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兄弟情嘛
周昉狠狠敲了连裕丰一笔,结账时,他带的钱差点就不够付账了。
回去的路上,连裕丰再也不装了,一路上叫苦连天。
好在难民的事情得到了妥善的解决,短时间内都不会有太大的变故出现了。
周昉连夜把这件事汇报给了周秉庭,因为涉及到驻军征兵的问题,他无论如何都要跟周秉庭通个气。
周秉庭在得知处理难民一事背后出主意的是自己闺女之后,在电话里高兴的一直止不住的夸赞方止桉聪明有担当,为了支持女儿,便也十分爽快的同意了征兵的事。
“那关于常璞的事,我们要怎么处理?”周昉在电话里问。
“他娘的常璞,二十年前从我这儿叛逃出去,到现在还想着嚯嚯我,他这么做不就是为了搞垮周家,把金矿占为己有嘛,那老子就给他这个机会!”周秉庭痛骂道。
周昉想了一下:“那我这边假装不知道?”
关于常璞的记忆,他确实没有太多,小时候他记得常璞是周秉庭身边常随的副官,有什么事都习惯交给他去办,周秉庭对常璞可谓是信任至极。
可不知哪天开始,他再也没见过常璞出现,也就是从常璞消失开始,周秉庭身边再也没配过副官。
电话那边沉默了有一会儿了,周昉还以为是电话线出现了问题,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父亲?那我这边就不追查下去了吧?”
“你别管了,保护好你姐和你自己,说到底,常璞也不过是那个人的一条狗,没有那个人的命令,他不敢做得太明显。”电话那头终于有了声音。
又是“那个人”,自从周昉出任少帅以来,他偶尔就能从周秉庭口中听到这三个字。
他也问过周秉庭,“那个人”究竟指的是谁,可这个问题,直到现在都没有答案。
他默认“那个人”是个极其位高权重之人,可能与吉长官品阶相仿,甚至比他还要更加权势滔天。
周秉庭不说,周昉也不再问,他只要在听到这个代号后,能清楚那是个他们都惹不起的人就行了。
电话挂断前。
周秉庭语重心长道:“刚刚听你讲老宋在戒烟了?”
“是,今日去宋家时见了一面,气色较之前好多了。”周昉回答道。
“我左思右想,有常璞这个随时可能爆炸的雷在,你和安安不能一直待在随城,但随城能托付之人不多,如果你看着老宋恢复得差不多了,可以把随城交到他手上。”周秉庭交代道。
周昉也清楚,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常璞的手伸到随城,外面又到处是战乱,他们不能保证周家的地界儿永远不会受到影响,所以一定要有值得信任的人来代为管理随城。
出了赵平父子这档子事,能信任的人,实在是挑不太出来几个。
能守随城的,只有宋映荣。
周昉明白周秉庭的无奈,也理解他的良苦用心,用宋映荣,一部分原因也是在弥补他女儿的事。
挂断电话后,周昉默默把这件事放到心上。
门外,方止桉正和连裕丰在下五子棋。
小时候周昉和连裕丰下过围棋,几乎一局都没有赢过,回回都是连裕丰杀得他片甲不留。
可他这打个电话的功夫,连裕丰的脸上已经贴了七八个纸条了,反观方止桉脸上,只贴了两个纸条。
就算是五子棋和围棋规则不同,以连裕丰的心眼儿,也不至于输这么多局。
看到这场景,周昉都有点不太确定了:“你们在玩儿的是五子棋吗?”
方止桉此刻正杀得痛快,看到周昉就想起连裕丰说的,他俩下棋,周昉从没赢过的话。
“周昉!你来的正好,跟我下几局!连裕丰实在是太菜了!”方止桉激动道。
“太菜?”周昉不解的问。
“太菜就是……他下棋太弱了,人太笨了的意思。”方止桉硬生生的解释起来。
周昉没看到他俩对局的过程,还以为真是方止桉棋胜一招,便也想和她切磋一下。
连裕丰急忙把人拦下来:“你尚且是我的手下败将,怎么能跟安安对局呢!先赢了我再说!”
说着,连裕丰疯狂的冲他使着眼色。
方止桉却执意要跟周昉本人下。
她想着周昉下棋连连裕丰都赢不了,更不可能赢她,所以只要跟周昉下一局,她之前丢的脸好歹也能挽回一部分。
周昉看连裕丰那些挤眉弄眼的样子,心里差不多也猜到了他们对局的真实套路,只能无奈的配合起连裕丰。
方止桉只能在一旁观战。
幸好五子棋的规则并不麻烦,周昉就算没怎么下过,在规则上,他倒也不至于出大的差错。
这局棋从开始到结束,方止桉的眼睛一直盯着棋盘没动过,可到连裕丰赢了,方止桉都没能看出哪里连成了五子。
最后还是连裕丰给她指出来,她才恍然明白。
“我看你俩的水平大差不差,以后谁也别笑话谁了。”方止桉撕下一个纸条,在茶碗中间沾了点水,抬手就要给周昉脸上贴上。
周昉灵活的躲开了纸条。
“周昉,愿赌服输,你怎么还逃避惩罚呢!”方止桉不服气的看着他。
连裕丰生怕自己棋局造假的事败露出去,急忙站出来打岔。
“唉呀,这天都黑了,咱们明天再玩儿!”说着,他把自己脸上的纸条也揭了下来。
在连裕丰伸手去摘方止桉脸上那两个纸条时,周昉突然抬手把连裕丰的手按了回去,然后随手把方止桉脸上的纸条拽了下来,丢在地上。
那两个纸条粘的有点水平,贴皮肤很紧,方止桉被这么一扯,扯的脸上甚至有些疼。
方止桉不甘心的把棋子一个个收回去,心里却想着,明天一定要抓住周昉,好好赢他几把。
把方止桉哄回去后,连裕丰又跑去了周昉的房间。
“跟大帅汇报完了?”连裕丰问。
“嗯。”周昉简短的回答了他。
“那难民营的事,我明天着手让人去办?”连裕丰追问道。
“嗯。”周昉依旧只回答了一个字。
“那常璞的事,大帅怎么说?”连裕丰心里憋着火,继续问着。
“不用管他。”这次,周昉索性直接低头看起了书,根本不理连裕丰的跳脚。
连裕丰不理解他突然发的什么疯,三两步跨到周昉的办公桌前,将周昉一整个从椅子上提起来。
“你看到我带来的……牛肉干……了吗……”方止桉嘴馋了,翻来翻去找不到她最爱的那袋牛肉干,她以为下人把装食物的行李送到周昉这里。
推开周昉的房门,方止桉只看到连裕丰抓着周昉的衣领,两个人贴的很近但丝毫没有那种剑拔弩张的气势,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暧昧气息?
她呆愣了几秒,十分懂事的退出去又关紧了房门。
连裕丰和周昉慌张的分开,周昉扭过身子整理衣服,连裕丰则是快速的打开了房门,把想要躲回房间的方止桉抓了回来。
“安安,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你先别说,我跟周昉只是好兄弟!”连裕丰抬手发誓道。
方止桉眯起眼睛:“我懂,明白!兄弟情嘛!”
听到这话,周昉的眉毛也开始皱到一起:“什么乱七八糟的?”
“对啊!兄弟就是兄弟,带什么情字啊!”连裕丰懊恼的撇起嘴巴,这下有口难辩,他刚刚是为什么非要去抓周昉的衣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