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秦淮茹，与他们一起生活吧=
于是刘建详细解释了婴儿五种哭声所对应的问题，并适时回答他们提出的疑问。
当涉及孩子们的福祉时，金杏也积极插了进来。
最后还是主任出面，将“围攻”暂告一个段落。
借此机会，刘建向主任报告了他中午请假的事。
鉴于昨日的成功经验，刘主任知道他已经做好充足的准备，因此欣然同意且好心问道：“你们有足够的资金吗？需要的话，我可以提供一些。”
刘建笑道：“足够的，我家老大爷经济上还算宽裕。”
他对易中海的财务状况不算太清楚，但从易中海的性格和为养老所作的筹划来看，数千元存款应该不成问题，自然不会有购买收音机的拮据之处。
转眼午时已至，娄晓娥提早骑车送大妈来了。
待易中海赶到位，四人一同上了公交，前往王府井的百货大楼进行购物之旅。
这是新中国成立以来首都建设的第一家大型百货零售商，如今看来或许普通，但在那个时期，它是全国极其罕见的一家，能特许全国范围购置商品，并享有二级批发商地位，可以直接以优惠价从天津、上海、广州等地的一级批发市场进货。
那时有这样的说法：“百货大楼没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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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建明白大妈鲜少出门，因此陪她逐个柜位浏览。
幸亏百货大楼布局井然有序，一楼专售食品、烟酒、日常用品，二楼则包括纺织品、服饰鞋帽、五金电器，直到三楼才开始出售高档物品，如钟表、收录音机和乐器等。
如此一来，基本涵盖大部分商品。
售货员在这个时代被誉为社会精英，尤其在大型商场任职更是不容易，没有一定的影响力是难以胜任这份工作的。
所以来到三楼售卖收录音机的区域，刘建根据孙兰芳的建议，先是掏出一把大前门香烟给售货员，这位约三十余岁的男性售货员的友善明显多了几分。
他介绍：“看这款上海生产的131型电子管收音机，是上海广播无线电厂的代表作品。”
“这些则是熊猫1501、1502、1503和1401，以及601-1型号，全为南京无线电厂出品的高级电子管收音机。
仅剩这一些了，你们有什么选择吗？”
刘建转而问：“干妈，您觉得怎么样呢？”
大妈连忙回答：“我不懂这行，还是由你大爷和你做决定吧。”
易中海同样不解其深意。
但刘建心里清楚，当前这些收音机性能相近，没必要过分追究参数；于是笑道：“进来的东西都是精挑细选的，干妈您喜欢什么样的样式就好。”
听到这话，售货员眼中原本的一丝烦躁有所减轻。
大妈是一个传统女性，以前一直遵从易中海，但自从收刘建为干儿子后，她在日常生活方面的决策也开始活跃起来，只是涉及到大件商品购买，例如眼下售价130块起的收音机，她觉得自己没有权利作主：“不不，让你们自己挑选吧，我只需出钱即可。”
刘建转向易中海寻求意见，后者轻轻咳了一声：“你们母子俩做主，我只是付款人。”
他笑了一下，指着上海131型收音机：“它出自上海无线电厂，大城市的制造标准相对可靠。
另外，这台的开关设计是琴键式，便于操作且外表朴素大方，要不要考虑这个？”
他推荐此款主要原因是他相信这样的设计更加适合大妈他们的审美品位。
比起上海131的扁平按钮，熊猫系列型号因为前面板向下弯曲，尽管有些变化，可能并不会令大妈等人感到舒适。
果真，在易中海选择了上海牌131型号收音机后，一位大妈欣慰地笑道：&34;看起来这个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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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海道：“既然大家都喜欢，那就是它了！”
上海牌131型收音机由于采用电子管而非半导体，个头颇大，长度超过六十厘米，高度将近四十公分，宽度近三十厘米，重量更是超过了三十多斤。
怀揣这个大家伙进入四合院，马上就引起了三大妈的关注。
由于三大爷昨晚回家后跟她讨论了一番，三大妈立即察觉到易中海手里的是什么东西：&34;老易，你拿的…是收音机吗？&34;
刘建陪同购得收音机之后，他们乘坐公交车回来直接去街道办事处处理后续事宜，而送回收音机的任务便落在了易中海肩上。
事实上，他并不希望再多此一举，但在他看来，这是个让众人看到的机会，所以易中海内心愉快地说：“嗯，上海牌的。
解成他妈一会儿可以来我家听听新电台。”大妈立刻欣然答应下来。
短暂的兴奋之后，大妈心底闪过一丝醋意。
这时院子里赵家嫂子问道：“怎么一大爷他们突然有了收音机？”话题又引发她的兴趣：&34;你们知道吗？说起来，昨夜&34;。
易中海感觉到街坊邻里羡慕的眼神，还未靠近大门口，他便朝一大妈说道：“这玩意儿挺重，你自己先进去看看门吧。”
对于家里添置这样大型物件，大妈内心实则非常喜悦，加上陪逛百货大楼一路劳逸结合，此刻她精神焕发，脚步轻快前往开门。
踏入中院，正蹲在洗衣台洗衣的秦淮茹注意到了这一幕。
初见易中海怀中的大方盒，她的注意力被吸引了。
然而看见大妈的动作，她忽然意识到这是缓解两家紧张关系的好时机。
迅速甩干手上的水，她又轻轻擦拭在衣服上，然后迎上去扶着大妈的手臂说：&34;一大妈，小心点儿，别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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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印象不错的秦淮茹察觉到大妈友善的态度，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对方愿意和她交谈，并且态度良好，无疑是改善关系的良好开头。
院子里其他聊天的妇人见状纷纷围上前去，想要看看是什么新鲜玩意儿。
在介绍收音机的来历时，连同院子中的三位大妈也都兴奋起来，意识到只是讲述可能无趣，于是她们趁着空当，与前院邻居聚在一起。
在考虑购买之前，一位大妈已经在旁边整理出墙面柜子作为放置收音机的位置。
易中海进门后，立刻将机器放置到位，并接好预先预备的电线，一切准备妥当，随着电流通过，广播中瞬间回荡起充满谭派韵味的京剧声：“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若是一位热衷于京剧的行家，一定能辨识出这是1956年上海人民广播电 整收录的京剧作品《空城计》片段，饰演诸葛亮的角色由票友程君谋以谭派演绎。
虽然在座众人并未精通京剧，但仅听到音律就已经令她们惊喜不已。
望着一屋安静聆听的人群，易中海内心比买到老曹的房子还要充实，尽管自己不懂戏，但他明白京剧的地位显赫，是国宝艺术，在晚年更是容易被接受。
这收音机播放的内容，让他格外欣赏，只因要工作不得不离去，他心中不禁留念。
就连秦淮茹也舍不得离开，可她还得回去向贾张氏汇报这里的情况，于是仿佛想到什么似的轻声道：“哎，我的衣服还在外面泡水呢，我去洗一下就回来，不打扰大家听戏啦。”对于贾张氏的动静，她心知肚明，早上刚被刘建一番“交锋”，她不好意思出门，然而秦淮茹进来时，贾张氏便愤怒地盯着她：“你以为还有心思回来啊？我都当你打算留在他们家！”
秦淮茹心里万分难过，仿佛被重击般痛苦，眼泪如决堤般奔涌：“妈您怎么说这样的话？昨天……”由于心情沉重，她稍微喘息调整后才勉强说下去：“我已经跟您说过了，咱家跟一大爷的关系不容断裂，不然日后日子怎么过。
我没…没…”
有时候，冤枉一个人的人比受害者更清楚她的无辜。
贾张氏显然没忘记秦淮茹昨晚所说的话，此刻的指责只是想转移早晨的尴尬，也是对刘建带给她的伤害和羞辱的发泄。
当看到秦淮茹一边哭泣一边说出仿佛是在谴责自己的话语，秦淮茹的眼眉一竖，愤愤质问道：“你哭什么？我作为婆婆连训斥你都不可以吗？你要觉得我不配，那就离开这里，随他们去吧！”
尽管秦淮茹内心十分委屈，但在这样的情形下，只能强忍下来，小声申辩：“我没有……”
贾张氏冷笑一声，“你应该明白自己的位置，你是我们老贾家的媳妇，没有我们，你在农村还得日复一日耕田刨地……”想到清晨才刚发生的一幕，不情愿地回忆起被刘建以“胁迫”的方式送回乡下的场景，她立刻提高了嗓音：“别哭了！告诉我，她们都去了哪儿，我好像听见说什么东西买了——究竟是什么东西？”
秦淮茹拭去泪水，低声回应：“是收音机。”
“收音机？！”贾张氏眼睛瞪得像猫头鹰一样大，“他们竟然买了收音机？”
她的思维仍倾向于过去的传统观念，习惯性地将易中海的东西视为未来的传承，即属于他们家的财产。
此刻听说他买了一台收音机，便认为他在挥霍公款……。
不过，她随即意识到易家的一切已经不属于他们，这让她越发愤怒：“买就买！等着看他们家的财富会被败光！”
目睹贾张氏怒气冲冲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秦淮茹忽然有种异样的满足感，心里突然萌生了个想法，如果告诉张氏，买收音机是贾大的主意，而且票是刘建搞来的，又会怎么样呢？
然而，担忧张氏会因此失控伤害自己，或是激怒病发需要花费治疗，这个念头又被她强行抑制住。
然而贾张氏的思绪却在这点上纠结：“不可能！那收音机票是从哪来的？”
秦淮茹心中暗叹，但这类消息终究隐瞒不住，便坦白地说出：“是平安弄到的……”
听到平安的名字，贾张氏双眼瞬间如野火般狂烈盯着她，破口大骂：“平安，你这个混账，喊得好亲近！他是你儿子，还是你爹？再当着我叫这名字，看我如何撕烂你的脸！我会……”
惊慌之下，秦淮茹本能后退一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敢言语。
贾张氏疯狂地咒骂几句后，呼吸急促，力竭无法继续，看着秦淮茹退缩，几乎想冲上前揪扯她的身体，狠狠地将她捏碎！
然而两人体间还有一段距离，贾张氏此时力量有限，只好紧咬牙关：“你过来，给我过来说话，我不会再动手。”
秦淮茹怎能相信这话的真实性？在她心底深处，怀疑和恐惧并未稍减。
然而她明白，除非能找到合适的借口，不然这顿打只会是一时的躲闪，长远来说是无法避免的。
于是她的思绪迅速转动，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托辞：“妈妈，你为何会如此生气？我喊他的名字只是习惯了，况且想要大爷爷重新接纳东旭当徒弟，这可能是个好突破口。
因此，以后我要更加留意对待他的话语方式，不然万一让他察觉了……可不是个好办法，对吧？”
贾张氏虽然心有不满无处宣泄，但她不能打秦淮茹，再说她这话也有几分道理，她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动手。
但终究难以平息心中的不快，于是她想出另一个点子：“你现在就去后院找你二婶，告诉她易中海这小子买了收音机，但购票的凭证却是他那个狼心狗肺的儿子提供的。
我就料定她们俩会 不住不想要它。”
说到这里，贾张氏愈发兴奋，仿佛能看到两家人争吵的一幕。
而秦淮茹听着越来越感到心寒，并且有种说不出的怒火涌现。
这股怒意虽未让她失去控制，但确实让她暂时忘却了对贾张氏的恐惧，她冷静地回应：“妈，你必须慎重考虑。
若想让我们和大爷爷家再次拉近关系，我能做这事就只有我了。
你现在叫我去找二婶，这样的事迟早会被传到他们的耳中，那时他们怎么看我？会不会再接纳我呢？”
听到女儿的分析，贾张氏也意识到家里除了她之外没人能同易家沟通，一旦她也受排挤，修复两家关系的道路就会更困难。
最终，她只好不甘地妥协：“算了吧，你不用去了。
可不告诉我们，姓刘的那边总有一天会知晓，我不相信到了那时他们会什么都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