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这人疯了
“你是不是疯了？”
“李哥说了，你要是不敢照，把酒杯拎起来隔着玻璃看一眼也行……”
没过多久。两辆警车就闪着警灯从后面追了上来。
“骂人！骂人你不会吗？往死里骂！不行就吐唾沫！记住，不管用什么办法，跑到沈凝梦那儿才是正经事儿。”我知道。骂人、吐唾沫这种事儿，对恶鬼其实没有什么作用，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目的。
没一回儿，电话那头就传来一声关门的动静，山子也颤着声音问道：“李……李哥……我进来了，然后怎么办？”
现在远水解不了火，我只能寄希望于沈凝梦那边有一个胆子够大的人，能帮我们拖延一下时间。
程明像是怕人听见一样，压着嗓子说道：“山子，你拿酒杯往张晓霞身上照一下，一下就好。”
“神经病啊？”
“哐——”
如果，有一个常年跟鬼打交道的人，忽然在大半夜告诉你，把酒杯拿起来往身边的人身上照一下，你心里不发毛吗？而且，这种事情还不能想，越想越害怕。
“他有刀！”
但是，张晓霞肯定没有被鬼上身。按她的话法，坐在她附近的人都有身份，光凭身上的气运，一般的鬼魂就不敢轻易接近。
程明喊了一声之后，才捂着电话道：“李哥。怎么办？”
关键是这句话，你得看谁说。
我这边还觉得天旋地转，檀越马上又一脚油门，甩开方向盘，在马路上兜了一个大圈，直接把车开上了人行道一半之后，压着路基掉过头来，再一次向酒店的方向开了过去。
“这人疯了！”好像是有保安在拦山子。
檀越就这么贴着对方的车头冲过了十字路口。他的车刚开过去，我们后面就传来一连串撞车的动静，也不知道多少辆车在我们身后撞成了一串。
檀越差点儿没把汽车给开飞起来。我眼看着汽车冲过了亮着红灯的十字路口，一辆卡车直奔副驾驶的方向冲了过来。
对方啪的一声挂了电话，我暗道一声：“糟糕！”
只要能把那个山子给吓住，让他跑去找沈凝梦，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快！快再来几个人……”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山子那是扯着喉咙在喊，没喊两句，嗓子就破了声儿，那动静就跟鬼哭没什么区别。我听着都替他捏了把汗！
电话那头的张晓霞沉默了几秒，语气却渐渐冷了下来：“李先生，酒店里下榻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如果你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最好不要在这个时候见凝梦，这会对她造成不好的影响。”
“程明，上车，有事儿到车上说。”檀越把程明叫上来之后。再次发动了汽车。
“怎么照？你是猪啊？”
我的声音也冷了下来：“是我没说明白。还是你没听明白？”
程明往后看了一眼：“别管他！天塌了，我顶着！”
“警察！警察呢？不是已经报警了吗？”
山子尖叫道：“都给我滚——谁过来，老子捅了谁！”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我知道这个时候念《道德经》没用。而且我也背不全。但是现在我也只能拿《道德经》给山子壮胆了。
我这边本能地往旁边挪了下身子，就听见车门外边咣当一声巨响。卡车的保险杠在我视线里飞出去五六米远，在公路上砸出了一串火星。
电梯口那边也跟着乱成了一片：“救命啊！有神经病！”
山子那嘴像是机关枪一样一通乱吐，电话那边惊叫声此起彼伏：
“哭！哭你麻痹啊！不想死就赶紧憋回去，坐那儿别动……我不挂电话！”
人鬼相争，七分是术，三分是胆。人被吓着了，胆气一泄，气势就先败三分，往后还拿什么跟鬼斗？胆气在了，厉鬼也怕三分。
我纯粹是在信口胡说。张晓霞一直拦着我，不让我去见沈凝梦，究竟出于什么考虑，我不清楚。
山子肯定是往别人脸上吹气了。
无论是谁，一开电梯门，冷不丁让人在脸上吐一口气，就算出于本能也会往后退。下面就看山子会不会吐唾沫了。
山子真快疯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嘴就骂，日爹草娘的什么都来，那动静大得都快喊破喉咙了……
程明这边急得直跺脚：“檀哥，你倒是快点啊！”
拿酒杯看人，那也纯属扯淡。谁的影子隔着一个酒杯都得变形。
“坐电梯！”我沉声道：“你就站在电梯口那儿，要是有人，你就往他脸上使劲儿吹一口气。要是他不往后退。你就放他进来；否则，说死也别让他进电梯。”
“叫救护车——”
“快点拦住他！用警棍！”
不用他说，檀越也没打算去管警察，一脚油门下去。撞翻了警察拦在前面的路障，猛一打轮，跟一辆警车擦肩而过之后，我们的汽车像是陀螺一样，在公路上连转了两圈，才头向后停了下来。
“别害怕！”我心里也是咯噔一声：“你听我说，我说一句，你说一句，别的什么都别说！知道没？”
高级酒店就算到了午夜。也一样人来人往，况且，现在才十点左右，要是有人在电梯里闹事儿。保安、服务员肯定要一拥而上，人聚得越多，人气也就越旺，要是能成功引发人群的怒火，至少也能压制恶鬼一段时间。
“他往沈凝梦房间跑了……”
山子颤抖着声音道：“我怎么拦着他……”
“呸呸呸呸……”
“明……明白……啊——”山子忽然像是女人一样尖叫了起来：“电梯里有人！有人啊……她在墙角蹲着呢！怎么办？怎么办李哥？”
电话那头已经乱成了一团，最少也有十多个人在到处乱喊。看来，山子是因为惊吓过度，从人堆里冲出去了。
过了一小会儿，山子就从屋里出来了：“程哥，我现在怎么办？”
檀越这边还在跟警察飙车。电话那头已经炸开了。要是没弄错，山子肯定是出了电梯，也不知道是在跟谁声嘶力竭地大吼：“电梯里有鬼！有鬼——你们看……放开我！快点放开我——”
“沈凝梦开门！快点开门哪！李哥让我来找你！你快开门——”
“这里有人发疯啦！”
“明白！明白……”山子拿着电话往外面走：“李哥。我是走楼梯，还是坐电梯？”
“去沈凝梦那儿啊！还能怎么办？一会儿不管谁拦你，都别管。使劲往沈凝梦那儿跑！不管用什么办法，就算是绑架她都没关系，只要能跟她在一块儿就行！听明白没？”
“电话给我……”我拿过电话：“我是李孽。你听我说。你现在往沈凝梦那儿走，电话别挂，沿途无论看见什么奇怪的事儿，马上告诉我！明白？”
“不许动，警察！”
“哎呀……”
张晓霞冷声道：“我听得很清楚。我必须郑重声明，有些事情可以私下说，但是不要在公开场合议论。如果，你没有其他事儿，我要挂电话了。”
电话那头陡然传来一声巨响，应该是山子一脚踹坏了房门，冲进了屋里。
“打人啦！打人啦！”
我估计，山子可能是把某个想要进电梯的人给踹出去了，要不然那边不能喊打人。
“嘿嘿嘿嘿……”山子忽然在电话里一阵怪笑：“沈凝梦死了！”
“保安！保安……”
“让他出来，小心点儿，别让张晓霞看着，让他去找沈凝梦。沈凝梦那边有辟邪的东西。”
没过一会儿，我就听见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尖叫：“你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