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 一块钱佣金
于浩轩还想再说什么，杜渺却先一步进了客房。直到我和檀越送走了于浩轩，杜渺仍像是若无其事地在翻找着家谱。
我冷声反问道：“朋友是想比划两下吗？”
我冷哼一声。转身往外走时，正好跟从外面赶来的杜渺、于浩轩走了个对脸。他们两个还没走进屋里，金野已经先开口道：“那位咒道的朋友。请回吧！我已经受于先生委托，接手了余家的生意。”
杜渺从客厅出来之后始终一言不发，于浩轩也是愁容满面。直到两个人回到客房门口，杜渺才轻声道：“浩轩，你先去休息，我还要和李孽他们查些资料。”
“好吧！”老疤子叹息一声，收起支票转身离去。
一直没有说话的杜渺却在这时开口道：“我觉得可以赌上我们所有人的运气试试。我不相信浩轩……我们会那么倒霉。”
金野话一说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杜渺身上，后者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扶在轮椅上的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不止。
檀越连夜把于浩轩给找了出来，谁也没有通知，趁着夜色离开了于府。直到我们几个上了车，我才开口问道：“唐老板对那个姓金的怎么说？”
檀越却伸手把我拦了下来：“别冲动！回去再说。”
檀越回答道：“金野是堂口五行执事之一，属于人间堂的实权派人物，唐老板有时也要让他三分。至于身手如何。一直都是个迷，没人见过他出手。”
于浩轩沉默了半晌之后，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檀越拿起家谱对着灯光看了一下：“什么都看不清楚。按年代推算。这个人应该是在清朝末年被逐出了于家。年代太远了，恐怕连老于头都不会知道这个人是谁。”
我想都没想：“非常乐意！”
檀越摇头道：“除了让我们尽可能不要跟他冲突，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于老头沉声道：“于浩轩的钱是于家的，我说不许动，他就用不了。他拿什么雇佣你？我劝你……”
我拿过家谱往前翻了一页：“从这个于承贤身上查。按照家谱上的记载，这个人应该是清末有名的儒商。于老头应该是他后人的一个分支，而且血缘很近。我怀疑被逐出于家的那个人，就是于承贤的直系子孙。”
“我说了，我信不着别人！如果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于浩轩自己推着轮椅，转身向我这边说道：“不知道，两位愿不愿意接受我的聘请？”
杜渺一直显得极为平静，我以为，这些事情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才会显得如此平静，直到我发现他盯着家谱却始终不翻一页，才知道杜渺并非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无所谓。
“我……”
“怪不得，他敢毫无顾忌地得罪一个咒道高手……”我正自言自语时，老疤子已经敲门走了进来。
“孽子！”于老头拍案而起：“这就是你朝思暮想的女人？这就是你宁可放弃家族产业，也要去找的女人？他是男人！你这个畜生……我……我……”
于浩轩脸色一沉，冷声说道：“渺渺的雇主是我。不是我父亲。如果你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我只能说，你在浪费我的时间。”
“我马上联系唐老板。”
檀越给唐向晚去了电话之后，不到半天的时间，唐向晚就传回了资料。于承贤的一个后人，因为品性不端被逐出家门，但是他并没离开于家太远，就寄居在距离于家近百里的一个山村，现在他的后人仍旧生活在那里。
我翻动了几页道：“檀越，你来看。于家家谱可能从一开始就被人篡改过。其中很多东西都是牵强附会。”
“这里……”我按在一团墨迹上：“这里有一个人的名字被勾掉了，他应该是被逐出家族的人。”
于浩轩勃然大怒道：“这些事情跟你有关系吗？”
“知道了！”我总觉得唐向晚好像有些不愿意招惹金野。她忌惮金野，我却没有顾忌。姓金的最好不要惹我，否则，就算驳了唐向晚的面子，我也得给他长长记性。
“他不会咒术。”杜渺摇头道：“但是他也不怕咒术。至于为什么。我只能说，跟他修炼的锐金之气有关。大概是金气克邪祟的缘故吧。”
“退下！”金野不咸不淡地说道：“虽然他不够资格跟我对手，但是，当做无聊时的一点儿调剂。还是可以的。让他走！”
“莽夫！”金野失望地摇头道：“本来以为是个可造之才，原来是个半点城府都没有的莽夫。算了，你走吧！”
我走到杜渺旁边轻声道：“你先休息一会儿，我来吧！”
“一块钱！”我把手伸向了于浩轩：“这趟生意，我只要一块钱就接。”
“你很好！”金野的脸色差点拧出水来。
“你……”我顿时火冒三丈，差点就要动手揍人。
金野脸色顿时一沉：“李孽，你是想跟我打对手戏？”
“那就试试！叫上于浩轩，我们走！”
“妈——”于浩轩还要再说什么，杜渺却抢先一步道：“两位，我跟于浩轩只是普通朋友。等他身上的诅咒解除，我马上就走，绝不会再跟他有什么来往。”
檀越道：“就因为这样，才能证明于家此前几代人都没遭受过诅咒。他们不会把自己跟一个不祥之人联系在一起。”
于老头大怒道：“我已经聘请了金先生……”
我向于老头挑了挑拇指：“好，老子不伺候了。檀越，我们走！”
我们没来之前，金野和于老头之间显然是达成了某种协议，后者果断地选择了跟金野合作。
“不行！”于老头冷声道：“你现在就走，于府不欢迎你！”
“碰运气吧！”我心里也一样没底。
“谁调剂谁，还不知道呢！”我冷笑之间大步离开了客厅。
“故作神秘！”我不屑道：“姓金的，也是咒术高手？”
于老头气得语无伦次，坐在不远处的于太太也跟着站了起来：“浩轩，他们说的是真的？”
杜渺头也不抬地回答道：“我已经说过了，解除浩轩的诅咒之后。我马上就会离开。回去转告于先生，咒术师一诺千金，绝不食言。让他放心好了。至于支票，也请你拿回去，咒术师并不缺钱。”
杜渺还想再说什么，于浩轩已经开口道：“渺渺不能走。解除诅咒的事情，我只相信渺渺一个人。其他的人，我信不着！”
“放肆！”金野还没说话，他身后的五个人同时站了出来。我立刻上前一步，跟五个人对峙在了一处。
这样看来，于家并没有彻底抛弃那人，应该对他还多有照顾。
“渺渺？”金野失笑道：“你知道他的身份吗？或者说，你知道他是男是女吗？”
老疤子一进门，直接向杜渺走了过去：“老爷和夫人让我转告你，于家可以接受任何一个女人。但是不会接受一个不男不女的人。老爷给你准备了一笔款子，他希望你能拿上钱离开于家。”
“谢谢！”杜渺把家谱交到我手里，自己闭着眼睛靠在了椅子上。
我刚说起要去那个山村看看，檀越立刻反对道：“你相信自己的判断吗？这种判断太牵强了。”
“呸——”我吐了一口之后，揉着嗓子自言自语道：“天干，嗓子疼，痰太多。”
我接过硬币，往空中弹了一下：“现在，他是我的雇主了。坏人生意等于杀人父母。朋友要是再叽叽歪歪，老子不介意让你懂懂规矩。”
于太太的眼泪一下流了下来：“浩轩哪！你醒醒吧！他就是个妖精，是专门来害你的啊！你为了他都要走火入魔了……”
“等等……”我刚要转身，金野已经曼声道：“我让你们走了吗？”
我忍不住问道：“檀越。那个姓金的到底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