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拜灵堂，开膛妖
员外府外，张许二人面面相觑，一时进退两难。
给王员外小儿子测灵本该是件喜事，但巧就巧在，张无尘默默听了府内动静，发现里头办的就是王三公子的丧事。
“王员外与师父相交多年，家中出此变故我们也应该吊唁祭拜。”张无尘轻叹一声，叩开大门。
员外府守卫森严，门开后守卫又叫来管家验证拜帖。见到蓬华真人亲笔写的拜帖，管家表情立刻变得惶恐。
“二位就是就是南天门仙师，快快请进！小的是员外府管家徐三，怠慢二位仙师了。”
三人走在中廊道，灵堂里传来的阵阵哭声甚是凄凉：
“我的儿啊……你怎么能抛下为娘……”
“老天爷！你也带我走吧！！”
徐三转头对苦着脸解释道：
“不瞒二位仙师，我们家三少爷今早已经走了。三少爷死得突然，大少爷人在军中尚未得到消息，二少爷还在赶来的路上。
眼下家中就只有老爷和夫人在灵堂守夜，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可怜啊……”
“徐管家，三公子是如何去世的？”张无尘问道。
“三少爷是自缢而死……真不明白他为何会自寻短见，可现在说什么也晚咯……”
三人来到灵堂，见到王员外和夫人李氏穿着丧服瘫坐在棺材前。
“老爷，南天门两位仙师到了。”徐三轻声道。
王员外身材矮胖，颤颤巍巍从地上起身，强打起精神面对张许二人。
“二位仙师一路辛劳，今日便早些在我府上歇息吧。
王某与太师乃是忘年交，本想将冲儿送进南天门修炼几年，没曾想出了这桩意外。大概小儿命中福薄没有仙缘……”
员外这番话叫夫人李氏哭得更加悲切，突然间她跪着冲到张许二人脚边，拽着二人的衣袍哭喊道：
“我儿死得不明不白，求二位仙师做主！给我儿一个公道！”
“夫人，你这是干什么？！”王员外急得叹气，“官府早上不就来了，冲儿自缢我们也都看到了……”
灵堂两边侍女上前急忙想把夫人扶起，可她却挣扎着不肯起身。
“不会的！冲儿绝不可能自杀！他一心寻求仙道，今年好不容易灵力大涨，怎么可能在这时候自杀？！”
“照夫人这么说，王公子确实不像是自缢。”张无尘忽然开口。
短短一句话让李氏双眸重新希望，她虔诚仰视着张无尘，好像眼前的年轻人就是神明的化身。
张无尘俯身拉起王夫人，将她交给侍女后才又接着说：“王员外，能让在下看看公子的的尸体吗？”
“有劳仙师了。如果小儿真的死于歹人之手，我王某人定要让他血债血偿！”王员外立刻让下人打开了棺材。
而那棺材中，王冲尸体僵白，颈部有明显紫红色勒痕，似乎确实是自缢而亡的状态。
只是……
张无尘忽然俯身，身子探入棺材内嗅了嗅。
“小仙师这是……”王员外露出迷惑之色，“王某见识短浅，还没见过这等仙法。”
许言霆毕竟比张无尘多接触世俗事务，一眼看便出王员外眼神里有几分猜忌，立刻解释道：
“员外不必担心，我小师叔是蓬华真人的关门弟子，继承了师尊衣钵。小师叔五感异于常人，估计是嗅到了什么特殊的气味才会如此。”
“原来如此……小仙师年纪轻轻竟然是蓬华真人亲传弟子，王某真是有眼无珠啊！”
王员外没想到蓬华真人竟会因为自己这点小事派出亲传弟子，顿时为先前的猜忌羞愧起来。
而这时，张无尘从棺材里起身，神色严峻。
“我闻到了两种气味。一种奇特的花香，还有一种……是妖气！”
此话一出，灵堂内众人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府上都是普通人，光一个“妖”字就足以让人心肝胆颤。
“咱们清河城已经许久没出现妖了，而且镇妖司上半月还来巡查过，什么都没发现……”管家徐三直言道。
“到底是什么妖怪，怎么会偏偏害我冲儿！”李氏掩面又是哭泣。
“既然妖孽杀了王三公子，为何还要留下他的尸首制造自杀假象呢？”许言霆也不解道。
“此妖妖气微弱，像是用了某种手段收敛，它应该很善于掩藏身份。制造王三公子自杀的假象，估计也是不想暴露出身份引来镇妖司。
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此妖祸害的也不只王公子一人。”张无尘继续解释，神情变得越发凝重。
“小师叔，这又是怎么看出来的？”许言霆再度追问。
“你们看这里。”
说话间，张无尘将手掌覆盖在王冲的胸腔上方。微弱的灵力自他手掌发出，而王冲的胸腔和腹部渐渐渗出血来。
再然后，张无尘一把撕下王冲自胸腔到腹部一大片皮肤。
“啊！”几个婢女先惊叫起来。
“冲儿！！怎么会……”李氏仰头探望了一眼，随即因为惊吓而晕倒过去。
就连王员外和徐管家都别过头去，不忍心看向棺材内。
王冲的腹部和胸腔里竟然空空如也，所有的内脏都被掏空了！
“小师叔……这是怎么回事……”连许言霆都惊呆了。
他发现自己明明修为比小师叔还高一境，但站在这里脑袋变成了木鱼，啥也看不出来。
“这张人皮不属于王冲，只是被人移花接木盖到了他身上。这也就说明，受害者起码不止王公子一人。”
张无尘重新铺上人皮，自己也皱起眉头。
光从他现在看到的表象来看，残害王冲的妖孽灵智极高，智商甚至超过一般人族，绝不是简单货色。
“徐三！立刻把情况通报城主，不管是人是妖，我都要找到这畜生！”
王员外忍痛说完，又来到张许二人面前跪倒在地。
“两位仙师，我儿死得冤枉，而我这个做父亲的没能力抓住凶手。
能否请两位仙师留下帮老夫找到祸害小儿的妖怪……钱财珍宝，两位仙师看得上的尽管开口！”
“请仙师为三公子主持公道！”管家和下人也通通跪下嗑起头来。
“你们快起来……”这阵仗吓得张无尘都仓皇后退了一步，“我们留下便是了。”
“爹，你们这是干什么？为何要跪这二人？！”
风尘仆仆的高痩年轻人刚走进灵堂，见眼前这幕怔在原地。