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一再质疑
我不由得看向了杜渺，后者点头道：“稚柳号称妖蝶，就是因为她掌握着化蝶秘术。只要给她一天的时间，她就能通过秘法，把自己变成想变的人。无论是体型、长相，还是声音，都跟对方一般无二。具体过程，我就不和你解释了。”
徐稚柳双手抱肩，摆出了一副戒备的姿势：“你只要说出足够的理由，我可以向你解释。”
“我知道了！”
以巫毒著称的血城，以道门玉符作为信物，肯定是有特殊的意义。可是问题在哪儿呢？
徐稚柳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你又在怀疑我！如果你信不着我，我们大可以分道扬镳，就算我徐稚柳战死血城，也不用你合作。”
杜渺赶紧打起了圆场：“稚柳。算了。李孽也是关心则乱，否则也不会下手这么没有分寸。你们第一次交手的时候，他不也是留有余地吗？”
徐稚柳顿时急了：“他是什么？他是在故意找茬！如果他能说出理由来，我马上给他道歉！他能吗？”
巫王就是道门的传人？
杜渺也不由得看向了徐稚柳。这就像是一个擅用冷兵器的人，拎着一把枪。虽然火枪的威力要大于刀剑，但是用惯了刀剑的人，在与高手搏杀时。反倒会扔掉火枪，因为火枪发挥不了他最大的本事。
我其实真没想什么……有时候，胡思乱想大概也是正常的思维。比如，我就怀疑过，我抱着檀越的时候，她会不会忽然一下变成狐狸……恶魅化狐，大概也是因为捕捉到了这种信息。
杜渺所指的大局，就是寻找血城的隐秘，这一点，我和徐稚柳的目标一致。杜渺是在劝我不要斤斤计较。
徐稚柳冷冷地看了对方一眼：“我没有那么恶心。不过，化蝶秘法确实需要猎物的血肉。该解释的我已经解释过了。剩下的，你来说吧！”
徐稚柳的修为大概是先天巅峰，虽然没有蜕凡，但也只是一线之隔。我不拼命的时候，真没有可能把她逼得如此狼狈。
我一愣道：“你干掉了四个管事？”
我不太情愿地向徐稚柳拱了拱手：“抱歉！是我太激动了！”
杜渺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语重心长地说道：“稚柳，这无关于信任。我们两个当年也曾经携手并肩鏖战湘西，我知道你是可以性命相托的朋友。但是，李孽并不清楚。”
但是，徐稚柳也给了我一个信息，那就是。血城中人的修为应该普遍不算太高，否则，只要有两个以上的蜕凡高手出手，徐稚柳想跑都跑不了，也不会有闲情逸致来跟我玩诡计了。
我摇头道：“玉符的来源十分重要。我必须要弄清楚。”
徐稚柳就是如此，刚刚被我追杀了好远出去。想让她跟我心平气和地对话，还真不太容易。
血城其实是道门的分支？
玉符，在常人眼里是指玉质的信物，或者干脆是鱼形的玉质配件。就算世人耳熟能详的茅山玉符，也仅仅是一种皇家御赐的象征。
但是换成两个刚打完架的女人。哪怕是一场误会，你想让她们马上坐在一起喝酒，都比登天还难。
徐稚柳解释道：“血城管事轮值的方式很奇怪，他们是轮值七天七夜之后。再休息八天八夜。正常人受不了这种体力上的消耗，所以他们会找机会休息。这就给我创造了假扮他们的时间，我也就可以改变成不同人，游走在各种环境当中了。”
“你差点儿要了我的命！”徐稚柳的脸色仍不太好。
我也没想到杜渺会一下用出那么“暧昧”的词来，脸色腾的一下就红了。为了掩饰我的尴尬，我抬手往谢雨薇脑袋上敲了一下：“别想多了！”
我伸手把玉符给翻过来，亮出了背面：“真正的符箓，只有一面带有符文。谁还会在背面画上东西？你给我们的玉符后面。全都带着统一的星图。也就是说，这件东西不但是制式的法器，还是某种代表身份的信物。”
我双目如刀地逼视着徐稚柳问道：“你的师门用星点作为标记？还是说，这是玄衣舍的信物？”
我觉得自己的思维当中像是已经触碰到了什么东西，但是却又偏偏抓不住问题的关键。我现在缺的就是脑海中灵光一闪。
“李孽，你少说两句吧！”杜渺做了一个头疼的姿势。在她看来，我已经开始疑神疑鬼了：“李孽，你不用怀疑稚柳。我可以保证，她这个人虽然在小事上喜欢占人便宜，但是大局上不会走偏。”
谢雨薇小声道：“你该不会是把人剁成肉酱装在缸里，然后自己泡进去一天一夜之后，像是毛毛虫化蛹一样，变成别人吧？”
徐稚柳听完杜渺的话，才勉强说道：“这是我干掉了血城管事之后，从他们身上弄来的。”
“遐想……”谢雨薇脸色古怪地往我身上看了过来。
徐稚柳总算是接受了杜渺的说法，从身上拿出四块玉符递给了我们：“带着吧，说不定会有大用。”
徐稚柳的眼圈一下红了：“连你也不相信我？”
徐稚柳看我拿着玉符低头不语，不由得七窍生烟：“你没话说了吧？杜渺还说你有侠气，我看你只有小气！我把玉符都拿出来了，你却还斤斤计较！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小心眼儿到这种程度？”
徐稚柳是老江湖，但也是个女人。在某些事情上，女人与男人相比，更小气一些。
徐稚柳冷笑道：“就凭这一点？”
“准确地说是六个！”徐稚柳又扬了扬手里的玉符：“我为了在血城寻找线索，总得给自己找个接触到血城管理层面的机会。”
我拿着玉符端详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这玉符是哪里来的？”
杜渺无可奈何道：“好了。好了！稚柳，少说两句吧，李孽也是……”
江湖人讲，男人之间的情谊是打出来的。两个武林高手交手之后，因为惺惺相惜，不等身上伤口包好，就坐在一起谈笑风生、举杯互敬的事情，比比皆是。
值得庆幸的是，我们之间还有一个杜渺，否则真的不好收场了。
“我们之间的合作，需要彼此信任，如果我们一直这样心存芥蒂，早晚会出大事的。一面对敌，一面防备队友，是江湖大忌，就算合作成功，也可能错失良机，达不到最佳的效果。就像现在，我们是在浪费时间哪！”
但是，徐稚柳却偏偏用一块玉符挡住了恶魅的鞭子。要知道，那一鞭虽然没有檀越本人出手的威力，但是想要抽碎一块石头却也易如反掌。
我扬了扬手中的玉符：“杜渺说过，你出身巫毒一道。也就是说，你并不擅长道术。这块玉符，偏偏是出自道门的手笔。谁会舍长取短，放着自己最擅长的法术不用。非要借助外力？”
术道中人不用玉来制作符箓，一是因为玉石昂贵，大部分人消耗不起；二是因为玉石质地脆弱，容易损坏。作为辟邪的配件带在身上确实是不错的选择，但是作为法器用来打斗，首先就难以承受术者的真气，说不定，没出手就先碎成渣子了。
况且，最后玉符不仅发出火焰烧毁了长鞭，甚至连恶魅都被付诸一炬。这说明，玉符不仅是一件高明的法器，而且经过了长时间的锤炼。
或者，血城积累的巫毒邪气，已经到了危如累卵的程度，就连血城管事都不得不带上道门玉符护身？
这下连杜渺也愣住了：“稚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