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刘建「偷懒」的对策
杨凤山已经在等待，招呼道：“老易，尝尝我的烟。”易中海赶紧伸手接烟，惊叹道：“哎呀，这是上好的烟。”
杨凤山笑道：“我还有存货，你稍后带上两盒去享受。”
虽深知杨凤山的友善带有目的，易中海受到这样的款待也倍
感荣幸，但他的心思仍然在刘建的未来。
于是他深叹一口气，脸上满是为难：“厂长，您让我去劝说刘建，这个……”
这让杨凤山心里不禁一阵不悦，但仍保持着平静：“结果如何？他采纳你的意见了吗？”
感觉到杨凤山的殷切期盼，易中海只能无奈地道：“厂长，我对不起您的期望！”
杨凤山紧锁了眉头。
鉴于红星钢铁厂即将成为京城乃至全国工厂的学习标杆，厂内每个人都无比警觉，他在周末特地去请教了部里的重要人物，期望明确他们提升的领域。
上级给出的意见表明，此次重视是因其优秀的安全宣传教育工作，因此，安全示范作用必须优先确立，而刘建的角色在此时显得格外关键。
此外，高层将于这一周访问轧钢厂，并要求他们准备详细的改进策略。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易中海没能说服刘建。
此刻，懊悔油然而生，如果早些许诺优厚条件，刘建会不会更倾向他们厂？遗憾的是，当时低估了 力，以为仅正式编制足以吸引他。
现在再说其他都是多余，唯一目标是将刘建引入钢厂。
沉思片刻，他温和问道：“老易，我和同事们都非常真诚地希望刘建能来，按常理推测，他有什么顾虑？”
易中海解释道：“厂长，我已经传达了您的话语。
但刘建告诉我，他们的王主任极其器重他，平常也非常关照他，他不舍得离开社区办公室；而且在那里，他更能施展自身才华……”
这话让杨凤山听得直犯愁。
原本在王主任那里就缺乏“器重”的竞争力，第一次电话中提出的待遇过低，更拉低了他的印象分。
杨凤山提到「运用能力」之事，他的轧钢厂不止频频获得媒体报道表扬，就连铜锣鼓巷街道办也紧随其后，且在各种内部新闻报道中始终位列前列。
显然，未来的景象将是众多从事制造业的企业家将前来轧钢厂取经学习，其它各部门也可能受到街道办的影响而效仿。
当刘建表达过可以在那里尽展才华的看法，其真实性毋庸置疑。
既然提及这话，杨凤山的目的在于使刘建认为可能存在于轧钢厂的优待和前景不再存在，以降低他的期待值。
不过，确实轧钢厂当前迫切需要刘建这一人才的事实无法否认。
身为领导者，杨凤山行事果敢决绝：“老易，那你就随我去一趟街道办好了。”
他已打算亲自去面谈刘建的。
易中海获知此消息后，首先关心的是担忧刘建言行不慎触怒杨凤山。
幸好自己可跟随左右，以便适时助其应答，甚至应对刘建不便时，也能代为处理。
他点头答应道：“好的，厂长。”
然而，他又犹豫了一下：“请您稍候，我得先和王主任打个招呼，车间的工作还需要待我回去处理。”
杨凤山则宽慰道：“不必这么费心，我去安排就行了。”
接着对外喊道：“杨虎，去一车间告诉王主任，易工程师临时有些事务要与我外出处理。”
命令下达完毕，他旋即联络办公室主任陈值调派车辆。
初次乘坐轿车，对于易中海来说是一直憧憬的经历，但此刻出于对刘建的顾虑，他坐在车内并未感到多少新鲜，只是留意速度的迅猛提升。
原本从轧钢厂至街道办的路程，一般耗时二十分钟左右，今天却被迅速缩短为仅需半小时左右。
在驶往街道办公处的中途，杨凤山突然叫停车，微笑对易中海解释：“老易，我刚才忘提了，还是麻烦你亲自去找一下刘建，我们在街外观谈比较合适……”
这并非忘记与王主任提前沟通，而是杨凤山打算私下面谈刘建，与其在王主任面前先谈论更好。
到时候再到主任那儿，也不晚。
尽管心里并不愿意在缺乏王主任协助的情况下交谈，但他明白此事避无可避，毕竟要去街道办，总能设法让王主任得知这次会面是杨凤山的安排。
此刻，杨凤山再度提醒他：“记住，你找刘建时不要说是我要见他，也不要告诉其他人。”
易中海暗自苦笑了声：“好吧，厂长杨，我明白了。”
他拉开车门走向街道办事处，内心琢磨着怎么不直接开口又能让王主任知道这件事，却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妙策，一时间犹豫不决。
然而在门口，他的决定骤然坚定起来，他意识到只要和刘建沟通好，无论杨凤山怎么说，都要让刘建不作应承，之后的事就可与王主任商量处理。
抱着这样的念头，他上前轻轻敲响窗玻璃，递给门口的老冯一支烟，友好地问候：“冯大叔，我是炼钢厂的易中海，来找刘建。”
老冯晃了晃手里的茶壶，示意易中海把烟放在桌上，然后往自己茶杯里倒了些热水，说道：“易中海呀，我记得你，你是那片四合院的大爷，也是刘建的义父对吧？”
由于以前为了排除刘海中的阻碍而结亲时，尽管实际上担任义父的角色，但刘建只叫大妈，并未更改叫法。
听见老冯提起“义父”，易中海上扬嘴角欣慰地说道：“冯大叔记忆力真棒，我几次来访你都能这么清楚。”
老冯呵呵笑道：“我对其他人印象不太深刻，可你知道你有一个出类拔萃的义子嘛—刘建可真是能人。
这会儿已经有七八个主任副主任来找他了。”
易中海闻言不由惊讶问道：“真的吗？那……我现在能去找他吗？”
老冯拿起抹布擦净桌面的湿气，“没问题，不过现在他在街道办事处外头，早就出门了。”
听到这，易中海惊讶地说：“出门了？他在街道办事处不做事——他会去哪里？”
老冯笑道：“这家看看，那家走走，他不动，人都会被他吵死—这小子鬼得很！”
听这话，易中海舒了一口气，同时也微微一笑，旋即有些忧虑：“人家特地来找他，他却躲了起来，这样不大好吧？”
老冯淡然解释道：“有什么不好？今天来访的，有真心请教经验的人，也有走形式的。
对他们，无谓浪费宝贵的时间。
即使是要见，也得有序，讲究效率。
不然接待一个，其他事情就都顾不上了！”
易中海点头赞许：“冯叔的见解，的确不同凡响，像你在街道办工作那样，讲话很有深度。”
然而老冯却笑说：“这话可是错了，那些观点全是刘建临出门前，让他小金杏代转给王主任的话。”
知道那是刘建所言，易中海边欢喜不已，谦虚地说：“他是在偷懒，还是冯叔你见得更准。”
“行吧，我同样也接到指示，既然平安不在，我就先回去，等有空再来和你多聊几句。”易中海说完，转身离开了。
送别团结湖街道的成员后，王主任站在门口片刻。
见无人过来，她忍不住轻舒一口气，觉得终于可以稍作休息——早晨的交谈似乎比一周还要漫长。
不过，她的内心充满激动。
对她而言，担任多年的铜锣鼓巷街道办事处主任，这并非因为她已经达到能力的顶点，而是因为个人背景的原因，使她不得不局限于此。
对此，她虽然理解且投入其中，但内心总期望自己所从事的工作能有所闪光。
所以，每当其他街办工作人员接踵而至，询问相同问题时，她虽然不断重复着相同的话语，却不感厌烦。
稍作休息后，她返身往回走，途中趁机向身旁的金杏问道：“刚才你说刘建请假外出，他是去做什么呢？他怎么说的？”
金杏记得自己刚才解释得详尽，主任也清楚了解，现在重述也只是轻车熟路：“他去检查还未完成的地区工作了，哦，他觉得逐一接待其他街办人员不但耽误我们的日常业务，而且效率低下，他说需要制定一个更合理的安排方法。”
听罢，王主任的记忆立刻清晰了起来。
想到自己在这份繁忙中连上厕所的空闲都没有，刘建却早早溜之大吉，不禁戏谑道：“这家伙真是滑头，还会借故偷懒。”
听到“效率”这个词，她顿时想起在与钢铁厂合作前他曾同样有过类似观点。
回想起那时的场景，对他的所谓“合理的程序”联想也就一致了：他会不会是建议在整个区域甚至全城召集一次街办大会？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她认为这是一个绝妙的想法！
首先，它符合他所追求的效率；
其次，这具备可行性，她的初衷是改善现状，且规模扩充后，既可以提高工作效率，也能扩大影响力，得到更多支持的可能性极高。
此外，此举还能让铜锣鼓巷街道办得到展现实力的机会，可谓一举多得。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激动了起来：“金杏，你骑自行车去找那个‘滑头’，告诉他街道办公室目前无人，让他……”
说到一半，她意识到他并不是出去玩耍，而是从事正经职务，而后续还需要向领导汇报才能决定何时叫他回来。
于是她摇摇头说：“算了吧，不要叫他了。
你忙你的吧。”
先前灌下的水此刻急需释放，说完话便急忙走远去。
恰巧，此时杨凤山与易中海正好赶到。
见到王主任，杨凤山原本想要打招呼，却发现她匆忙走进院子。
他怔了一下，怀疑她是在避开他。
否则，为何见到他会逃跑？
但这绝不可能，他迅速开口打了个招呼：“王主任……”
两人这段时间频繁联系，所以王主任仅凭叫声就能认出他。
尽管她心中急于如厕，还是加快了脚步。
看到这一切，身为工厂管理层的杨凤山深知决断与魄力的重要性，也毫不迟疑地加快步伐跟上。
杨杏是知道易中的，既然王主任不在，按理说应当由她来接待。
然而还未等她开口，只见杨凤山像旋风一般从她眼前闪过，径直奔向了里面。
她一时错愕，待反应过来后，连忙追上并叫喊：“杨厂长……”
尽管易中海对此感到困惑，但考虑到轧钢厂领导的行为，他还是选择了跟随进入。
王主任急着处理私事，又要确保能在短时间内完成以便招待杨厂长，所以步伐迅速。
杨凤山虽奋力追赶，但由于起跑晚，反而落后了一些，没能赶上。
进到前院后，无需再追，因为他清楚看见王主任进入了女卫生间……
即使还有一丝担忧她躲避自己，但那概率显然不大……
杨杏迅速赶到他的身后，询问道：“杨厂长，你怎么跑了呀？”
杨凤山内心尴尬，然而身为工厂负责人，他仍保持镇定，答道：“嗯，我刚才喝水喝多了，想借用下这里的卫生间。”
随即步入男士洗手间。
……
不久，杨凤山踏进了王主任的办公室。
王主任没有寒暄，金杏端茶离去后，他开门见山：“老杨，大清早你就到厂里来，有什么事吗？”
杨凤山深叹一口气：“王主任，我是来请求你的援助的。”
昔日，轧钢厂是国内为数不多的大型冶金企业，不论是层级还是福利待遇，都超过街道办事处，一般来说是街道办事处处求于厂子更多一些。
尽管他知道王主任的关系网，对待她并不敢傲慢无礼，而是保持着相对平等的态度交谈。
而现在不同了，他决定采取先示弱策略，以便提出的要求不致立即遭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