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真相
肖尘言道：“不过。你也别灰心。封神碑是假的，但是这间密室里确实集中了数以百计术道大能的意志。只要你发誓镇守赏罚殿，我还是可以请出术道大能的残魂。帮你解决掉檀越他们的麻烦！”
我抬起头道：“轮回境里看到的东西，究竟是不是真的？”
肖尘言像是没听见我说话：“其实，一开始我并不看好你。你不适合做枭雄。甚至不适合成为一方魁首，因为，你经常被自己的感情所左右。我甚至一度想要改变计划。因为那样做，太冒险了。”
檀越，应该是在家里等我吧？
对方连头都没回：“一个说书、讲故事的。”
我沉声道：“你是桃木印章？”
除了藏书阁里神秘消失的桃木印章，我想不出有谁能在赏罚殿里来去自如。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术道中人就把伐天当成自己的精神寄托。他们执着地相信。天道是可以通过某种方式改变的东西，只要逆天成功，就能改变那无可更改的命运。”
我忍不住沙哑说道：“这是封神碑？伐天是一个骗局？”
“不是骗局，而是千古笑话！”肖尘言道：“伐天这么可笑的事情都能想得出来！天是什么？我们又是什么？说白了，我们都是有些能力的凡人而已。不神不仙，也配伐天？”
等我想要收刀时，却忽然觉得自己的刀锋被某种力量拉扯住了。我睁眼看时，却看见肖尘言用手握住我的刀刃，成行的鲜血顺着他的掌心流落在地，他却面带微笑道：“还没到最后！”
完啦……我像是被一下抽空了所有的力气，瞬间瘫坐在了地上。
可是，为了檀越，我也只能像是坐牢一样蹲在这间密室里。
肖尘言苦笑道：“澄清得了吗？一种事情在人心里根深蒂固之后，就算你极力澄清。他们也会觉得你是在愚弄他们，反而会变本加厉地报复回来。”
“你是说……”我心里再一次生出了希望。
“我……”我现在恨不得马上去找檀越，让我等十年，那不是要我的命吗？
我一下站了起来，正想冲出门外。肖尘言却开口道：“你不能走！你已经发誓镇守赏罚殿了，所以，十年之内。不能离开这个密室。”
肖尘言头也不回地往赏罚殿深处走去时，自顾自地说道：“我早就知道赏罚殿里的暗流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所以才布了一个局，想要引出真正的幕后黑手。其实。我这样做很冒险。我在赌，赌师父的亲传弟子不是一个为了私情而忘记大义的人。好在我赌对了！”
我低声道：“说得轻松！”
“我也不知道。”肖尘言摇头道：“我们虽然一直都在研究轮回境，但是始终没有弄清楚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想要弄清真相，除非能找到轮回殿的发源之地——飘渺寺。”
我几步抢到门口，那里果然有一行字：“师弟，那个讲故事的老东西来了吧？你可以走了！守碑七日、接任殿主，是赏罚殿易主的仪式。当年师父也是这么骗我进来的，我守了赏罚殿二十几年，现在轮到你了。安心当你的殿主吧！为兄逍遥去了！”
肖尘言说道：“你必须等。这是你和赏罚殿的契约。你只要一离开这儿，檀越他们必死无疑。你不用担心什么。当时，你也看见了叶森没出手吧？我给他的任务就是保护好你的亲朋好友。别见大殿塌了，我保证，他们一个都没被砸在里面！”
我看向封神碑时，全身不由得一阵发冷。所谓的封神碑，只不过是一块又一块普普通通的石碑，那上面除了人名和事迹之外，什么都没有。那不就是记录一个人生前功过的墓志铭吗？
肖尘言随意扯下一段衣襟包住自己的伤口：“跟我走！”
肖尘言大笑之间，飘然离去。而我，却连站起来转转的心思都没有。
“偏偏相信这种事情的术道高手大有人在，而且还有人不断地在为臆想自圆其说。渐渐地，一代又一代的人，就把伐天这个千古谎言当成了事实。”
伐天既然能让上天赐下恩典，那护天是不是也能如此？
“等到十年之后，你如果有兴趣，可以去找找。但是，我不建议你去冒那个险。你闭关的这段时间，曲末和蓝灵儿会帮你照顾好赏罚殿，等你出关之后，你就是赏罚殿的大殿主。”
肖尘言笑道：“别灰心！檀越不会弃你而去的。有句话不是说得好吗？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十年很快就会过去了。”
对方点头道：“算是吧！我确实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一个桃木印章上了。印章丢在哪儿，我忘了。今天只不过是来看看有什么故事。你是李孽吧？你被肖尘言骗了。他在门口留了一行字，你可以去看看！”
殿主……赏罚殿……
“不是。他们是降将！”肖尘言道：“赏罚殿里已经没有什么可用的人了，该清洗的人，我会帮你清洗掉，该带走的人，我也不会留下。曲末、蓝灵儿已经发誓效忠于你，你就安心当你的殿主吧！”
我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之后，忽然听见外面有人送饭。对方把饭放下，起身就走，一句话都不跟我说。
肖尘言道：“世俗人都喜欢算命。其实，算命这种事情，只不过是他们给自己的一种希望罢了。越是失意的人，就越是笃信命运。仿佛有了一个精神寄托，他们就有走下去的勇气。”
“好，我可以起誓！我李孽对天发誓……”我迫不及待地发誓之后，肖尘言对着封神碑深鞠一躬，封神碑上果然飘出了十多道淡绿色的光点。
我真想骂一句：去个狗屁，我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密室当中暗无天日，我也只能按照送饭的次数计算天数。我大概在密室里住了七八天之后。蓦然在打盹时听见了一阵核桃磨动的声音。
“当你个狗屁！”我风一样地从赏罚殿里冲了出去，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回家里。
“我可以对天发誓！”肖尘言道：“但是，你必须发誓镇守赏罚殿！”
肖尘言小心地把光点收了起来：“这些大能掌握着术道上久已失传的秘法，只要他们帮忙，就算檀越已经死了，他们也能把人拽回阳世。”
“但是，师父他老人家很好看你。我不得不说，他的眼光很准！”肖尘言自嘲道：“倒是我差点儿被楚青丘给留在了轮回珠里。还好，最后被打散魂魄的是他，不是我……”
那人自言自语地说道：“下一个故事，该讲谁的呢？”
我明明知道肖尘言所说的话是事实，却还不死心：“既然是这样，赏罚殿为什么不站出来澄清？”
我惊喜道：“真能这样？”
肖尘言说话之间。把我领进了赏罚殿最深处的密室当中：“这里就是收藏封神碑的地方，也是只有殿主才能走进去的地方。那就是封神碑。”
“老核桃！”我一骨碌爬起来时，却看见有个人一手举着油灯，一手搓着一对狮子头，在封神碑前面晃悠，好像是在看封神碑上的东西：“你是谁？”
“你赢了……”我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在了地上。
肖尘言深吸了一口气，道：“赏罚殿就是伐天成功的例子。第一代殿主知道自己上当之后。却没法儿去澄清任何事情，只能被迫继续护天。”
我疑惑道：“他们两个是你安排的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