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突然到访
霍思远最终被判了死刑，就在三天后和其他死刑犯一起处决。
告示贴在大街小巷，处处都围满了人。
有一张贴在了馥春楼附近，沈宴一行在返回戏班的路上看到拥堵的人群，绣羽也忍不住凑了过去，在沈宴的教导下，他也颇认得几个字。
“杀人犯……处刑……”不等他念完告示，看到后面贴的几张人像，绣羽急匆匆从人群里挤出来跑向沈宴。
“师父！是上次同方小姐一起来的霍先生，他好像犯了杀人罪，要在三日后被处死了！”绣羽把他看到的一字不差转述给沈宴。
沈宴神色紧张起来。
在绣羽的帮助下，沈宴挤进人群，看到告示上霍思远的脸，以及画像下他的名字——阿衡。
“怎么会？”沈宴喃喃道。
“对啊，我看霍先生不像是杀人犯啊。”绣羽赞同。
从人群中出来，沈宴当即拦下一辆黄包车，径直去了大帅府。
沈宴赶到时恰好同周昉打了照面。
“沈班主？”周昉眉头微皱。
“见过少帅，不知方小姐是否在府上？”沈宴问。
“你和方止桉关系很好吗？”周昉冷不丁问一句。
沈宴愣了一下，笑道：“沈某只是觉得方小姐比较投缘，对方小姐绝无他意，请少帅放心。”
“她在家里。”说完，周昉上车离开了。
卫兵随即领着沈宴进了门，一路把人带到会客厅坐下。
几分钟后，方止桉快步走来，坐下时还在喘气。
“沈宴，你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吧！上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放你鸽子！”方止桉气喘吁吁的解释着。
“无妨，绣羽都跟我讲了，方小姐不必在意。”沈宴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
“那你今日特意来找我是？”方止桉缓过气来。
沈宴端坐起身子：“我看街上贴着死刑犯处刑的告示，上面一个叫阿衡的人和方小姐的朋友有点像……”
方止桉长叹一声：“那就是霍思远，周昉查出霍思远两年前在瑞城杀了三个人后逃逸，而且他的本名就是告示上写的‘阿衡’。”
“可他不是方小姐儿时的朋友吗？”沈宴追问。
“是，我相信他，可周昉证据确凿，证人证言都无可挑剔，我也没办法了。”方止桉神情落寞，看得出对这件事的无可奈何。
“可霍先生是被诬陷的……”沈宴脱口而出。
方止桉抬眸看向沈宴：“你怎么知道他是被诬陷的？”
“我……我是说，我相信霍先生是被诬陷的，他看起来并不像那种亡命之徒。”沈宴磕磕绊绊的解释道。
方止桉也没想那么多，只以为沈宴一时嘴瓢。
“我爸对这事态度也比较强硬，我也没办法见到霍思远，不过霍思远如果知道你也相信他的话，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连你也没办法吗……”沈宴低声自语。
“我明白了，那今日我就不多打扰了，方小姐有时间可以随时到馥春楼看戏，沈某先行告辞。”说着沈宴便起身离开了。
方止桉被一个人留在会客厅，看着沈宴一口没动的茶水，搞不懂他今日特意来找她就是为了问霍思远的事？
晚上，周昉回家后就去了书房，没多久就有一个守门的卫兵推门而入。
“今日大小姐都做了些什么？”周昉问。
“大小姐今日只见了沈宴，并没有出门，除了和夫人在一起说话，也没有做其他特殊的事情。”卫兵陈述道。
自从抓了霍思远后，周昉便在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他命人盯着方止桉母女在府里的一举一动，每晚都要听卫兵汇报她们一天的动向。
他本以为霍思远的事情敲定后，方止桉一定坐不住，或者向周秉庭求情，或者要求去见霍思远最后一面，可她都没有，这让周昉感到很奇怪。
“沈宴今日来做什么？”周昉又问。
“周昉哥！”不等卫兵回答，高菁菁一路小跑着冲进他的书房。
周昉抬手示意卫兵直接离开，高菁菁见到书房里有人，却并不在意自己是不是打扰到了周昉，自顾自的坐在周昉对面。
“周昉哥，今天我看到沈宴又来家里找安安姐了，你说他是不是喜欢安安姐啊，上次还专门给安安姐送邀请函，我是没听过他这样对待过谁。”
“高小姐对沈宴很了解吗？”周昉问。
“了解谈不上啦，就是之前在北河有听过不少关于沈宴的传闻，大都说他不侍权贵，清高啊什么的。”高菁菁急忙解释，她可不想让周昉误会什么。
“嗯，高大帅那边的麻烦处理的差不多了，想来不日就会有人来接高小姐回去。”周昉没有再问下去，只是低头翻起公务文件。
高菁菁脸色一僵：“周昉哥不留我多住一段日子吗，这次你都没好好陪我在欢城逛一逛呢。”
“高大帅思女心切，我们自然不好多留，下次有机会再带高小姐好好逛一逛。”
周昉自然的婉拒了高菁菁，自始至终头都没能抬起一次。
高菁菁沉默许久后声音哽咽起来：“高小姐高小姐，小时候你都是叫我菁菁的，怎么现在反而跟我生疏了！我是有哪做得不好吗？”
“……”周昉翻页的手顿住，抬眸微笑道：“高小姐不要想太多，这不过一个称呼而已。”
高菁菁看着周昉眼中的毫无波澜，忍气瞥向别处，而后猛然起身。
“不用等了，我明天就走，但在我走之前还是想问问你，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对你什么感情你该知道的吧，你对我究竟怎么想？我要你说实话。”高菁菁厉声道。
“……”周昉并没有回答。
“我懂了，明天我会自己离开，不必派人送了，也没这个必要不是吗？”高菁菁甩门离开。
方止桉洗漱完回房间时刚好碰到气冲冲上楼的高菁菁，只见她眼眶红肿，脸颊上还有若隐若现的泪痕，一看就知道是在哪儿受委屈了。
“高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方止桉猜到她是在周昉处碰了壁，故意拦下她问。
果不其然，高菁菁根本不理她，自顾自的回了房间。
紧跟着，周昉也上了楼，方止桉看到正主来了，忍不住八卦起来：“怎么，高菁菁跟你表白被拒了？”
“方止桉，让开！”周昉冷声道。
方止桉讪讪的让开路，嘴里委屈的嘟囔着：“一个两个的，自己谈不好恋爱，冲我发什么火，还叫大名！我可是你姐！”
“你说什么？”周昉突然停下，转身问。
方止桉假装没听到，从周昉身边挤过去，三两步走回房间，头都没敢扭一下。
回到房间才反应过来：“等等，我是他姐，我心虚什么！姐姐教训弟弟不是天经地义？”
周昉站在房间门口，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方止桉的房门，而后也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