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开始不得宜
经过一阵推让，除了礼品，娄母亲还准备送上五十元钞票：“我只有一个女儿晓娥，这次平安救下了她性命，我难以想象要是……这五十元实在不足以表达我的心意，纯粹是为了表谢意，请务必收下！”
此刻，刘建方才开口谢绝：“阿姨，谢谢您的心意，礼物我们就不收了，但请收下那五十元！”对于金钱的要求，刘建毫不犹豫地断然回绝。
原来，娄母虽然初衷是答谢刘建，但在馈赠问题上，习惯性地求助于两位长辈一大妈。
此时刘建突然坚决表态，既态度明确、用词适宜，又明白五十元对于常人而言是相当可观的一笔，使得她不禁对刘建刮目相看，重新看待他对礼物的态度。
之前的她在心里只是把刘建视作有治疗手段的年轻人，而现在却不自觉地换上了一种尊重和友好的姿态：“刘医生，我并无恶意。
即便晓娥事件来得晚一些或在医院救治，只要有五十元能救命，我都要真心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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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建再次回应道：“阿姨，我们邻里之间本就互助互助，这不涉及医院的医疗性质，帮助邻居是分内之事。
所以我不能接受这钱。”
听着娄晓娥略带感激的声音响起：“但你并不仅是一次简单援助，是救回了我的生命！”他又指着那些礼物说道：“这些礼物，足以表达了谢意。”
身为娄半城夫人的母亲，在他身旁的日子里，她见识过很多天之骄子，所以当刘建初次到来时，她在心里把他定位于只是偶然救下女儿的年轻小子，虽然年纪轻轻就取得了医师资格证书，但在她看来，这样的人才多了去，日后出类拔萃的成功者毕竟寥寥无几。
她的登门致谢既是对救女之恩的真挚回应，也旨在展示娄家教养有加的良好态度。
因为娄晓娥未来仍在这儿生活，他们需要大家的支持来处理可能发生的任何事情。
原本的初衷并未料到短短数言能带来如此深印象，特别是在对待金钱与馈赠方面，50元数额不菲，多数人都难以轻松给出，可他在听闻后毫不犹疑地拒收，这让她十分惊奇。
得知刘建在街办受到瞩目，全凭他揭露了重要问题、成功说服了王主任，这样的事迹单独来说也许寻常，但当他结合起生活的环境——普通工人家庭背景，这展现出他的独特能力。
她此刻对他的了解需求越发强烈，甚至想在他还未展翅之时就结善缘，然而一时却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突然间，娄晓娥眼睛一亮，提议：“妈妈，平安最近有点忙。
不过，我们都住在同一个院子里，距离很近，我知道他的空闲时间。
如果直接邀请他过来一起吃饭怎么样？”
母亲心头一喜，意识到如果他们一家出面邀请刘建可能会过于拘谨，而且不太能深入交流。
但既然晓娥身为邻居提出这个建议，不仅能轻松进行，还利于增进关系。
因此她笑道：“可以，刘建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应该大方请他共餐。”
于是，她欣然同意了晓娥的提议，希望能借此机会进一步观察和拉近距离。
刘建原本婉拒，原因不只是确实有事，更是知道娄老太太其实是在邀请他们做表演，他自然不愿参与其中。
但娄晓娥显然是出自真心，两家又相距甚近，所以他觉得自己无需再拒：“晓娥姐姐，你真是太客气了。”
娄晓娥顿时漾起甜甜的微笑：“一点都不麻烦，真的……”
院门口的阎书斋望着娄晓娥母女空手离去的背影，看着易中海家中剩余的大块肥肉，心里五内纠结如同猫抓。
一口气灌下了两大碗索然无味的茶水，他的眼睛转了几转，一个主意在脑中萌发。
主意产生后，他实在坐不住，起身离开房间直奔后院。
刚出正堂门时，生怕被厢房的人瞧见，阎书斋下意识地低着头快速穿过了中庭，径直来到了刘海中的居所。
刘海中未料到阎书斋会来访，朝正在忙活的刘光福狠狠一瞪，呵斥道：“真是眼瞎！三大爷来了都没拿椅子招呼？”
刘光福犹如被毒蛇叮了似的，连忙端起一把椅子。
阎书斋微笑着落座，随口说道：“老刘，咱俩的关系用得着这么拘谨么？”
刘海中一心希望联手阎书斋 易中海的地位，自己取而代之成为院里的大佬，所以他态度友好地问道：“老阎，你来找我是有何事？”
阎书斋慌忙挥手道：“没啥事，我是特意来恭喜你的。”
刘海中心中疑惑：“恭喜？”
阎书斋点头确认：“没错！你知道吗？昨天你二小子救了娄晓娥，我就看见她们母女提礼物上门，足足四大包稻香村的点心……”
大娘惊讶道：“四大包，这么丰盛？”
稻香村的点心每斤需八毛钱，还得专用糕点券，比肉类更贵，一般人送礼都不会轻易购置这么多，这足有四斤重的四包，更是非比寻常。
阎书斋笑容更甚，补充道：“不仅如此，她们还有个大袋子的白面……”
大娘倒抽一口冷气：“一个袋子的白面？”
阎书斋兴奋起来，眼神闪烁地说下去：“不止那些，除了白面和点心，那肥肥一大条肉啊，足有二十斤以上！”
听见这数字，刘海中和大娘都不禁脱口而出：“二十斤？全都是肉？”他们两人的喉咙不自主地动了一下。
阎书房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压低内心的激动，笑道：“光明是你亲生的儿子，得到了这么多的好处，理应拿出来孝敬你们二人一番，不是吗？”
他的来意即在此处。
对娄家赠予的贵重之物，他自己无须伸手，可是养育儿子回报父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作为刘建的亲生父母，刘海中夫妇不能期望儿子全然没有表现，哪怕是主动寻求，理由也充足得很。
不管是哪一种方式，他都希望能从中刘海那里多捞一些份额！
然而听到他这话，刘海中夫妇却同时沉默起来。
外人不清楚他们心里有数：刘建自被打之后三个月，外出认了一个大婶做干妈后，从未踏入过他们的视线，更别说那阵子分割了老曹的房产后。
他们自然盼望刘建能够自主地献上一些礼节，但是这种可能性并不大。
除非易中秋挺身而出。
以他为大院里的家长身份，为了维护脸面问题，或许是会选择介入。
但如果易中秋不在乎这些呢？
并且，万一易中秋出来帮忙或刘建那狼心狗肺主动送来，只是象征性地给一两个馒头、少许糖果，或者半斤肉，他们岂不是很被动？在刘海中的设想中，作为生父生母，那些物品中应当他们至少分走一半，这才算说得过去。
但是细想想，他们把刘建养大十五年，而易中秋才照料了他们三个多月，就期望得到两大包点心、半袋面粉以及十斤带皮的肉，他又觉得不公平！
想到此点，他忍不住看向旁边的二娘。
二娘瞬间明了他的心思，对她来说并无异议。
于是，她立刻起身道：“那我去瞅瞅，光明有了出息，我做亲娘的脸上也有光采。”
听到她的话，阎书房心里更加欢喜，他们主动开口，意味着他作为“密探”的作用越大，可以分配的份量也会更多。
于是，为了能让二娘分到越多好处，他又开口强调：“说到这个，我必须提到你那二儿子，干妈始终不如亲娘来得重要。
从前能力有限就算了，如今有了些许成就，也应该对你们这些亲生父母孝顺些。
我建议这次娄家的东西，你们至少应该拿大半，最低不得少于一半！”
刘海中心头愈发坚定，感激地说：“老阎，果然是院子里有文化、讲礼仪的人！”
但他还是有些顾虑道：“不过，只怕老易不认同……”
阎书斋眼镜后的小眼睛眯了起来，坚定地宣布：“老刘，别担心这事。
易院长虽然是个大人物，但讲道理总占理。
我也会站在你那边的。”
“ 住宅区，西厢房。
自从娄晓娥母女手提物品进入了易中海家后，贾家所有人都忍不住聚在窗口朝对面张望。
除了棒梗起先两声欢呼“肉！”“点心！”，后来被秦淮如按住嘴唇后的静默里，贾家人对娄家豪阔的出手感到震惊。
沉默许久，贾张氏打破寂静：“东旭，易老师算是你的授业恩师吧？要不要……过去看看？”贾东旭想起易中海近期对他疏远的举动，心里有些忐忑，却又羡慕着那些宝贝，于是拒绝的话在舌尖打转说不出来。
秦淮如明白贾张氏打的什么算盘，这些是刘建等人的谢礼，她内心本能 ，但对于那些美味的肉和可口的点心，她希望至少能让棒梗得到一些解解馋。
再加上担心被贾张氏指责，她便选择了默许，没说话。
见贾东旭没动静，但也没明确拒绝，她深知他这孩子倔强的性格，怕强行要求可能会适得其反。
于是贾张氏调整了口气：“不用立刻过去，等她们母女离开后再过去也可以——哼！淮如昨晚也在现场，尽管没帮上忙，但心意到了，我们理所当然也应该有份才是！”
秦淮如微微有些脸红，可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来。
不久，待确认娄晓娥母女确已离开，贾张氏再次催促：“东旭，你可以带棒梗过去一下。
你是易老师最后一度入室的 ，这么多东西，只要开口求取，至少会给你一些的！”
贾东旭内心挣扎着，唯恐会被易中海拒绝让他颜面扫地。
见儿子仍旧没行动，贾张氏焦虑起来，尤其是瞥见阎书斋进了后院，她马上焦急地道：“阎老头肯定是奔刘建那边去了。
东区的好东西堆了一山，你要知道他们的胃口。
你不赶快过去，等他们分了一些，你还会得到什么？”
贾东旭内心的焦急加剧，但最终还是无法下定决心。
突然，秦淮如目光锐利喊道：“快看！二妈可能过来了！”
贾张氏连忙一瞧，果不其然，那让她担心的事已经出现。
她既急又恼地说：“之前我就说过要赶紧行动，你不去反而惹来了，她肯定会多分一块儿。
你这会再过去还行吗？”
紧接着，贾张氏转身对二妈恨声道：“真是老刘家不识抬举，儿子才拿到东西就过来要，父母这般不懂规矩、不顾廉耻的，真是太不要脸了！咳！就不怕人家笑掉大牙吗？”
然而，无论大娘的情绪多么愤怒或憎恨，最终她都只能眼看着二娘踏入了易中海的家门。
在送别刘晓娥母女之后，易中海看着桌上堆积的礼品，对着刘建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东西？”
刘建随口答道：“吃啊——反正又不会结出果实来给我们。”
易中海无可奈何地说：“你总是想着吃。
就拿这糕点来说，不说成本有多高，光是我们想要弄到都很难，怎么可以直截了当吃掉呢。”
大娘接话说：“的确，这些东西吃起来太可惜了。
倒不如用来做礼物送出去——你现在才刚进街道办事处工作，正可以用它们送给你的上级。”
思考了一会儿，刘建说道：“干妈你言之有理。
这样吧，明儿请你给半包糕点和一半蜜饯给我，我把它们分给同事们就行，送礼这事儿就算了——毕竟，我年纪轻轻，如果一开始就搞这些，别人可能反而认为我是心机太多。”
闻言，大娘神色陡然一变：“真的吗？”
易中海也觉得此言在理，便点头同意：“那么就不送算了。”
刘建露出微笑：“那就咱们自家享受剩余的部分吧。”
然而易中海却断然拒绝：“你吃几块算是解馋可以，我和大娘就不必了——这些东西还是要留给他人更好作为礼物。”
刘建强硬地强调：“这是刘家对我们的谢礼，怎么处理你们二老得听我的！吃就对了，相信我的本事，未来还会愁缺少这些？”
说着，他直接打开一包糕点，先丢给自己一块，然后再递了两块，一块给易中海，一块送到大娘眼前：“你们辛辛苦苦一生，也应该享享清福了。”
听到这话，大娘心头发热，诸多思绪却难以用言语表述。
品尝着糕点中的滋味，她感觉无比甜美，仿佛这是世间最美的佳肴。
面对此情此景，易中海内心也颇为激动，但身为男子汉，他知道还有更多事情需要应对。
于是，借着品味糕点的机会稳定心境，他又开口问道：“那些肉和面条呢？”
刘建一脸严肃：“面条可以久放，可以让干妈加些白面做馒头，至于肉类，最好尽快食用，不然会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