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花魁酒，云清师尊
“师父，我按照您吩咐地安排弟子把柳溪河底往下深挖了三丈，找到半块破损石碑，而且果真刻着河妖的名字……
如此看来，那河妖确实是三百年前被师尊镇压在柳溪河底的。
但奇怪的是镇妖石碑上的法力近乎消散，变得几乎跟普通石头没有区别。徒儿猜测正是因为镇妖石碑破裂，那河妖才得以苏醒恢复妖力。”
玄烨一五一十分析着，在提到“师尊”二字时小心翼翼看了眼师父。
他的师尊，也就是蓬华仙人的师父云清真人。
他曾是南天门修为最高的太师，巅峰时曾经让镇妖司四旗领袖都退避三分。
但自从云清真人堕入魔道，他的名字在南天门就好像成了忌讳，谁也不敢轻易提起。
蓬华真人眼中闪过些许苦涩，轻轻叹了口气。
“我果然没猜错……如此强大的河妖不会平白无故出现，确实与师父有关。
当年师父一心求道升仙，明明差一步就能突破逍遥境，偏偏着了魔道……”
说到这里蓬华真人又忽然想到什么，轻声自语道：
“镇妖石碑里还留着辰宝先祖的仙力，怎么会突然破裂……难道……”
“会不会是因为小师弟体内的妖丹？”玄烨灵光一闪，“当时在雨霖谷内，小师弟身上散发的妖气要比那河妖还强上数倍不止，有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恐怕有这个可能，如此说来那镇压十级大妖的石碑……糟糕！”蓬华真人眼神一紧，“玄烨，快随我速速查看！”
南天门内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三百多年前师尊云清真人曾经将一只十级大妖镇压在测灵殿地底深处。
镇压这种级别的大妖需要三块镇妖石碑，而这些石碑后来与测灵殿的地基融为了一体。
而如今，测灵殿地基裂开了三条细小的裂缝。
“还好妖气没有泄出来，这等裂缝还能补救。”蓬华真人轻叹一声，“但是……”
“师父，我知道这镇妖石碑原先是用龙心岛上龙鳞晶制成，这裂缝若是不填补晶石，就算以您自身法力补救也只能维持数月。
如今神域高墙竖起，龙心岛被隔绝在高墙之外，晶石已经千年无人寻得。弟子愿前往龙心岛寻找晶石！”
“玄烨……有时候我在想，你是不是有些太懂事了。”
蓬华真人脸上有几分震惊之色，转而又苦笑道：
“那龙心岛虽然距离赤渊妖海还有一段距离，但已经在神域高墙边界。
你孤身前去太过危险，为师是不会同意的。此事莫要再提，我自有办法修补镇妖石碑！”
玄烨被“赶”出测灵殿，走了几步又回首望了一眼。
“师父，若您真有办法方才就不会叹气了。”
这天晚上，南天门蓬华真人座下大弟子玄烨无故消失。
这是他第一次忤逆师命。
……
红尘阁内，烛香薰人暖，软语催人醉。
“真是好俊俏的小公子啊……这皮肤这眉眼，我都嫉妒！快转过身来让姐姐好好看看！”
“后面那个大个子模样也不错，这身材一看就……极好啊！”
“还不到酉时就来喝花酒，啧啧，两位公子还真是心急呢……”
许言霆贴着墙根站着，面红耳赤好像吃醉了酒，身子恨不得跟墙壁融为一体。
而他面前站了十来个穿得花红柳绿的小娘子，个个都是语笑嫣然明媚动人，正摇着手绢直勾勾打量自己。
许言霆紧张地只敢低头看地，一时间都分不清到底谁才是花钱来的。
与他的羞涩截然相反，张无尘流连于小娘子之间，还时不时凑上脖颈轻嗅味道，一副如鱼得水的模样。
“这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吗？小师叔啊小师叔，我对你的认知越来越浅了……”
许言霆在心里暗叹，忽然又听张无尘开口道：
“这些就是全部了？”
“公子啊，这些姑娘可个顶个都是我红尘阁招牌，你还不满意呐？
要不老娘晚上陪你喝一杯，不满意啊你就不付酒钱……”
红尘阁领家妈莫三娘一把揽过张无尘，凑到他身边调笑道。
一众小娘子原本因为没被张无尘选上都冷下脸，见莫三娘的大胆行为又都笑了起来。
张无尘甩开莫三娘的手臂，指着三楼西面的卧房说道：“那间屋子里的人怎么没下来？”
他能闻到，若有似无的奇异香味从那个方向吹来。
没想到他话音刚落，方才还喧闹的大厅一下子安静下来。
那些姑娘掩面躲在手帕后，都好像用嘲笑的眼神望着张无尘。
而莫三娘像看怪物一样上下打量张无尘，接着“噗嗤”一声笑出来。
“呦！我当你年纪小没经验，没想到还是个有备而来的。那水云间里住得可是我红尘阁的花魁颜姝姑娘。
不过啊，颜姝可不会随随便便下楼见你。
同她喝杯茶要二十两银，喝花酒每个时辰百两……要是过夜，那就得一锭金了。”
莫三娘说完，还嗤笑着摇了摇头。
别说是清河城，从吴国其他地方特地找来想见颜姝一面的痴汉她可见多了，大多数人可是出不了这个钱的。
她见眼前两个年轻人衣着料子朴素，料定这二人也就是来穷风流，要不是看这二人长得颇为英俊她才没工夫搭理。
“言霆，掏钱吧。”张无尘转头对许言霆招手。
“小师叔……你想要多少？”
许言霆回想方才莫三娘的话，手都有点哆嗦。
他不是缺钱，缺的就是像小师叔这样从只别人口袋里花钱的潇洒与勇气。
“一百两。”张无尘一派淡然。
他知道许言霆是富家子弟出身，许氏钱庄开遍吴国，区区百两定是不在话下。
许言霆认命地叹了口气，随即掏出二百两银票塞到莫三娘手中。
“来都来了，我也喝一杯。”
“二位公子，快请上楼吧！”
莫三娘喜笑颜开两眼发光，赶忙安排人带着两个贵客上了楼。
“其实你不用花这么多钱。我刚才说一百两，是指我们俩喝半个时辰花酒……”
楼梯上，张无尘说了实话。
“小师叔，那你不早说！我还以为你……”许言霆心在滴血，咬牙道：“那我们就待上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