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两种请柬
我眉头一挑道：“鬼三角的幕后当家人是谁？”
板金三郎在新闻发布会上说过，他那祖宗跟末代皇帝推过牌九。那小鬼子的身份应该不低。如果他当时被人剁了脑袋，他的佩刀很可能会被人收藏。板金三郎进鬼三角的目的会不会就是为了那把刀？
那人摇了摇头道：“我在鬼三角摆摊不止一天，几乎逢场必到，从来就没见小鬼子进来。而且……”
我刚想再说，就听有人在外面喊道：“屋里有人没？”
我用手比较了一下，那圈指痕正巧处于刀柄的中间，指节显得异常粗大，甚至可以达到常人的两倍。
我听完之后。猛一回头看向秋白野：“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据传说，千刀尊者最初的寓意是收尽天下屠刀。这一点与慈悲为怀并不冲突，甚至还有放下屠刀的意思。可是后期的演变中，千刀尊者却变成了代表着杀戮与军功的象征，有杀人越多功绩越大的意思，也就是鼓励战场杀人。”
我说道：“我想知道，板金三郎进入鬼三角之后。究竟买走了什么东西？”
那人顿了一下道：“据我所知。鬼三角的当家人对小鬼子十分反感，从不接待东洋人。”
“你说什么？”我打断对方道：“你的意思是，世上只有一个鬼三角？”
“有啊！”那人指了指远处的一顶帐篷：“那里叫黑帐。里面住着术道的肩客，可以帮人处理术道上的事儿。偶尔会有世俗中人过来找他们，但是在这儿交易的人很少。”
我拿起长刀重新打量了一番。按照秋白野的说法，那上面的手印应该是人工雕刻的东西，只不过经过技术处理才变得十分自然。
那人诧异道：“要不然还能有几个？”
“你们先等我一下！”我反身往刚才卖刀的摊位上跑了过去。
那人听到我们戏耍板金三郎，乐得直拍大腿：“不错，不错！就该这么弄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我对东洋刀虽然没什么研究，但是也知道，东洋刀刀身狭长，劈砍时应该双手握刀。才能发挥威力。如果这把刀柄上的指痕是为了方便武士握刀，就应该铸造成一上一下、一反一正，而不是在中段。这样做反倒会影响武者的发挥。
我和檀越对视了一眼才开口问道：“怎么回事儿？”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没想到对方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只好先站了起来。
“这些手印大小一样。有左有右……”秋白野沉吟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出自千刀神……千刀神是千手观音被东洋人篡改之后形成的神明。佛教中，千手观音生有千手，是为了普渡众生；但是东洋的千刀尊者却手持千把长刀，刀刃沥血。”
我传音道：“就当买一个消息怎么样？”
那人指着请柬上的三角形道：“供给藏家的请柬上画着正三角形，代表阳世；术道的是倒三角，代表阴间。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儿？”我正自言自语时，秋白野走过来，道：“这应该是传说中的神持之印。”
从我到卖刀摊子的时候就在想。板金三郎那家伙会不会从鬼市带走了一把刀。现在看来，还真有这种可能。
我把刀往桌子上一放：“东西都在这儿了。刀柄上的绳子，我不会缠。你可以扣损失。”
那人道：“鬼三角其实有两处买卖，一处是专门供世俗藏家交流用的，卖的大部分是古董，偶尔会有一些风水法器。还一处就是这里，来这儿的全都是术道中人，最差也是武林高手。这里交易的全是术道上的东西，就比如你后面那几具活尸。”
我拆开刀柄上的绳子之后，那上面露出了一圈指痕，看上去就像是被人长期握在手里留下的痕迹。
那人哈哈一笑道：“看来你也被外面的传闻给骗了。什么鬼三角飘忽不定、来去自如。全都是假的。鬼三角又不是神话里的小千世界，还能到处飞吗？”
“等等！”对方冷然开口道：“你把刚才买走的刀全都给我送回来，我不跟鬼子做生意，也不会允许有人把我的刀卖给鬼子。别跟我说‘不’，否则，我把你的脑袋摆在地上一块儿卖。”
“我对这些刀没有兴趣。”我也不隐瞒，大致把板金三郎被人干掉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几步跑到摊子前面蹲了下来，向对方传音道：“朋友，跟你打听件事儿。”
对方冷漠道：“不买东西。就别打扰我做生意。”
我伸手把请柬递了过去。那人拿在手里一看，不由得又笑了起来：“兄弟，你拿错请柬了吧？”
秋白野解释道：“古时候。神明、天皇、武士都是东洋人最为崇拜的对象，直到今天也一样如此。武器在神话中，是可以联通神明和武士的媒介。”
我没去跟秋白野解释这些，干脆问道：“你觉得这几把刀应该代表哪尊神明？”
我话没说完，对方身边的斩马刀陡然一阵长鸣。那人双目泛寒道：“我从不跟鬼子做生意！”
秋白野放下长刀：“带有千刀尊者神持之印的战刀，曾经在东洋军队中备受推崇。这几把刀应该是抗战时期的战利品。”
秋傲霜把请柬给递了过来，我看过一眼之后，随手交给了那个摊主。对方看完咦了一声道：“怪了！这明明就是世俗请柬，地图怎么全是倒三角？你们以前接到过请柬没有？据我所知，世俗请柬一般都发给固定的几个引荐人，再由他们转发。”
“这种带着手印的长刀，就是传说中曾经被神明把持过的武器。你仔细看刀柄上的手印，很难看出有人工雕琢的痕迹。东洋人认为这是天然形成的东西，也就是神明留在人间的见证。”
秋傲霜脸色也不太好：“爸爸喜欢收藏，我想带他出来散散心，就从一个客户手里拿了请柬。”
我一皱眉头：“那鬼三角的请柬又是怎么回事儿？”
“这个是给藏家的请柬，那位置不在地底下……哎，不对啊！”那人抓着脑袋道：“藏家的请柬。怎么会画着术道的路引？鬼三角把请柬画错了？”
“不知道。”那人摇了摇头：“我们只是推测，鬼三角的势力不小。毕竟鬼三角在这里经营了几十年，从来没出过什么问题……”
我之所以会选择买下这五把刀，就是因为我在刀柄上感觉到了阴气。这些刀的某一个主人，绝对是人类以外的存在。
我飞快说道：“前几天，是不是有一个东洋人从你手里买走了一把刀？”
“行！跟我去帐篷取吧！”我转身就往回走，那人伸手把摊子一卷，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后进了帐篷。
我接连挑开了五把刀上的绳子，每个刀柄上都带着一个手印，其中两把是左手。三把右手。
“你不是帮东洋人办事儿的……”那人的目光缓和了不少：“小鬼子把刀看得比命重，不会允许任何人去碰刀上的东西。你要这些刀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不动声色地问道：“以前从来没有世俗中人进过这里？”
在我看来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人在握刀时，由于个人素质的原因，手指发力的轻重略有不同，手指留下的痕迹也会有轻有重。人工雕刻出来的东西，不可能把细节的部分都表现得如此完美。
“说！”对方简简单单地说了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