主持人洪亮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感谢诸位王公贵族拨冗出席本次舞会，下面，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迎接今晚的绝对主角——月牙美公主！她将为我们献上一支如梦似幻的舞蹈《孔雀绫》！”

    随着主持人的宣布，空中仿佛被施了魔法，各色花瓣如细雨般洋洋洒洒飘落，为舞池披上一层浪漫的花毯。在花瓣飘零的瞬间，月牙美公主如诗如画般从天而降，手持云兮绫翩翩起舞。她的舞姿曼妙灵动，仿若一只骄傲的孔雀，时而振翅欲飞，时而敛羽低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流露出无尽的优雅与尊贵。舞至高潮，掌声如潮水般汹涌，经久不息，众人皆被这绝美的舞蹈深深折服。

    “嘿，这公主还真有两下子，长得是真漂亮。”萧翼醉眼朦胧地望着舞池中央的月牙美，口中喃喃自语。显然，连他这位醉汉也被公主的魅力所打动。

    主持人再度登台，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刚刚公主呈现的《孔雀绫》，简直是美得令人窒息！连我身为女子，都被公主的风采深深迷住。接下来，是我们各位嘉宾展示才艺的环节。只要你的表演能博得公主青睐，就有机会与她共进浪漫晚餐，共享良辰美景。诸位，还等什么呢？快来一展身手吧！”

    当主持人的话音落下，台下众多心怀憧憬的男贵族们顿时精神焕发，他们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在这场才艺盛宴中一展雄风，以期赢得月牙美公主的青睐。琴瑟和鸣，棋局纵横，笔墨丹青，金石篆刻，吹笛弄箫，抚琴奏筝，各路英豪犹如八仙过海，各显其能，整个舞会瞬间化作一片才情横溢的海洋，热闹非凡，精彩纷呈。

    然而，端坐于贵宾席最高处的月牙美公主，面对此番盛况却显得颇为淡然。她微垂眼帘，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并未泛起丝毫涟漪，显然，眼前这些寻常才艺并未触动她的心弦，她的思绪似乎游离于这场喧嚣之外，沉浸在无人知晓的世界。

    正当众人的目光被各路才子的表演牵动时，一抹独特的身影突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那便是萧翼，只见他手捧酒坛，步履微醺，挥舞着一把墨翼十三试剑，口中抑扬顿挫地吟唱起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他随着词句的韵律舞剑，时而凌厉如疾风，时而在词句停顿间大口痛饮，那副放浪形骸的模样，别有一番潇洒不羁的气概。

    萧翼的独特表演如同磁石一般，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包括原本淡漠观礼的月牙美公主。她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悄然起身，缓步走下高台，近距离欣赏这前所未见的即兴演绎。

    “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随着最后一个字音在空气中悠然回荡，萧翼高举酒坛，仰头一饮而尽，剑尖直指苍穹，气势磅礴。这一幕，仿佛凝固成一幅壮志凌云的画卷，令在场所有人屏息凝神，随后爆发出热烈的欢呼与掌声。

    月牙美公主亦不禁为之动容，她的眼神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钦佩与惊喜，像个小女生般，双手轻轻合拢，用力鼓掌，那清脆的掌声融入了全场的喝彩声中，成为对萧翼独特魅力的最佳注脚。

    然而，就在这一片赞誉声中，萧翼仿佛被酒力彻底击垮，毫无预兆地向前栽倒，重重摔在地上。这一戏剧性的转折，让全场观众从惊叹瞬间转为愕然，紧接着是一阵善意的哄笑。尽管如此，萧翼那倾倒众生而后醉倒台下的画面，已然深深地烙印在了每一个人的记忆之中，包括月牙美公主，她嘴角含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